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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許摁著她的手:「這麼敷衍啊?」
桑稚緊張地說不出話來,覺得太快,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知道看著他,眼裡多了幾分不知所措。
察覺到她的不安,段嘉許仰頭親了親她的下巴:「別怕。」
「……」
「不碰你,不會讓我家只只吃虧的。」段嘉許的語速很慢,自己單手解著扣子,「但你,要不要先驗個貨?」
桑稚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半晌後,段嘉許的動作停住,只解了一半的扣子。他的指尖又向上滑,停在鎖骨的位置,舉動帶了幾分色氣,桃花眼微彎,像個來攝人心魂的狐狸精。
世界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桑稚聽到他出了聲。
「想不想親一下?」
-
桑稚回到浴室里刷牙。她擠著牙膏,在這隱隱還能聽到段嘉許鋪床的聲音。她磨蹭了半天,刷完牙也沒開門出去。
沒多久,外頭響起了段嘉許的聲音:「早點睡。」
桑稚含糊地應了一聲。
段嘉許:「缺什麼跟我說一聲。」
桑稚又應。
而後,傳來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桑稚鬆了口氣,這才出了浴室。她湊到房間的門邊,掙扎了半天,還是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門鎖。
彈簧發出叮的一聲,格外響亮。
她的動作僵住。
下一秒,外邊響起了段嘉許懶洋洋的聲音:「這麼防著我?」
「……」隔著一扇門,桑稚乾脆當做沒聽見,把房間的燈關上,回到床邊。
床頭柜上有盞小檯燈,此時已經被打開,發著昏黃色的光。
一米五的單人床,床單是淡粉色的,旁邊放著個半米高的熊布偶。裡邊的家具是房子自帶的,有個小書桌,上面放的都是桑稚落在這的小物件。
桑稚瞥了眼,注意到床頭柜上還放著個相框。
是她跟段嘉許近期的合照。
桑稚趴到床上,捲起被子打了個滾,然後把整張臉埋了進去。她能清晰地聞到新被子自帶的味道,還帶著陽光的氣息。
想起剛剛的事情,桑稚覺得有些憋不過氣,又把腦袋冒了出來,半點睡意都沒有。她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把旁邊的布偶抱著懷裡蹂躪,發泄著情緒。
想嚎一聲,又怕被隔壁的老男人聽到。
這房子的隔音一般,桑稚還能聽到段嘉許在外邊走動的聲音。她勉強平復著心情,拿起手機,翻了個漫畫出來看。
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邊。
說來是不是有點丟臉。
桑稚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也沒聽過身邊的人說過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居然,被,一個男人,色誘了。
重點是。
她!居然!沒!把持住!
太丟人了。
真!的!太!丟!人!了!
桑稚閉了閉眼,把手機扔到一旁,又鑽進了被子裡。她摸著嘴唇,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被放大。
腦海里冒起的卻是,她剛剛落到段嘉許喉結上的吻;
他那放在自己後腰處摩挲,又鬆開了的手;
以及,他微喘著氣,調情般地說著:「這手我管不住,要不你給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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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翻來覆去半天都沒睡著。
第二天,桑稚起得很晚。迷迷糊糊點開手機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到十點了。她賴了一會兒的床,爬起來洗漱,而後出了客廳。
卻沒見著段嘉許的人影。
桑稚疑惑地打開微信看了眼。
早上七點左右,段嘉許就給她發了幾條微信:【我有事出去一趟。】
段嘉許:【微波爐里有粥,熱一下就能吃。】
段嘉許:【起來跟我說一聲。】
桑稚回了句:【起了,你去幹嘛?】
隨後,桑稚進了廚房裡,把粥熱好之後,就端了出來。她拿了個小碗,裝了一些出來,坐到餐桌前。
再看手機的時候,段嘉許已經回復了:【回來了。】
段嘉許:【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帶。】
桑稚想了想:【雞排。】
段嘉許:【行。】
桑稚的粥還沒喝完,段嘉許就回來了。他換了鞋,把手裡的塑膠袋放到她的面前,隨口問:「今天怎麼起這麼晚?」
「周末,就睡久一點。」桑稚隨口扯了個理由,咽下嘴裡的粥,又問,「你幹嘛去了?那麼早就出門。」
段嘉許坐到她對面,誠實答:「我媽忌日,去掃墓。」
「……」桑稚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訥訥地啊了一聲。
見狀,段嘉許挑眉:「怎麼這反應?」
桑稚鬆開勺子,小聲說:「你怎麼沒告訴我,我陪你去呀。」
段嘉許似是不太把這事情放在心上,淡笑著說:「去那地兒怪影響心情的,怕你回來了不開心。而且難得周末,讓你多睡一會兒。」
「……」桑稚沉默幾秒,「嗯。」
段嘉許把袋子打開,翻出裡邊的紙袋,插上籤子。他的唇角上彎,提醒道:「別吃太多,一會兒吃午飯了。」
桑稚繼續喝著粥,又嗯了聲。
段嘉許往她臉上看了幾眼,問道:「昨天熬夜了?黑眼圈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