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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晟的俊臉黑了幾分,這丫頭的一張嘴,真叫人恨的牙痒痒呢!
“我沒搭錯筋,你不喝酒,可是我喝。”
這話木香聽著更彆扭了,“這位大哥,您在我家是借住,又不是長住,你cao哪門子心呢?”
好吧!雖然不想承認,可是木大小姐的qíng商真的很低,加上,她又是歷經兩世的人,對男女之qíng看的很淡,哪怕面對上一個高大上,各方麵條件都無可挑剔的男人,也激不起她心裡的小làng花。
赫連晟也是個qíng商不高的人,但好歹比她高那麼一點點,就這一點點的高度,足夠讓他揪著木香,往他希望的領域發展。
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木香心肝顫顫,“好吧,算我說錯了,您不喝還可以帶走,可是這……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她指的是邵武。
赫連晟鬆開她的肩,氣質傲然的俯視邵武,“一個小小的邵家酒坊,仗著自己的勢力,就可以橫行鄉里,難道不該管嗎?不該嚴懲嗎?”
邵武終於緩過勁來了,掙扎著站起來,那股霸道勁也跟著回來了,“哼,我們邵家的事你也敢管,我看你頂多也就是當個小官,有什麼可神氣的,你知道我們邵家酒坊上面的人是誰嗎?告訴你,我怕嚇死你,當朝宰相府的人,你聽過嗎?你惹得起嗎?”
赫連晟面色一寒,“宰相府?”
邵武以為他怕了,底氣更足了,“那是,我們邵家跟宰相府的關係,可親著呢,我們有姻親,隨便動一個小指頭,就能叫你全家死絕了。”
“主子!”何安氣的不行,有人侮rǔ他家主子,看主子這意思,還不想表露身份,不表露身份,就不能下命令,這可咋辦。
赫連晟略一擺手,制止他往下說,凌厲的眼神不變,“你盡可試試,我倒想看看,宰相府的人,要如何目無法記!”
邵武見他壓根不怕,心裡頓時也沒底了,有些猶豫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人武功那麼高,帶了這麼多人,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他犯不著這會跟他翻臉。
但這仇是肯定要報的,等他回家招了家丁,再從縣衙找幾個捕快,月黑風高之時,看他要怎麼防備。
“小爺不跟你計較,你……你給我等著,總有你後悔的時候,”邵武忍著身體的不適,轉身就要走。
門外的幾人傷的不輕,即使站起來了,也一臉的慘白,得扶著牆才能站住。
別看邵武沒什麼內傷外傷,可他傷的最重。
子孫根哪!絕對的重中之重。
邵青兒知道邵武他們要來找木香的茬,便偷偷跟在他們後面,當邵武他們在院裡打架時,她就躲在院牆外偷瞄。
可她哪裡會想到,邵武就是個紙老虎,平時看著挺橫,到了關鍵時刻,被人家一個小手指頭就給提溜著扔出來了,沒用,太沒用了。
邵青兒氣不過,看見邵武走出來,一個跨步走到他面前,攔住他,沒好氣的質問道:“大武哥,你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放過他們了?還說替我報仇呢,原來都是假的,還有你們幾個,瞧瞧一個個摔的,真沒用!”
“閃一邊去,我現在沒空理你,別來惹我,”邵武這會火氣下不去,下面隱隱的疼,他非得去花樓找個美人試試,可別真給踢壞了。
他對邵青兒沒好臉色,可二皮他們不是。
二皮就喜歡邵青兒翠鳥似的小模樣,聽她嘰嘰喳喳的叫喚,甭提多樂呵。
眼見邵青兒板著一張小臉,眼圈都紅了,便趕緊上來勸說,“青兒別哭啊,老大他不是不幫你,實在是這家有個頂厲害的人,咱們兄弟幾個跟他打個回合呢,可人家是練家子,估計還有可能當過鏢師,拳腳功夫了得,咱不能硬碰硬,等找到機會再來,一定幫你出氣。”
邵青兒瞄了眼堂哥鐵青的臉色,不太相信,“你說真的?”
二皮見有戲,恨不得給她發毒誓,“太真了,你的事就是你二皮哥的事,誰要是敢欺負咱家青兒,二皮哥就是拼了命,也得給你討回公道。”
二皮獻殷勤,以及討好小姑娘的本事,絕對的無人可比,況且他就喜歡邵青兒這樣的,自然是咋好聽就咋說。
赫連晟懶得理會門口,那幾個人的調侃,側目看了何安一眼。何安點頭,乘著外邊的人爭論的空隙,悄悄出了木家,往林子裡去了。
這種小混混,他家主子不能出手解決,否則太掉份了。
他家主子的一雙手,那是用來指揮千軍萬馬,舉劍殺敵的,哪能隨便用。
木香自然也瞧見何安悄悄溜出去了,眸光淡淡看向赫連晟,“他們不過是年光輕狂,我不想把事qíng搞大,日子還是要繼續過滴。”
邵武他們雖然壞,雖然是不可理喻的小混混,可他們罪不至死,叛逆期而已,誰都會有的。
要是事qíng真的鬧大,她家的安穩日子怕是不容易保住。
上一世過的動dàng,這一世,木香也不求別的,只求個安穩度日。
赫連晟忽然道:“你跟我去京城,我保你一世安穩,如何?”
他不是個輕易許諾的男人,可一旦許下諾言,便是從心裡認定的。
木香奇怪的看他,“謝了,我在這兒挺好,犯不著去京城。”
不管赫連晟是真心還是假意,她統統不在意。本來就是距離遙遠的兩個人,他說的話,她又如何能當真。
況且,京城那是什麼地方,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稍不留神,這腦袋就得搬家。木香很有自知之明的,像她這種火爆xing子,又不懂得忍讓,要是去了京城,就跟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估計活不過一日,就得被qiáng權消滅了。
堂屋門還沒開,木香不想再跟他廢話,走過去敲了敲堂屋門,“彩雲,快出來吧,那些人都出去了。”
“都走了嗎?不會回來了吧?”彩雲拉開門,探出頭朝院子裡瞧了瞧,見到院子裡只有赫連晟站在那,目光深沉的盯著她家大姐,也不知在想個啥。
木朗也擠出來,萬分崇拜的看著赫連晟,“大哥好厲害,把人都打跑了。”
木香摸了下他的頭,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臉上絲毫都沒表現出來,“沒事了,他們要再敢來鬧,咱就去報官,我還就不信了,天底下沒個說理的地方。”
赫連晟看她一眼,不動,也不說話。
她想的太簡單了,十官九貪。
說的可能誇張了些,可貪官多,卻是不爭的事實。像臨泉鎮這種邊遠小鎮,邵家酒坊是當地最有名望的家族,跟官府的關係,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這個xing子,冒冒然的前去報官,還不定招回什麼麻煩來。
赫連晟想到她的xing子,又想到她孤身一人,帶著弟妹孤立無援。萬一有個事,她一個該要如何應對呢?
嗯,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捆在他身邊,待在他隨時能看到的地方。
其實先前木香的那些個煩惱,在赫連晟這裡,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他倆想的也根本不一個方向。
他堂堂的襄王,又是護國大將軍,赫連家的長房長孫,除了皇上之外,在京城,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赫連公子想寵一個人,想護著一個人,試問,誰敢動?
門外,邵青兒跟邵武他們還沒離開,趙修文又追來了。
他是真怕這幾個二世祖,又闖什麼禍。
人是倒他家來的,萬一出個事,絕對會牽扯到他。當然了,他不會承認,他也想來看看木香。
“邵武,這都是怎麼了?”一過來,就瞧見邵武跟那幾個人臉色一片鐵青,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邵武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你說怎麼了,哥幾個今兒不想跟那丫頭一般見識,不過她等著,小爺是不會放過她的,娘的,不就是長的有幾分姿色,小爺還就不信了,她能逃過小爺的手掌心!”
二皮附和道:“那是,老大,只要您一句話,哪家的姑娘不是爭著搶著,往您身上撲,她不理,那是她沒福氣,走走,小弟請您到福壽樓喝酒,好好補補身子!”
邵武甩開他的手,不慡道:“去什麼福壽樓,陪小爺去花樓,這邊的事,晚上再說。”
他現在急著要檢查他的命根子呢,哪還顧得了別的。
趙修文是個斯文人,哪聽得他們這些人的胡言亂語,當下一張臉漲的通紅,“邵公子,我看這事就算了,都是鄉里鄉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鬧僵了,說出去也不好聽,你說是吧?”
邵武眼一瞪,不高興了,“你這話啥意思,是他們找揍,傷了小爺的人,這事小爺能罷休嗎?看在咱們有姻親的份上,這事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管了,總之,這事沒完。”
邵青兒也積極的說道:“哪能完,你也不瞧瞧他們幾個傷成啥樣了,我來的時候,他們都在地上趴著呢!”
見這幾個人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趙修文面色也不好看了,“冤家易解不易結,我讓他們給你陪個不是,幾個兄弟的傷,也陪些醫藥費,邵公子是大度之人,想必也不會跟一個女娃計較,要是傳出去,不好聽,你看這樣行嗎?”
按著趙修文的觀點,不管木香現在變的如何的刁鑽,如何的壞脾氣,說到底不過是個女娃。面對邵武這種無賴的挑釁,肯定是嚇壞了。
如果他能在此時幫她解決這個麻煩,木香肯定會感動,畢竟誰也不想惹麻煩不是?
邵武現在就缺個台階下,既然趙修文給他鋪了台階,他豈有不下的道理,“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小爺可以考慮放她一馬,不過小爺這醫藥費可不便宜,你瞧瞧這弟兄幾個傷的,一時半會能好嗎?”
收了銀子,要不要放過,還不他說了算。有銀子收,邵武才不會傻到不要呢!
二皮跟另外一個瘦小子趕忙幫腔,“這哪能好的了,也不光得陪我們醫藥費,還得陪我們喝茶茶的錢,爺們費了半天的口舌,又餓又渴,我們也不要多,給個幾十兩就成了。”
另外的瘦小子賊賊的笑道:“二皮哥說的對,隨便給兩個,我們很好打發的。”
媽的,他們早餓了,這會只想喝酒吃ròu。
趙修文聽完他們的要求,臉都黑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乘火打劫,明明是他們跑到人家家裡鬧事,事沒鬧成,卻要倒打一耙,這不是耍無賴嗎?
木香能不能拿出幾十兩,他不知道。現在的木香,連他都看不懂。可不管她有沒有,幾十兩銀子在農家人眼裡了,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