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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說完,包括赫連晟在內的所有人,又都驚呆了。
從擔心到驚呆,他們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赫連明德跟木老爺子樂的手舞足蹈,嚷嚷著要去上香,拜謝列祖列宗。
其他人也是一臉欣喜,唯有木香,最為淡定,聽完這段話,她對這老頭刮目相看,居然懂的這樣多,“那您能不能探出來,是男是女?”
老郎中想了想,最終還是搖搖頭,“因為他們二人的脈搏,都差不多,這個不好探,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全是女娃,要麼全是男娃。”
“我想起來了,”木香一拍桌子,嚇的眾人又是一陣心驚ròu跳,“我忽然想起來,我昨晚做了個夢,我夢見紅葉家的兩個閨女,我這兩個,肯定也是閨女無疑,喜鵲,你快去準備女娃的衣賞,先前做好的,也都換成粉色的,還得繡上好看的花,何安,派人去通知紅葉,讓她快給我再做些衣裳跟抱被,之前只準備了一個,肯定是不夠的。”
相比之下,她發現自己更喜歡女娃一些,看看芙兒跟小萱多乖,梳著可愛漂亮的小辮子,甜甜的喊她一聲‘香姨’,簡直萌翻了。
喜鵲笑的合不攏嘴,“知道了,您放心,奴婢回頭就去辦,讓紅老闆再送些好看的料子過來,讓您好好挑。”
赫連明德直敲拐杖,“女娃好,女娃貼心,比男娃qiáng多了。”
木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哎呀,還要再多等幾個月,真想看看木香小時候是啥樣。”
不管是不是頭一胎,只要是她生的,是男是女,赫連晟都沒意見。
他比較擔心的是,生兩個,會不會太痛苦,所以在眾人都高興的時候,他將老郎中請到外面,想問問他生的時候,是否安全。
老郎中只說了一句話,“她身子壯的能打死一頭老虎,你說有沒有危險?”
說完,便在小童的攙扶下,離開了赫連家老宅。
走到大門外,老人家仰頭望天,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小童疑惑,“師傅,你在嘆什麼?該不會你是騙他們的吧?”小童眨眨眼睛,此時的模樣,倒是多了幾分可愛,幾分俏皮。
老郎中呵呵一笑,“你這小子,胡想什麼呢,我哪敢騙他們,我啥也沒說,是她自己猜的,不關咱們的事,師傅決定了,咱們到鄉下去做赤腳大夫,一年之內,都不回京城。”
小童瞭然的點點頭,“小桃明白了,不過呢,想想那位夫人生產的時候,看見滾出來的不是,漂亮的小女娃,她一定會bào怒,所以呢,師傅是要去避禍的,對不對?”
老郎中哈哈大笑,“你這鬼jīng靈,非得點破,師傅真是說不過你,好了,咱們快走吧,回去收拾東西,趕上馬車,去鄉下!”
這一老一少,是要去避禍,端等瓜熟蒂落,才能再回京城。
但是他們誰都不會想到,這一去鄉下,會遇見意外又意外的事,碰見意外又意外的人。
郎中走了之後,木香一直沉靜在快抱上閨女的喜悅中,完全不顧肚子裡的兩個小娃是否正在鬱悶。
這兩娃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出生以後的日子,絕bī很可怕。
想想那些訂做好的女娃衣裳,天哪!
依他們家娘親的脾氣,說不定會一怒之下,將他們當做女娃來養。
那樣的場景,不用想,都很苦bī了。
第252章 算計護國公(一更)
雖然老郎中說了,不必擔心她是否能生出來的問題,但赫連晟依然很擔心。
用過早膳,他拉著木香在老宅附近地散步。
山坡上,放羊的小娃,趕著成群的羊羔,從他們身邊經過。
木香還在想著要生女娃的事,心裡美滋滋的,“相公,你說,咱們給娃兒起個什麼名字最好,兩個都是女娃,千萬別叫什麼花呀糙呀的,太難聽了,咱們的閨女,一定得起個好聽又文靜的名字,你要好好的想哦!”
“還不一定呢,只有生下來才知道,要不你自己先起個rǔ名?”赫連晟眉眼都好看極了,被朝陽的映照下,像是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芒,木香只轉頭看了一眼,便像被定住了一樣,再也轉不開視線。
赫連晟聽不見她的回答,轉頭看她,這才發現,他家小娘子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赫連晟輕笑一聲,忽然停下腳步,又忽然將臉湊到她面前,戲謔道:“怎麼,還沒看夠?那這樣給你看,可好?”
眼前突然有張放大的俊臉,木香瞳孔縮了下,笑著轉開頭去,“嚇死人了,臉那麼大,我閨女可不能像你,得長的像我才好,標標準準的瓜子臉,眼睛也得好看,對了,從明天開始,我要吃好多好多的葡萄,以後閨女生下來,眼睛就會長的像黑葡萄似的,可好看了。”
赫連公子瞄了眼她的肚子,雖然他不清楚男人有沒有第六感,但他感覺娘子肚裡的,不是女娃,父子連心?
他在想,等生下來的那一刻,他家小娘子會不會氣的要把他們塞回去。
肚裡的某娃要是知道他老爹老娘此時的想法,估計會想著,gān脆再回去重新投胎算了。
某娃旁邊的娃兒卻在以堪比愚公移山的速度,在一點一點的往下面挪位子。
他倆現在五個月了,再過兩三個月,再長大些,想挪動就不那麼容易了。
所以啊,聰明的娃,懂得在什麼時候,替自己謀劃。
但是還有一種qíng況,腹黑遇上狡詐,誰也不讓著誰,總有一個要屈服,那麼這個屈服的,也就是未來的千年老二。
對面放羊的娃兒,衝著他們咧嘴的笑著,黝黑的皮膚,偏偏兩排牙齒潔白似雪。
木香沖他招招手,小娃也不靦腆,扛著竹竿就跑過來了,手裡還攥著個用樹葉包著的東西。
他跑到木香面前,將手裡的東西攤開,遞給她,“這個送給你!”
木香一看,原來是山裡的野杏子,“送給我的?可以吃嗎?”
“可以啊,酸酸的,可好吃了,我剛才從那邊山上摘的,”小娃將樹葉包硬塞給她,隨後便跑開了。
木香還來不及說謝謝,那小娃便不見蹤影。
“別亂吃,收著就好,”赫連晟攔下她準備送到嘴邊的野杏子。
“不可以吃嗎?杏子是酸的呢,聽人家說,酸兒辣女,那我現在不吃酸了,我要吃辣,越辣越好。”
她懷孕之後,不怎麼挑嘴,只要有的吃,無論是酸還是辣,都能吃一飽。
陳媽笑稱,她懷孕真的很好伺候。
不似宮裡的那些娘娘們,懷個孕,恨不得把宮裡的人都折騰死。
赫連晟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這也能自己決定,“都隨你,可是也不能多吃,適當吃些就好了。”
“嗯,”木香這回乖巧了,仔細收好樹葉包,抬頭一看,那小娃正站在山坡上對著她笑,“他是這附近的村民嗎?”
“是,離這兒不遠,應該是國公府的封地,蓋了一個莊園,面積不大,雇了人看著,這孩子應該就是看莊園家的孩子。”
“國公府的莊園?帶我去看看好不好?”木香眼珠子轉的飛快。
“看他gān嘛,那莊園荒廢不用多年,一直都沒人修繕,又養了這麼多的羊,差不多就快成羊圈了。”
“哎呀,就是看看嘛,又耽誤不了多少事,去嘛!”
赫連晟哪禁得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得點頭同意。
木香樂壞了,也不顧自己的肚子,一路小跑著,朝那放羊的小娃跑過去。
小娃正甩著竹竿趕羊兒,看見他們過來了,咦了一聲。
木香走到他跟前,從懷裡掏出隨身帶著牛ròugān,“你送我野杏子,我送你牛ròugān,這樣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對不對?”
小娃猶豫了下,他又不傻,野杏子跟牛ròugān可不能比,這樣的好東西,他們過年都吃不上。
赫連晟冷著臉,帶著命令的口氣,道:“叫你拿著,你便拿著,別婆婆媽媽!”
小娃被他這一嚇唬,趕緊將牛ròugān接了過來,靦腆的道了謝。
木香看了看他身後,被密林環抱,卻還能隱約看出青磚黛瓦的宅子,“你家就住在那兒嗎?好大的宅子,你家一定很有錢。”
收了東西,小娃心裡過意不去,聽見她問了,當然是得趕緊回答,“我是住在宅子裡,可那不是我家,我家要是有那麼多的錢,我也不會在這裡放羊了,那是我家主人的宅子,他長年都不在這裡,所以讓我爹娘幫著打理。”
“哦……”木香長長的哦了聲,“那可以帶我們進去看看嗎?我以前都別見過這麼漂亮的宅子,就只是參觀一下,我跟我家相公,可以嗎?”
“這……”小娃只猶豫了不超過三秒,便欣然同意了,“你們去就是了,前門從來都是關著的,只有後門才可以進去,不過我要在這裡放羊,你們順著這條路就能走到了,我爹早上去京城了,我娘在家,你們跟她說一聲就就好了。”
木香見他眼神坦dàng,感覺自己壞壞的,所以想要提醒他一下,“以後遇見陌生人,不要隨便告訴別人你家裡的qíng況,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赫連晟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家小娘子剛才的行為,跟拐騙小娃似乎也沒什麼分別。
小娃卷鄭重的點頭,“我懂的,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嘛,呵呵,可是你們不像壞人啊!”
木香訝然,這小子莫非也是穿來的?連這句經典台詞都知道。
告別放羊的小娃,赫連晟拉著她,朝著山腳下的莊園走去。
遠看就覺得應該很大,近看就連赫連晟也驚到了。
國公府的宅邸,不及這座莊園的三分之一。最重要的是,這裡居然是荒廢的。
蔣振庭得是多有錢,才能如此揮霍。
木香圍著宅院轉圈圈,嘴裡嘖嘖讚嘆,“我原來以為你很錢了,還以為唐墨也蠻有錢的,你們倆都算是鑽石王老五,沒想到啊沒想到,這裡還有個鑽石王老六,相公,你倒是說說看,那個姓蔣的老頭,到底從哪來的銀子,做生意嗎?我覺得不太可能啊!”
如果是做生意,唐墨不可能不知道,做生意的活動半徑,那可是很大的,赫連晟肯定知道,既然不是做生意賺來的,那就只剩貪污這一條路了。
赫連晟神色嚴肅,“看來他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豈止是不簡單,如果是貪來的,那他絕對是個大貪,相公,咱們進裡面看看,但是能不能不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