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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在一旁捂著嘴偷樂,見大梅過來了,沖她直招手。
“你們gān嘛呢?”大梅小聲的詢問,看那男娃的神qíng,好像很害羞啊!
“噓!”彩雲背著她大姐,對大梅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她退後一步,在大梅耳邊低聲道:“那個人要問我大姐叫啥名字,支支吾吾好一會了,還沒問出來呢!”
“啊?”大梅這一聲啊的有點大,引來木香跟那男娃的注意。
當瞅見大梅跟彩雲眼裡的調皮神色,她板起臉瞪了她們二人。
那男娃似乎被這一岔打的,醒過味來了,“我……我……我想知道……姑娘你叫什麼。”
前面說的底氣還很足,到了後面聲音小的連蚊子哼哼都不如。
噗嗤!大梅沒忍住,爆笑出聲。
這個男娃她認得,金jú家一個堂哥,之前來過幾次,她見過兩次,長的還挺俊俏,個頭只比王喜那個大塊頭矮了一點點。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害羞了,都不敢跟女娃講話,連跟金jú講話都不敢抬頭,一緊張就臉紅,結巴,說不出話來。試想一下,就知道他有多害羞了。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害羞的男娃,竟然跑來詢問木香的閨名,你說好不好笑!
彩雲見大梅笑了,也忍不住了,抱著她的胳膊笑的前俯後仰。因為她想起來,剛才這個男娃攔住她們姐妹的時候,竟然直接報上自己的名字,還指著天空說,今天天氣不錯。
天哪!連個太陽都沒有,還yīn沉沉的,眼看就要下雪,他還好意思說天氣不錯,能不好笑嗎?
木香滿臉無奈的看著她倆笑作一團,其實她也被雷到了。不過她更關心的事,如果讓赫連晟瞧見,他會是什麼表qíng呢?
孫冬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腿發軟,心發虛。
可是……他回頭看向拐角處的方向……
木香注意到他的眼神,看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原來那裡藏著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少睥,看他們臉上的戲nüè的神色,這個孫冬肯定是被他們算計了。
木香神qíng一換,臉上掛了淺淺的笑意,“我叫木香,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今兒是你給金jú抬轎子吧?那回頭你可得多吃些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抬轎子。”
孫冬傻了,沒想到人家姑娘會跟她講話,好一會才回過神,趕緊點頭應道:“噯噯,我曉得了,那……那我先走了。”
他轉身就往那處拐角跑,跟幾個少年會合,一群人激動萬分的拽著孫冬遁走了。
大梅笑夠了,“你還真把名字跟他講了呀,你就不怕他纏上你?”
“別胡說,那個孫冬是個老實孩子,沒你想的那麼齷齪,你沒看出來,他是在跟人打賭嗎?不過呢,他們既然敢拿我打賭,”木香指著那處拐角,只不過現在人都走了。
“你們倆跟我過來,”木香招呼上大梅跟彩雲。
三個跟個賊似的,朝那處拐摸去了。
孫冬跟他的那些小夥伴也沒走遠,就在拐角不遠處的幾棵樹底下。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幾個人笑那叫一個歡快,連孫冬那個害羞的娃也在傻樂。
彩雲不樂意了,“大姐,他們是不是在笑你?”
木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肯定的了,你看他們笑的多歡快,你說,如果我現在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他們會是啥表qíng呢?”
“見鬼的表qíng,”大梅很認真,很正兒八經的回答她。
木香呵呵笑了,“你倆就在這兒等著看,待會有好戲可看。”
村裡的路上,不管是小道還是大道,都不免堆著些稻糙堆,特別是有些人家的家門口,稻糙堆都隨處可見。
還有那些樹。玉河村的人,喜歡在家門口種梨樹跟桃樹,就是種品不太好,結出來的果子不好吃,又酸又澀。但是每年到村上果樹開花的時候,卻很好看。而且家門口栽果樹,也是可以辟邪的。
木香就用這些果樹跟稻糙堆做掩護,朝孫冬那群人的後面慢慢摸了過去。
說是小夥伴,實則是木香的心理在作怪。活了兩世,心境難免比這群同齡的男娃成熟。可真要論起來,那群少年跟她年紀也差不多,有些可能還比他大個一歲半歲的。
大梅跟彩雲捂著嘴,趴在牆角邊,看著木香麻溜的身影,朝那群人越靠越近,可他們呢,只顧笑的太投入,說的太投入,竟然真的沒發現她。
木香板著臉,咬著唇,慢慢的靠過去。
還差幾步的時候,她突然跳過去,高聲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這一聲不可謂不大,足能震得人耳朵發嗡。
一時間jī飛狗跳,飛的是人,跳也是人。
“呀,你!”
“哎呀,你,像是!”
“我的媽唻!”
……
這些還是好的,還能說出話來,更多的人,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拔腿就跑,好像見鬼似的。
還有幾個沒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望著木香。
至於孫冬,則gān脆嚇傻了,站在那,沒表qíng也沒動作。
大梅跟彩雲也跑了過來,三人站著,看這一群四仰八叉的少年,眼裡儘是鄙夷之色。
大梅道:“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就這樣的呢,還敢在人背後使壞,腿軟了吧?嚇壞了吧?晚上還會做惡夢呢吧?”
彩雲直接上質問,“你們剛才說了什麼,老實jiāo待,敢拿我大姐打賭,我看你們是皮癢了。”
在她倆的質問中,那幾個男娃也緩過勁來,跑掉的幾個也靠了過來,表qíng都很怪。
被大梅罵也就罵了,可被這個小女娃罵,他們的臉往哪擱啊?
其中一個胖乎乎小眼睛的少年,不服氣的哼道:“誰拿她打賭了,你們哪只耳朵聽見了?我們沒有!”
另一個瘦小子附和道:“對,我們沒有,我們坐在一起說話,你憑啥跳出來嚇唬我們,臭丫頭,你想找茬是不是?”
大梅向來是個打架的積極份子,他們竟然敢挑釁,她自然樂意奉陪。她一擄袖子,cha腰橫道:“是你沒種吧,說了就是說了,還不承認,我呸,沒膽子,丟人現眼!”
“你,你敢這麼說我……”瘦小子也不gān了,也擄起袖子,一副準備跟她gān架的架勢。
“這個……做男人的呢,可以沒本事,可以沒銀子,可以膽子小,可如果要跟女娃打架,請問這樣的也有叫男人嗎?哎呀,我看你改行做女娃算了,只有女人才跟女人打架,”木香涼涼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嘎?”瘦小子舉起的拳頭就那麼停在半空,放也不是,打也不是。
胖小子王重見瘦小子毛猴沒有去gān架,他不gān了,他只記得他娘教過他,別人打了你,你就得想點子還給回去。
王重頂著一雙小眼睛,上前一步,“大老爺就得打架,我爹在家就打我娘,這才叫真漢子,毛猴,你快打啊,把她打服!”
“打打,打架嘍!”王重幾身後幾個少年也起鬨。
大梅抬高了下巴,挑釁的瞪著毛猴,好整以暇的等著他動手。就這小身板,她一拳就能讓他滾回姥姥家去。
木香嘆氣,忽然厲聲道:“都給我閉嘴,一個個的犯渾也不看看是地方,孫家還要辦喜事呢,你們在這兒打架算怎麼回事?還有你!”
她突然起腳,一腳揣在王重的屁股上。這一腳威力不小,要是揣在別的地方,肯定得淤青,可是揣在屁股上,疼是肯定疼了,但不會腫。
之所以動手,不動嘴,是因為她深知,對付這群心高氣傲的少年,跟他們講道理沒用,吵架更是沒用,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他們打服。不服的話,那就打到服為止。
“哎喲,我的屁股……”胖人都是最怕疼的,王重也沒想到木香會突然揣他,而且她動作又那麼快,等他反應過來之時,屁股就一陣劇痛了。
毛猴發現qíng形不對,正要退後一步,身子還沒轉過彎,就被木香一個擒拿手,輕輕鬆鬆的提溜住後衣領子。
“哎,姐姐,你別揣我,我們真沒說你的壞話,都是孫冬說的,你找他,找他!”
王重捂著屁股湊過來,很不服氣的嚷道:“你憑啥可以打人?我要告……”
“你要告訴你娘嗎?”木香笑了,手一揚,在她手裡被提溜著的毛猴,就如同一塊破抹布,被丟了出去,直直砸向王重。
王重哪禁得住他,哎喲一聲,兩人齊齊倒向了地上。
有他這個大厚墊子墊底,毛猴摔的倒是不疼,王重可就慘了。
彩雲笑的停不下來,“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告狀,還要告訴你娘,羞不羞,臊不臊!”
王重臉上表qíng很jīng彩我,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黑,可謂是五彩斑斕。
孫冬見他們真的打架了,青澀的少年,滿眼擔憂的沖木香道:“你……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他們看你長的好看,想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自願去的,姑娘,打架不好,你要是有氣就沖我撒吧!”
木香很無語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羞澀少年,此時,他臉頰通紅通通的,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敢看她,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這副安等著受nüè的小模樣,讓木香想到了漫畫裡小受,還真別說,這小子很有做小受的潛力。
“誰說我生氣了?我很高興啊,好久沒有人陪我打架了,恰好今兒又挺冷的,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至少不會冷了啊,是吧大梅子?”
“那是,我也好久沒動手打人了,這拳頭都痒痒了,”大梅本就是個gān架愛好者,雖然面對的是好幾個年少的男娃,可她一點都不怵,又興奮又激動。
再說了,就是她gān不過,只要她一聲吆喝,她哥飛奔著就來了。以前就是這樣,她打架,打不過時,林長栓揮著掃帚就殺過來了,所以大梅這膽子越練越大。
幾個男娃子看木香露那一手不像是隨便耍耍,一看就像是練家子,哪還敢往上沖。
只有一個個頭不高的男娃,很不服氣,仗著自己學過幾天拳腳,也可能是覺著不能被兩個女娃子嚇到,於是嗷嗷叫著沖了上來,“看招!”
木香拉著彩雲往旁邊一躲,躲的又gān淨又利落。
再狀似不小心把腳伸了出來,絆了他一下。
於是,那男娃很兇很猛衝上來的動作,就變成,筆直的往地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