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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念雲站在那,冷眼看著邵秋霜像個瘋子似的行為,翠竹轉頭看向自家主子,“小姐,這……”
“別管她,讓她鬧去,”趙念雲小聲的道。她鬧的越大越好,想到剛才赫連晟只是冷冷的丟給她一個字,‘滾!’趙念雲氣的差點暈過去。
從京城追到這兒,又在鎮上等了那麼久,就換來他如此的對待,她能甘心嗎?
最重要的是,她還沒見著赫連晟在意的那個小村姑,她倒要看看,那丫頭長的有多美,還是有多狐媚,能把赫連晟迷的連京城都不想回。
如今邵秋霜鬧起了,她巴不得呢!
邵秋霜可不認為自己在給人當槍使,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剛剛赫連晟出來時,連個正眼都沒瞧她,這算什麼?
她知道這臭小子,是木香的寶貝弟弟,只要她弟弟受了委屈,木香那臭丫頭肯定第一個衝出來。
若是擱在以前,她對木香或許還會有所顧及,可如今不同了,人家正主都找上門來了。她……木香,又算得了什麼!
木朗看著被她踩的面目全非的毽子,眼眶裡很快蓄滿了眼淚,“你……你陪我毽子!”
何安衝出來時,就見著木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暗道不妙,要出事,要出大事。
果然,不等他把木朗哄好,木香拎著菜刀就衝出來了。
她正切豬ròu呢,準備要包餃子。冷不防聽見木朗的哭聲,哪還顧得上切ròu。
路彩雲緊跟在後面,也沖了出來。
“木朗,怎麼了,gān啥要哭,誰欺負你了?”木香冷聲冷調,衝過去攬住木朗的小身板,用沒拿菜刀的那隻手,輕拍他的後背。
“小弟,你別哭,誰欺負你了,你跟我們說,二姐幫你揍死他,”彩雲也擔心壞了,她家木朗雖然不比別的孩子聰明,可也不是那麼愛哭的xing子。哭成這樣,肯定是受了委屈。
“唔唔……我的毽子,”木朗窩在大姐懷裡。頭也不抬的反手指著被邵秋霜踩在腳下的破毽子。這毽子是木香前兩天才給他做的,才玩了一天。
那毽子上cha的jī毛,是從錦jī尾巴上拔的,為了這,那隻錦jī昨兒叫了好一陣,尾巴也禿了一半,都不好看了。
好好的東西,被人惡意踩壞了,他是心疼才哭的。
木香瞪著地上的毽子,視線慢慢往上拉,yīn冷的沒有溫度的眼神,最後定格在邵秋霜臉上。
這眼神太嚇人了,邵秋霜踉蹌著退了幾步,若不是有婢女扶著,肯定要摔倒了。
“你……你瞪什麼瞪,不就一個破毽子嗎?大不了我陪你銀子,給你買上十個八個,”心裡雖怕,可她還是嘴硬。
何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這是一個毽子的事嗎?你這是惹到某人的逆鱗了。
他默默替這位送上門找nüè的邵大小姐默哀,純粹是屬於,不作不會死,越作死的越快。
木香用胳膊將木朗攬到身後,一手掐腰,挺著胸脯,還有一隻舉著菜刀的手,在邵秋霜面前使勁晃了晃,“邵秋霜,有膽子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當著我的面說,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看著眼前揮舞的菜刀,邵秋霜驚出了一身冷汗,嘴皮也不利索了“你……你這是要gān啥?想殺人啊!”
邵秋霜身邊的婢女上前一步,護著自家小姐,瞪著眼,指著木香,張口便罵,“瘋女人,你敢動我們家小姐?告訴你,我們邵家可不是好欺負的,就連縣老爺也要給我們老爺幾分面子呢,你以為你是誰!”
這丫頭也見過木香幾回,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可在主子面前,要是不顯示她的忠心,估計回去之後也沒她的好果子吃,所以她叫喚的聲音格外大,想著好歹身後還有個趙念雲,總不至於吃虧吧!
木香眼兒一眯,抬腳便踹向那丫頭的胸口,力道不小,直把那丫頭踹趴在地上。
“哪來的瘋狗,跑我家門口亂叫嚷,這一腳還是輕的,再敢亂嚷,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婢女剛剛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這會卻嚇的不敢吭聲了。捂著胸口,掙扎著爬起來,站到邵秋霜身後,有些怕怕的看著木香。
趙念雲就站在遠處,不動聲色的看著。
從她們的對話里,她聽出來,眼前這個張牙舞爪的丫頭,就是她要找的人。
可是……這樣的女子,真能讓眼高於頂的赫連晟qíng根深種嗎?
一旁站著的巧兒,臉上儘是鄙夷的神色。
翠竹卻神色平靜,“小姐,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過兩天再來,奴婢看著今兒的qíng形不對。”
其實她們打聽來的消息也不多,只知道襄王殿下為了一個小村姑,住在一個小戶農家不走了。為了她,連京城都不回。
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畢竟赫連晟的八卦不是誰都能打聽的。
看今兒的qíng形,若是眼前這個瘋女人,在襄王殿下心裡很重要,邵秋霜無疑是自尋死路,自個兒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趙念雲也覺著不妙,可她還想再等等,如果就這樣回去,跟沒來,有什麼區別?
不同於趙念雲的淡定,邵秋霜現在屬於騎虎難下。
她又不傻,當然看的出來,木香不好惹,可是現在惹都惹了,若是她臨陣逃跑,這面子該要往哪擱啊!
想到面子,邵秋霜底氣又足了,挑著下巴,冷聲道:“木香,你也別沖我撒氣,我今兒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是有人想見襄王殿下,就是這位姑娘,你想知道她是誰嗎?”
趙念雲秀眉一蹙,暗惱這個邵秋霜,太沒腦子了。
可話說到這份上,她也只能應下。
“木香妹妹,你好,”趙念雲邁步,款款而來。飄逸的裙擺在她身後飛揚起來,配上她的長相,連木香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真的很美,可是……
“這位姑娘,出門在外,可不要胡亂攀親戚,我家只有一個妹妹,沒有第二個,您這妹妹叫的,讓人聽著怪彆扭的,”木香冷冷的笑,一點面子也不想給她。
如趙念雲這般心高氣傲的小妞,但凡你有一點示弱,她便以為自己勝了一籌,待會就又該翹蟻巴了。
趙念雲面色一白,低下了頭,揪著絲帕,睫毛顫顫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巧兒看不下去了,尖聲斥責道:“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家小姐講話,我們家小姐,那可是未來的襄王妃,你呀,別以為自己長了一副狐媚樣,哄的殿下高興了,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哼,憑你也配!”
翠竹扶著趙念雲,見巧兒說的太過了,急忙解釋,“這位姑娘,巧兒年紀小不懂事,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家小姐來這裡,也沒別的意思,只想看看襄王殿下,前些日子赫連老太爺,一直跟我們家小姐念叨著思念殿下,所以我家小姐才會冒昧的跑來打擾。”
趙念雲身後的老媽子,像老鷹護小jī似的站出來,重重的哼了聲,語氣輕蔑。
“我家小姐那可是赫連老太爺公認的主母,小丫頭,我勸你啊,別鬧也別太囂張,日後這襄王府後院總有你的一間屋子,可你要是不聽話,惹了我家小姐不高興,別說赫連家不饒你,就是我們家王爺,也不能放過你!”
她指的王爺,不是赫連晟,而是趙王。
何安站在一旁,見趙念雲身邊的幾個人越說越過火,本來是想勸的,可想想還是算了吧!她們已經得罪木香了,如果現在過去攔,絕對的好心辦壞事。
木香始終面色笑意,悠閒的站著,等趙念雲身邊的人都說完了,她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幾個說了那麼一大堆,說著不煩,我聽著都煩了,可是呢,我還是想好心的提醒幾位一句,這些話,你們應該對赫連晟說,而不是對我說,用不用我幫你們把他叫出來?”
她笑的很純潔,很善良,問完了,還衝趙念雲眨眨眼睛,整個一副要調戲人家閨女的壞模樣。
何安聽的嘴角抽搐,他清了清嗓子,絕對站出來,替主子擋桃花。
“趙姑娘,我家主子剛才說的話,您應該聽見了,不用主子再出來說一遍吧?鬧大了,對您沒好處,我看您還是回去吧,惹怒了殿下,這罪過,你擔不起!”
木香無比崇拜的瞅著何安,我cao,犀利哥啊!
聽聽這話說的,多有范兒。
何安接受到她的小眼神,越發的洋洋自得,“還有你,邵家是吧,你以為邵家是什麼,別把自個兒看的太高了,只要我們家殿下一個不高興,別說一個邵家,就是十個,也能給你整沒了。”
邵秋霜臉色慘白,眼珠子也不會轉了,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她不是高估了自己的份量,她是高估了趙念雲的份量,原以為是准王妃,哪成想,人家壓根連個正眼都瞧過她。
她身後的婢女,悄悄扯了下她的袖子,主僕兩對換了個眼色。瞧著也沒人注意她們,索xing先溜了再說。
的確沒人注意到她們,趙念雲此刻自身難保了。
她知道何安是赫連晟身邊的人,何安此人不能得罪,於是擺出最柔的笑容,輕聲說道:“今兒是我們唐突了,不該冒然前來打擾,木姑娘大人有大量,請姑娘不要往心裡去,我們……我們這就離開。”
趙念雲輕咬著唇瓣,怯生生的看了木香一眼,那眼神裡帶著十成的畏懼,一雙水眸里,也泛著淚光,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木香頭疼的揉額,“這位大姐,我拜託你,不要隨便用苦ròu計,我又不是男人,你的苦ròu計,對我不管用的,還有哦,你沒發覺,你現在這副樣子,跟花樓里的姑娘有的一拼,惹人垂憐哦!”
“你,你怎能這樣說,”趙念雲伸著食指,恨不得戳到木香臉上,眼淚啪啪的掉,“我知道姑娘你討厭我,可你也不能如此羞rǔ於我。”
趙念雲越說哭的越凶,兩個婢女以及兩個老媽子,紛紛圍上來,一邊指責木香,一邊哄著她。
木香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妞是水做的嗎?一點小事而已,至於哭成這樣嗎?
對上這麼個愛哭的人,木香還真發不了火,不過她也沒好臉子給她看。
“姑娘,我勸你啊,別沒事就掉眼淚,男人不一定都喜歡愛哭的女子,我覺著吧,你這樣整天哭哭啼啼,除了給自己找罪受,真沒啥好處,女人的眼淚是很寶貴的,若是連你自己都不珍惜,成天的把眼淚往外撒,你還指望男人會在意你的眼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