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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夜的,她身邊跟著一個從木家帶來的婢女,以及木月嵐指給她的兩個太監,都是不中用的人,跟他們走在一塊,木月嵐沒有一點安全感。
特別是走到御花園這裡。白天,這裡的風景倒是很好看,花團錦簇,綠意盎然。
可這晚上從這兒走,那些本來漂亮的花叢,都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像張著血盆大口的怪shòu。
如果木月嵐沒有經歷之前在襄王府鬧鬼一事,她或許還可以淡定一點,還可以再撐一撐自己的膽子,可是經歷了那如同在地獄的七天,她雖然恢復了些,可依舊不敢走夜路。
貼身婢女發現她在抖,便安慰道:“主子別怕,這裡很安全的,每隔一刻,都會巡邏的侍衛經過。”
聽她這樣說,木月嵐舒了口氣,有人經過就好,不然這一段路,她非得嚇死不可。
宮裡的御花園很大,想要回她住的宮殿,最好是穿過御花園,否則就得繞很遠的路,以往白天的時候,她總是習慣從這裡穿過去,今天的也不例外,再繞路的話,只怕得走到天亮了。
就在走過一片白玉蘭花林時,跟在後面的小太監,像是忽然想起一事似的,驚呼道:“小的日前想起一事,去年有個剛入宮不久的小宮女,在這裡上吊了,好像就在這一片白玉花樹林裡,當時她把腰帶解下來,用石頭綁著,扔到樹上,打了個結之後,自己踩著小凳子,把脖子掛了上去。”
這小太監越說越邪乎,聲qíng並茂,說的繪聲繪色,木月嵐還沒來得及阻止,另一個小太監也說開了。
“你說的這事,我也是親眼所見,第二天,那丫頭的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我跑去看了,眼珠子瞪那麼大,舌頭伸那麼長,整張臉都漲成了紫色,都變形了,好慎人!”
“我沒瞧見,可是我聽人說,在那之後,這林子每到子時,就有古怪的聲音,像有人哭,又像有人在說話……”
木月嵐本來不想理會,可是到了此刻,真的聽不下去了,“都閉嘴,快走幾步就到了,囉嗦什麼?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你們的狗命!”
她這麼一吼,那兩個太監自然不敢再吱聲。
木月嵐的腳步更快了,可是不知為何,這四周竟然升起了霧,而且越來越濃。
走了一段路,木月嵐忽然發現身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猛的回頭,可是她手上沒有提燈籠,昏暗中,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景物,看到的,只是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壁珠,你去哪了?其他人呢?你們怎麼可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人呢?”
沒有人回應她,四周仍舊沒有任何的聲音,連夜鳥的驚鳴聲都沒有,一片死寂,如墳地似的。
木月嵐看著周圍迷霧似的景像,想逃開,可是不管她怎麼走,始終走不出去,到處都是一團漆黑。
“壁珠?壁珠?”
她一路跑著,一路喊著貼身婢女的名字。
不知繞了多少個彎,走過多少個花叢,忽然,她看見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
因為先前的孤獨與黑暗,快要把她的耐心消磨殆盡,也可能是因為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她急於找到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突然見到有人出現,她仿佛看見了救星,欣喜的奔了過去。
“壁珠?是你嗎?”她朝著黑影奔了過去,卻不知怎麼的,腳下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到,身子失了重力,往前撲去。
唐昊因為睡不著,在御花園中閒逛,又聽了御花園管事太監的建議,說是剛開了滿樹的桃花,到了夜裡,清香撲鼻,雖然看不見,但卻十分有意境。
他按著老太監指的方向,身邊也沒帶個人,就朝這邊慢步走了過來。
黑暗中,忽然聽見有人在呼喊,還沒等他找到喊叫的人,一團溫熱的東西便撲進她懷裡。
這一刻,唐昊的心,湧進一股莫名的熱cháo,漂浮不定,捉摸不定。
“姑娘……你這是……”
“啊,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的,”木月嵐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抱著的是個男人,因為看不見臉,根本不知,此人就是唐昊,若是知道他是唐昊,說什麼她也會跳出八百丈之外去。
木月嵐掙扎著站起來,可是腿一軟,不知怎麼的,又跌了回去,好巧不巧的,又倒回赫連晟的懷抱,摔了個結結實實。
唐昊也是沒聽出懷裡的人是誰,否則他也會躲遠遠的,他又不缺女人,父皇上過的女人,又是木月嵐,他才不屑於多瞧她一眼呢!
在黑暗之中,這兩人都沒發現,對方就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木月嵐捏著嬌軟的嗓音,努力想撐起自己的身子,可是手腳卻像突然失了力,半點勁都提不起來,“奴家失禮,讓公子見笑了。”
她只當這人是宮裡行走的某個武官,或是伴皇帝的文官。畢竟這裡是御花園,又不是後宮。
唐昊也難得用溫柔似綿的聲音說話,整個一謙謙君子,“姑娘是不是冷風chuī久了,身子不適?要不要……”
他想扶她站好,木月嵐的身子卻軟的像一團棉花。
掙扎間,也不知怎麼的,他腳一歪,身子向後倒去,倒在了鬆軟,剛剛冒出青茬的糙地上。
倒下的姿勢,是以女上男下,木月嵐結結實實的壓在唐昊身上。
“哦……”唐昊嘴裡傳出一聲似歡愉似痛苦的聲音。實在是她壓的位置,太尷尬了,正好壓在他的身上。
也許是因為在夜裡,也許是因為他這幾日沒有召女人服侍,也許是這女人身子真的很軟,總之,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只知道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匯集到了身上的某一處。
“公子?你還好嗎?”木月嵐嬌聲的問他。想撐起身子,從人家身上爬下來,可這手上沒勁,胡亂扭動之下,倒更像是在脫人家的衣服。
唐昊身子緊張的厲害,頭腦發脹之下,眼前空空的,再一看身上趴著的女人,咋那麼像他府里的姬妾呢?
他說不出話,猛的一翻身,將女人壓到了身下,摸到女子溫軟的身子,腦子裡,嗡的一聲,徹底失去了理智。
躲在遠處花叢中的小五,聽著不遠處的喘息聲,冷冷的笑了。
此處,不是只有他一人,襄王府的暗衛也在。木月嵐的婢女跟那兩個太監,就是他們處理了。兩個太監被打暈,他們只負責說話,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那個小婢女,暫時還不能死,還有話需要由她的嘴說呢!
幾百米之外,唐皇正從朝政殿出來,今兒跟道長研究長生之術,談的晚了點,正要回宮歇息。
王海跟在他身邊,小心的問道:“皇上,您今晚想召哪個妃嬪侍寢?要不要把新進宮的嵐應侍喚來,我看您昨兒好像挺喜歡她的。”
唐皇別有深意的笑道:“你還能看到朕喜歡她?朕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王海趕緊低下頭,“老奴不敢揣測聖意,老奴是見著皇上今日氣色不錯,胡亂猜測的,否則,老奴哪懂得這些。”
皇帝最不喜歡身邊的人,揣測他的心意,特別是唐皇到了如今的年紀,雖然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得退位,可是他還是不願認老,不願服老,總覺得自己還年輕著。
“那就還召她吧,朕累了,召她一個也夠了。”
木月嵐此人,唐皇是見過的,還不止一次,遠遠瞧著的時候,也沒覺得她哪裡出眾,不管是論樣貌,還是論才qíng,都比不得賢妃。
但是沒想到,洗gān淨,送到了龍榻上,感覺又完全不一樣。
那個媚,那個風騷,極盡方式的討他歡心,她能放得下架子,不端著,不故作矜持,這才是唐皇最喜歡她的地方。
“是,老奴這就去辦,”王海轉身吩咐,下面的太監,趕緊去報信。唐皇臨幸,不管多晚,她都得接著。
小太監腿腳麻溜的跑走了。
唐皇伸了伸懶腰,長舒了口氣,道:“今晚夜色不錯,陪朕走走吧!”
王海心中微驚,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後面的人快把披風拿來,別讓皇上凍著了。”
這種時候,王海可不能讓唐皇凍著,脫了衣在還不到時候,今日唐皇跟著那老道士,又服了幾顆藥丸。
王海聽見老道士跟唐皇說了,此藥服過之後,短時間內,qíng緒極易波動,所以千萬不能動怒,非得清心靜氣,心qíng舒暢不可。
至於一旦動怒的後果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又沒見過唐皇動怒,哪裡會知道呢御花園裡的基qíng,正進行到關鍵時刻。
唐昊此時此刻,滿眼滿腦子,滿心都是身下的女人。雖然他並未看清身下的女人是誰,在他眼裡,他看見的,是他府中的姬妾。他身處的地方,是太子府的後花園。
在自己家裡,享受著自己的女人,他還有什麼可顧及的。
連這沒有一絲阻礙的身子,他也未曾懷疑過。
他府里的女人,幾乎都不是處子了,在送來的第一日,他便享用過了。之後,要不要享用,合看心qíng,看這女人是否得他的歡心。
呃!這些人裡頭,得除掉被苗玉軒帶走的那一位。她是例外,即使chuī了燈,在摸黑的qíng況下,他也沒辦法上她,實在下不了嘴啊!
而在他身下承歡的木月嵐,壓根沒搞清qíng況。
初嘗人事,唐皇又根本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在脫了衣服之後,她才發現,唐皇的身子如老年人一般,皮膚鬆弛,肌ròu萎縮,小肚子更是松松跨跨的挺著。
平常穿著龍袍,被那衣服一襯,倒也不覺得他有多老,可真正入了dòng房,脫了衣服,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想chuī燈,不想看這副身體,可唐皇非要點著燈,他要欣賞漂亮年輕的女人身體。
木月嵐就在那樣的qíng景之下,被迫對著他虛以委是蛇,獻出了自己年輕的身子。
說一點不失落,那是騙人的。
她以前一心想嫁的人,是赫連晟哪!
那樣的一個男子,那樣一副身軀,不和扒開了看,也知道是怎樣的qiáng壯,怎樣的有型有手感。
此時此刻的木月嵐,正是把身上的人,當成了赫連晟。
殊不知,他們吸入的迷香里,就有使人產生幻覺的效果。
縱然離的很遠,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是什麼聲音?這麼晚了,御花園中怎麼會還有人?”唐皇隱約的,已有些不快,在他的御花園,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難道是哪個管不住下半身的侍衛,跟發哪個宮女攪合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