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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嘿嘿的樂了,“我這是跟你們預定,要不中午吃也行,中午讓陳媽做酸菜魚,多放些泡椒,燒的辣香撲鼻……”
想著想著,她忽然又覺得餓了。
赫連明德皺眉,“你這麼愛吃酸的,連辣的也不放過,有可能是龍鳳胎呢!”
“誰說的,不可能,當初那郎中看了,說是兩個女娃,我連衣服鞋子都準備好了,全是按著女娃來準備的,為此,我還特意讓服裝工坊的人挑染的淡粉色的棉衣出來,做了好幾套粉色小襯衣,所以,肯定是女娃,你們就別瞎擔心了。”
赫連晟在後面,聽見她提起粉色小襯衣,眉頭狠狠的皺了下。
他已經預感到了,不管生出來的是兒子還是女兒,木香非得把這粉色衣服給他穿上不可。等將來兒子長大,知道自己是穿小粉衣長大的,不知作何感想。
臨近正午時分,京城的街道異常的熱鬧。
人來人往的,也很多,兩位老爺子儘量帶著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當然了,街上有很多認識她的人,自動避的遠遠的,不敢招惹她。
這時,馬路的盡頭,突然闖過來一隊氣勢洶洶的人馬。
赫連明德頓時緊張無比,“丫頭,快閃到一邊去,別讓人碰著了。”
木香捂著肚子,沒有挪步,因為她站的位置已經很偏了,再閃,就得閃湖裡去了。
跟在後面的赫連晟也緊張了,顧不得保持距離,快步趕了上來,“站到我身後!”
他身材高大,擋在木香身前時,就像一座大山,將木香完完全全的遮住。
兩個老頭見他來了,都鬆了口氣,否則有一丁點的閃失,他倆非得懊悔死不可。
木香淺淺一笑,從他手裡,將西紅柿拿了過去,狠狠的咬了一口。
剛摘的西紅柿就是好吃,酸酸的,水份充足,還有些沙沙的口感。
那一隊氣勢洶洶的人群已經近了,走在最前頭的,正是司空拓。
鐵青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十條命似的。看見赫連晟站在那,也沒有多理,重重的哼了聲,徑直就要走開。
赫連明德最看不得他這樣的囂張,氣憤的道:“他有什麼可囂張的,年年作亂,年年被驅趕,此次議和,皇上真是糊塗了,像他們這樣的láng子野心,如何能安定!”
司空拓今天一肚子氣,早上去闖鳳知堂,沒闖進去,後來又得知她們每日都會有馬車從學堂里使出來,到時在路上攔截,定然很容易。
他在蒼瀾,侍妾無數,到了這裡,身邊一個都沒帶,去青樓玩了幾次,發現那裡的女人太無趣,所以他盯上了鳳知堂。
想著可以在路上攔截,到時連馬車帶人一起截走,尋個無人的地方,好好享樂一番,所以他連半天都等不得,立馬就去了。
哪知,攔是攔了,揭開車帘子,也看見裡面坐著五六個美嬌娘。
可是還沒等他動手呢,這幾個女人一陣尖叫,竟然引來京城府尹。
那傢伙帶了幾十名御林軍,將他團團圍住,他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就聽那老小子嚷嚷著要告到皇上那裡去。
京城府尹也怕出事,要是這幾個女子在他的管轄之內,被人jian污了,別說皇上不饒他,就是這京城的百姓,也不能放過他。
茲事體大,他當然是能捅多大,就捅多大。
知會了皇上,要是皇上不追究,再出了事,可就不怪他了。
司空拓沒想到他會來那麼快,更沒想到,這人居然非得鬧到皇上那裡去不可。
他是蒼瀾皇子,來這裡是為了議和,以及帶回司空瑾,如果被父王知道,他麻煩就大了。
這正煩惱著呢,又聽見赫連明德奚落他的話,屬於糙原人的爆脾氣,蹭一下就上來了,“你這說什麼!”
他突然停下腳步,正好停在赫連明德面前。
老人家也是久經殺場,又怎會被他嚇到,當即上前一步,哼了聲,道:“老夫說的就是你,蒼瀾如何敗退,如何掠奪我南晉百姓的,你做為蒼瀾大王子,你會不知道嗎?現在還好意思,在這裡囂張,你當南晉的人,都是好欺rǔ的嗎?”
老人家說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聽的附近小販,過路的百姓紛紛朝他投去注目禮。
可是在司空拓聽來,這話就十分刺耳了。
“本王是受邀來的南晉,難道你們不該以禮相待嗎?你說蒼瀾掠奪,憑什麼這樣說,你們南晉的土地,不也一樣是從他人手裡奪過來的嗎?”
“qiáng詞奪理,一派胡言,如果蒼瀾人都如你這般,我看這議和一事,不提也罷,老夫定要冒死進諫,決不讓這議和之事定下,”老爺子也是真動氣了,否則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司空拓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好啊,你這就去向唐皇進言,本王子這就起程回蒼瀾,等著與你們絕一死戰!”
“哎,等等!”木香啃完一個西紅柿,急急的叫住他,“這位殿下,我想你搞錯了,我家老爺子說的意思呢,是讓司空瑾回去,你留下做質子,這樣才是公平的決鬥,否則跟你斗,豈不是欺負你無用嗎?”
“你!”司空拓突然bào怒,一掌擊向木香的面部。
赫連晟輕而易舉的抓住他的手,微一使勁,司空拓臉色大變,隱忍著手腕上如同要斷裂的劇痛,他雖不是蒼瀾的第一勇士,但怎麼著也是數一數二的勇者,怎能在這個時候驚呼出聲,可是真的很痛,沒想到赫連晟的內力如此qiáng悍。
“我什麼?你想死在這裡,本王可以成全你,放心!你死了之後,你身後的這些人,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等消息傳出京城,傳到蒼瀾,他們只會以為你bào斃而亡,想必司空瑾很樂意看見這一幕,你說呢?”
赫連晟的聲音平靜極了,如同在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連眼神都沒有變過。
可是司空拓卻聽的心驚ròu跳,“你敢!”
“哦?你還在懷疑我敢不敢?”赫連晟笑的冰冷刺骨,一絲溫度都沒有,他看司空拓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一個不需要顧及他所有想法,任意踐踏的死人。
在司空拓的瞪視下,他慢慢的收緊手上的力度。
司空拓憤怒之下,另一隻手突然襲上他的命門,腳風也緊隨而至。
赫連晟嘲諷的笑了,快速將他的手一掰,只聽咔嚓一聲,司空拓的手臂竟被硬生生的折斷了。不是卸了關節,而是折斷。幾百丈之外的人,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這一下,是真的痛不yù生。
司空拓發出去的功勢,全都半路夭折,抱著已經提不起來胳膊,滿頭大汗的瞪著赫連晟。
木香已經啃了一半的huáng瓜,又從赫連晟後面探出頭來,因為後面是湖,所以她是抱著赫連晟的腰,剛才赫連晟出手擒住司空拓時,她抱著的動作也沒變過。
“司空拓,你今日算走運了,我相公不想讓我看見血腥的一幕,所以只是斷了你的胳膊,否則斷的就是你的脖子了!”
司空拓憤恨的瞪著他們二人,眼裡的憤怒火焰一樣,快要噴發而出,“你們如此羞rǔ本王子,你們等著,咱們找唐皇評理去!”
“大王子殿下不說,微臣也是要來請一請的,”遠處又走來一人,穿著一身官服,正是京城府尹。
他今天可是忙壞了,跑前跑後,半天之內,就跑了大半個京城。
司空拓暗道不妙,他這是要落井下石嗎?
隨京城府尹而來的,還有另一人,司空拓是之後才看見他了,在只是一瞬,他眼中的神qíng就變了。
同行而來的兩人,神qíng卻是不同的。
府尹大人是幸災樂禍,終於能解決這個大麻煩,他當然高興壞了。以免哪天這個大麻煩再給他捅個大簍子,到時他的烏紗帽可就保不住了。
而這個同行的人,正是被關了數日的司空瑾。
同為蒼瀾人,相比之下,司空瑾比起司空拓來,好看的不止一點點。
縱然司空瑾骨子裡也是傲慢自大,目空一切,但他的自大傲慢,有一個度,不像司空拓,完全收不住,還搞不清狀況。
司空瑾還是穿著蒼瀾的衣服,只見他走到司空拓面前,看了眼他的斷手,笑容深邃,“大王兄親自來南晉救王弟,王弟感激不盡!”
第272章 要生了(一更)
司空瑾是如何出來的,這誰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能從囚禁的地方出來,也就能平平安安的回蒼瀾去,因為他不會讓司空拓順順噹噹的回去,他們二人,必須得有一個留下來。
能回去的那個,自然就是下一任的糙原之王,這是他們二人達成的共識,彼此心裡都清楚的很,所以在看到司空瑾站到面前時,司空拓的心裡全面升起警惕。
木香撐著腰,比府尹大人還要幸災樂禍,“他不是來救你,他是想踩你一腳,我說你們既然都是兄弟,就不能說白話嗎?繞來繞去的,真不好玩!”
司空拓腿一歪,差點栽倒在地。
就算他本意確實如此,可是也不能都講出來吧!這女人莫不是腦子有毛病。
司空瑾一聽見木香的聲音,臉上的笑容就沒了,如利箭一般的目光直指向她。
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現,他又怎會一敗塗地。
赫連晟身子微微一側,擋住司空瑾yīn狠的眼神,“這是你們的家事,要解決回你的去驛館,嚴忠,送兩位殿下去驛館,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准踏出驛館半步!”
說是送,其實是押解,嚴忠領著一隊士兵,將他們幾人團團圍住。
司空拓根本沒想到赫連晟敢囚禁他,當即狂吼道:“赫連晟!你憑什麼囚禁本王,本王要去見唐皇,你如此苛待本王,咱們兩國之間的協議,就此作廢!”
府尹大人就等著他這句話呢,“大王子殿下,微臣正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請您移駕驛館,那裡備好了美酒佳肴,不愧慢待您,正好,瑾王子也在,你們二位長久不見,還可以敘敘舊呢!”
司空瑾先前是愣了下,但很快就釋然了,“既然連唐皇都這麼說了,王弟也有很多話想跟王兄說,驛館已經收拾好了,王兄請吧!”
司空拓哪肯跟他走,他來的這些天,雖然去見過司空瑾,但每次都是匆匆見過,就趕緊走了。
司空瑾此人,跟他只差了兩個月,從年紀上來說,其實沒什麼差別。
他從小就一直很忌憚他,這個人,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練就了一手的好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