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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慢悠悠的走到木朗跟前,拉起他的手,微笑的瞅著趙氏,“是我揣的,怎麼著?別叫我看著你再對我家木朗動手,否則就不是揣你那麼簡單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她雖然在笑,可眼底的冷意,卻叫人不寒而慄。
趙氏傻傻的站在那,憋了口氣,心裡其實是很怕的,但骨子裡的壞脾氣,一時之間也改不了。
只見她,梗著脖子,甩掉身上的髒水,衝上幾步,在靠近木香時,沒敢再往前,可嘴上卻不肯軟下半分。
“試就試,你以為老娘怕你呢,小……臭丫頭,想打架是吧,老娘就不信打不過你!”
想罵她小賤蹄子的,話到嘴邊,卻沒敢喊出來。
當然了,說是要gān架,趙氏也不會傻到,空著兩隻手去跟她gān。她開始四處找,終於在不遠處的地方,找到一根木棍子。
這下,底氣足了,這棍子可不細,被敲上一棍子肯定很疼。
趙修傑閒閒的站在一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huáng氏跟馬二拐媳婦也是一樣,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反正不管輸贏,跟她們也沒關係。
趙氏贏也好,能給木香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那麼猖狂不?木香要是贏了,也沒啥,趙家婆子心氣高,也該滅滅她的威風了。
相比他們幾人看戲的態度,劉二蛋是真的很擔心,他怕木香吃虧,當下,也顧不得身上髒,衝過去,攔在二人前中間。
怒氣沖沖的對趙氏道:“你拿著棍子,gān什麼架?要不你把棍子放下,要不就別打了,趙修傑,你好歹說句話呀?”
他真看不過去趙修傑那小子臉上的表qíng,笑的真他媽噁心。
劉二蛋衝過來,木香才看清他此刻的模樣,指著趙家婆子,看著他問道:“你這也是她打的?”
劉二蛋覺得丟人,低下了頭,沒回她的話。
倒是huáng有慶看過去,奔了過來,指著趙修傑說道:“起先是他們倆個打架,後來趙修傑他娘就過來了,一耳瓜子把二蛋扇了,鼻子都扇流血了,淌了好多血呢!”
劉二蛋抬頭,面色有點紅,“有慶,別說了,我骨頭硬,流那麼點血算啥,沒事!”
彩雲忽然站起來,掏了一塊帕子給他,“先擦擦吧,身上養點血不容易,又不是水,哪能說流就流!”
劉二蛋一怔,低頭看送遞到自己面前的帕子,水藍色,上面沒有繡花,可是卻很gān淨。
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別,我這樣回去洗洗就好了,別把你帕子弄髒了。”
huáng有慶看他別彆扭扭的樣子,急的不行,gān脆伸手把那帕子搶了過來,直接塞到劉二蛋手裡,“弄髒了,洗洗不就好了,人家彩雲一片心意,瞧你那小氣勁,收了又不會死。”
彩雲原本沒多想,就是看他臉上髒成那樣,腦子一熱,才掏了帕子給他。
可是被huáng有慶這麼一說,倒像有別的意思了。
她瞪了huáng有慶一眼,有些生氣的道:“就你話多,鴨舌頭吃多了吧?”
“咦?啥叫鴨舌頭吃多了,你……哎喲!”
huáng有慶正準備回擊她呢,腿上一痛,哎喲叫了一聲,便彎下腰去,抱著小腿,無比哀怨的瞪著劉二蛋。
劉二蛋卻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哀怨,笑嘻嘻的用帕子擦了臉,然後塞進自己懷裡了。
看著彩雲道:“等我洗gān淨了再還你!”
彩雲有點嫌棄的皺皺眉,“不用了,我大姐給我做了好幾塊帕子,我有的用。”
趙修傑的眼神微暗,垂下睫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木香聽著他們幾人說的話,心裡也明白了大概,眼神掃過趙修傑,最後落在趙氏身上,握著拳頭,指節被捏的咯吱作響,“你這個老太婆,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紀,還跟個小娃打架,你們趙家的臉真是被你給丟盡了,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我以前不信,現在信了,你們趙家,還真是有臉!”
趙修傑突然站直了身子,不等趙氏回嘴,便沉著嗓音怒道:“死木香,你說什麼呢?小爺不發火,別以為小爺真怕了你,再敢說一個字,就別怪我不客氣!”
趙修傑的話剛一說完,忽然,一道勁風撲面而至,打在趙修傑面上。
只聽見趙修傑慘叫了一聲,接著,身子就飛了出去,跌在兩米開外的糙堆上。
他該慶幸,大路邊上有很多糙堆,要不然他這肋骨怕是都要跌折了。
赫連晟的一掌,別說他了,就是王喜那身板,也受不住。
沒錯,來人正是一臉煞氣的赫連公子。
他回去栓好了馬,也遵從木香的話,從廚房拿了jī食把jī餵了一遍。
可是左等右等,她都沒回來,連木朗都待不住,溜出去找她。
木朗走了,家裡就他一個人,待著還有啥意思,索xing也出來了。
可他沒想到,還沒靠近木香,就聽見一個小屁孩指著她罵,還要對他不客氣。
赫連公子的怒火前所未有的爆漲,要不是看他還沒成年的份上,這一腳足以要他的命。
木香也怔住了片刻,等回頭看去時,赫連晟已經站到了她身邊,伸手把攬她的,但礙於人多,他是不介意,但就怕木香臉皮薄,會生氣。
“你下那麼重的手gān啥?萬一踢殘了,多不好,”木香小聲的跟他嘟囔道。
“殘不了,頂多躺上十天半個月,”赫連晟心有不快,他不喜歡看見她被人指責謾罵,他的人,誰敢欺負?
木香頭痛的撫額,真拿他沒辦法。她是想教訓趙修傑母子倆沒錯,可也沒想過下那麼重的手。他們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也就是嘴皮子壞點,罪不至死。
赫連晟出手,跟她出手,結果天差地別。
趙氏嚇的快癱軟了,差點沒站住。
看著兒子被人打飛,摔的那樣狠,她真的懵了。要不是趙修傑的慘叫聲,她還沒回過神來呢!
“我的兒啊……”趙氏大叫一聲,瘋了似的撲過去,抱起趙修傑,哭的昏天黑地。
“他還沒死呢,你再晃下去,他就該死了,”木香聽她嚎的頭疼,好心的跟她解釋。
赫連晟也難得開口了,“他沒傷到要害,要是不想他死,就趕緊回家去,還有,以後別再讓我聽見那些話,否則,就不是這麼一點傷的事。”
狠戾篤定的語氣,擲地有聲。任誰都不敢懷疑他說的話,是不是故意嚇唬人,有沒有誇大的成份。
趙氏被嚇的止住了哭聲,這人看著咋那麼嚇人呢?
那眼神,那氣勢,看的人心肝膽顫。
不光她嚇著了,huáng氏跟馬二拐媳婦,也是一臉的驚恐。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被他瞧上一眼,好似掉進冰窟窿裡頭,從裡到外都冷的要命。
趙氏嚇的腿肚子都在抖,可她這人,就屬於嘴硬死要面子,明明怕的死,心裡又覺著不甘心,放兩句狠話也是好的。
“你們等著,等我家修文回來了,我讓他去報官,叫你們吃牢飯,敢打我兒子,你們都給我等著!”
木香嘆氣,沒再理她。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找官兵?虧她想的出來,以赫連晟的身份,就是皇宮裡的禁衛軍來了,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不過,她也沒攔著,趙氏那個人,不撞南牆,她是不會回頭的。只有事實擺在眼前,她才會認慫。
懶得現糾結這些俗事,赫連晟拉著木香,轉身便走了。
不過木香卻把劉二蛋叫了,劉二蛋本來不想去的,身上弄成這樣,多丟人。
可是木香說有事找他,劉二蛋也不好推辭。但他只是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離的很遠。
huáng氏跟馬二拐媳婦早看傻了眼,兩人呆傻的站在那,直到木香他們走遠了,她們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huáng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拍著被嚇的砰砰亂跳的心臟,結結巴巴的嘀咕道:“木……木香家來的,究竟是啥人啊?我咋看著不像好人,你說,會不會是……”
“別胡說,”馬二拐媳婦打斷她要說的話,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望著木香他們離去的方向,直搖頭,“我看那人倒像個當兵的,我娘家有個兄弟,前幾年去當兵了,去年回來探親,模樣大變,我瞧著,跟那人挺像的。”
“當兵的?”huáng氏有點信了,“怪不得武功那麼厲害,哎喲,我以後可不敢去木香家了,一個木香就夠凶的了,再加一個當兵的,不得了哦!”
馬二拐媳婦忽然想到什麼,一臉興奮的道:“修傑他娘還要去報官,你說說,要是官府來了,會咋樣?”
huáng氏搖頭,“這可不好說,一個當兵的,膽子再大,能跟官府對著gān嗎?這事啊,咱們別去參合,讓他們鬧去,管他呢!”
馬氏連連點頭,兩人拉著自家娃兒,各自回家去了。
天色不早了,在外面跑了一個上午,還沒到家。
木香有些急了,步子也放快了不少。
她要回家,就得經過李大山家門口。
平時陳美娥也躲著她,所以她家大門不怎麼開。今兒也不知咋了,大門虛掩著,在她經過時,那門忽然就開了。
穿著一身新衣的蘇秀,一臉含羞帶怯的站在那,微低著頭,看見木香,怯怯的喊了她一聲。
木香斜眼打量她一眼,輕嗯了聲,算是回應她了。再往後看,赫連晟已經走到她身邊了,滿眼都是她的影子,根本沒注意到有別人。
木香心裡冷笑,面上笑容就更大了。
她也不想理會蘇秀,這女人跟她娘一樣的愛勾搭人,今兒細心打扮的站在這兒。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
木香不打算理她,抬腳便走。赫連晟卻快她一步,走在她前面,在無人注意到的角度,拉起她的手。
放在自己手心裡暖著,才外面站了那麼久,這手凍的這麼涼。
蘇秀咬著唇,眼含淚光的看著他們越走遠,把她當透明的了,氣的跺腳。
彩雲雖然對感qíng這個事不太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歡蘇秀,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比如此時,她就很討厭蘇秀盯著赫連大哥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人給吃了似的,“你少打我家的主意,沒看見我姐都不想理你嗎?要是再貼上來,把我姐惹火了,信不信她抽死你!”
彩雲如今說話的架勢,也有幾分木香的威風了。
蘇秀臉色攸的一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瞧著木香他們已經走遠了,也不用再裝了,挑著眉,不屑的冷哼,“小丫頭,我的事,還要你管?別以為他住你家,就一定是她木香的,不說其他的,就她那xing子,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別說我沒提醒你,以後別跟著你姐學,男人不喜歡那樣的,你看趙修文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