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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京傳的沸沸揚揚,木香自己是不知道,她在京城有多火。
奴才要拉著小主子走,可這小子不gān了,吵著嚷著,要讓木香給他道歉。
木香被他吵吵的煩了,凶著臉,喝道:“吵什麼吵,再吵把你扔河裡餵魚去!”
彩雲捂著嘴笑,“他那麼瘦,扔河裡,也沒魚吃他!”
吵吵的小子,冷不防被木香震住了。
木香正要問他身邊的奴才,這小子是誰家的娃,就見著又有幾個人朝這邊過來了。
當先走在前面的男子,依舊是月牙白的錦袍,一雙妖嬈的鳳目,很妖孽,也很風騷,不是安平鈺還能是誰呢!
而與他並肩走著的,正是前兩日在街上與木香爭鋒相對木清揚。
這倆人都是單眼皮,但給人的感覺,則完全不同。
安平鈺的單眼皮,很妖孽。木清揚的單眼皮,滿滿的全是jīng明與算計。
倒不是壞心眼的算計,只是說他這個人,很會jīng打細算。
走在他倆身後的是紅葉,她一個人來的,身邊帶著婢女,好像是裳品閣里的人。
安平鈺跟木清揚都是美男子,兩人一路走來,引來不少女娃的驚呼聲。
甚至還有跟隨官員一同前來喝喜酒的千金閨秀,特意從庭院裡跑出來,含羞帶怯的看著二人。
彩雲見著他倆也沒啥好感,倒是跟門前鬧事的小子對上了。
木香秉著來者都是客的原則,很假的笑著招呼他倆,“喲,什麼風把您二位chuī來了,稀客!”
安平鈺遠遠的就瞧見她一身嫁衣的站在那,梳著婦人的髮髻,擦著淡淡的胭脂。
這一刻,他覺得眼睛很痛,似乎不想睜開,眼前的視線也有些模糊。
不同於他心上的痛,木清揚只是很詫異,沒想到粗俗的小村姑,打扮起來,倒也有幾分姿色。
但是鑑於之前兩人在街上的不愉快,他倆是互看生厭,彼此看著都不順眼。
安平鈺站到木香跟前,目光定定的望著他,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只說了兩個字,“恭喜!”
木清揚就更直接了,掃了眼她的穿著,揚唇一笑,“襄王妃的身份,果真很抬人,山雀變鳳凰,赫連晟總算還有些眼光!”
這話一聽就是嘲諷她的,嘲諷的還如此明顯。
木香對著他倆淡淡一笑,接著身子一轉,迎著後面的紅葉去了。
“紅老闆,你來了,我讓下人先領你進去!”
木香親親熱熱的招呼紅葉,倒叫紅葉愣了。
前面這兩位,她只認得一位,可即使不認得另一位,從他的穿著上,也能猜到,此人身份不簡單。
“王妃,您不用管我,還是招呼其他人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成,那你先進去,我待會去找你,”木香招手喚來守門的下人,讓他領著紅葉進去。
等到紅葉走後,木清揚微眯起桃花眼,笑的如桃花盛開,“襄王妃這譜子擺的可真大,招呼客人也得另眼相看,果真是入了豪門,眼高於頂了嗎?”
木香發現她是真的很討厭木清揚此人,比討厭蘇秀跟趙修文還要討厭。
儘管他長的很俊俏,但是再美的皮囊也掩蓋不了,他那張刻薄的嘴巴,給人帶來的厭惡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生不對盤嗎?
她冷笑著迎上木清揚的目光,“多謝木大公子抬舉,入豪門不敢當,再高的門檻,跟你們木家比起來,也微不足道,你覺得本妃對客人另眼相看,這一點我承認,因為本妃遵循女士優先,等你切了男人的玩意,我再考慮對你優先!”
第135章 誰在偷看?
“咳咳!”木清揚捂著嘴,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轉開臉去咳個不停。
安平鈺也被驚到了,腳腕一軟,差點崴到。
“你,你,你這個粗鄙的野丫頭,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木清揚邊罵邊要走,卻把方向搞錯了,又差點撞著人。
優雅公子,失了優雅,那模樣別提有多搞笑了。
“木大少,門在那邊,我等著你優待,”木香好心的給他指路。
安平鈺面色怪異的看著她,“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你現在是襄王妃了,不同往日。”真是夠了,隨隨便便敢拿男人的身體開玩笑,她究竟是有多不羈!
“是他先招我的,你沒瞧見嗎?別說他是木家大少,就是太子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若犯了我,有他苦頭吃的!”
也不能全怪她,誰叫木清揚嘴賤呢!
安平鈺見她一臉倔qiáng的小模樣,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不高興的事別想了,要不要看看我送的禮。”
他朝身後攤開手,立即就有僕人捧上一個方形盒子。
安平鈺將盒子遞到她面前,溫柔一笑,“打開看看吧!”他擔心,現在不看,回頭再跟其他賀品混在一起,木香很難注意到,畢竟它的包裝,並不出眾。
木香看著放在手中的盒子,心想,看便看吧。
可是打開之後,瑩潤的光芒,還是刺的她眼神忽閃忽閃。
“這是夜明珠嗎?”木香拿起盒子裡的珍珠,對著陽光仔細瞧,隱約間,似乎還能瞧見珍珠表面有氣滑動。這東西一看就很貴,還很稀有。
珍珠得來不易,這麼大一顆,更是不易,千金難求。
安平鈺出手這麼大方,倒弄的她挺過意不去的,人家特意趕來參加喜宴,又送這麼大一份禮,不管是衝著她,還是衝著赫連晟來的,都是一份極大的人qíng。
見木香盯著夜明珠看,臉上也沒什麼表qíng,安平鈺心裡沒底了,“看不上嗎?那要不本侯再回去換一樣?”
“呃,當然不是,這麼貴重的禮,木香在是想著如何還禮呢,事先說好,我可是不會再還這麼大的禮,”木香嘴角含笑的望著他。
只是這笑,在安平鈺看來,還很刺眼,“你喜歡就好,不必還禮,如有機會,你去我的封地做生意吧,到時一定給你大開方便之門。”
得不到,遠遠看著也好。
在來此之前,安平鈺並不確定自己的心。直到看見她一身紅嫁衣的一刻,才恍然醒悟。
原來有的人,早在第一眼,便註定心之所屬。
那日,他去尋找赫連晟的蹤跡,路過她的小菜園,被狠狠的瘋刺了一番,或許正是從那一刻起,單向的紅線,便從他的心裡,牽到她身上。
只不過,這根線是單向的,沒有回應罷了。
赫連晟從裡面走出來,瞧見他家小娘子跟安平鈺有說有笑的,襄王殿下心qíng超級不慡。
當著安平鈺的面,一手攬過木香的小蠻腰,目光如刺,“既然來了,為何總在外面站著,唐皇也在,你不進去問候一聲嗎?”
安平鈺尷尬一笑,“這就進去,木香,本侯的賀禮,你可得要好了。”
安平鈺不怕死的來上這麼一句,果真是年吧牛犢不怕虎。
赫連晟在他走後,挑眉看向木香手中的盒子,“夜明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你怎麼知道是夜明珠,不過這夜明珠真挺好看的,等哪天我需要用錢了,再把它賣掉,”木香又打開盒子,拿著夜明珠,在赫連晟眼前晃了晃。
“傳說平堯王十年前,從海邊漁民手中,得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一直不得世人所見,想不到今日他出手竟這般大方,既然他一番好意,夫人若是喜歡,便收著吧!”
木香抬頭看他,又看看手中的夜明珠,試探著問道:“你吃醋了?”
“沒有,只要夫人以後離安平鈺遠些,為夫就放心了!”
瞧瞧安平鈺剛剛看她的眼神,要有多ròu麻就有多ròu麻,若不是沒穿著喜服,叫人看見了,還以為他是新郎呢!
木香為他的話,笑噴了,“還說沒吃醋!行了吧你,無不無聊,還不快進招呼客人,等把外面安排好,差不多也該開席了,你快些進去吧!”
赫連晟真捨不得從她身邊離開,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引來木香羞惱的捶了他一下。
等到赫連晟也進去了之後,木香這才發現要剛剛跟彩雲吵架的小子,已經跑不見了,只留下彩雲氣呼呼的站著。
木香走過去,“你咋了,還不快進去,別總在這兒站著,等下進去看著木朗,別叫他亂跑,人太多了,別跑丟了!”
“嗯,我等下就進去,大姐,你猜那小子到底是誰家的男娃,你都想不到的,他就是那個木嵐月的親弟弟,只不過他不姓木,他姓徐,今兒他跟著他爹一起來的,他爹也是裡面的官員之一。”
才一會的功夫,彩雲便把人家的qíng況打聽清楚了。
木香笑道:“那你氣個什麼勁,他姓什麼,跟你也沒啥關係呀!”
“哎呀,我不是氣他是哪家的小屁孩,我氣的是,他竟然說,是你搶了他姐姐的夫君,你說氣不氣人,還有另一個……”
彩雲指著院裡,跟徐家小娃一個起玩耍的,是比他要大一些的男娃,已有了翩翩少年的模樣,長大了應該也是如木清揚一般風姿的男子。
“聽說他爹是什麼趙王,就是前世些日子,上咱家鬧事的那個女子,就是她弟弟,他到處跟人這麼說,我聽著氣不過,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真想爆揍他們一頓!”
木香瞭然的點點頭,原來那個男娃是趙念雲的弟弟。
自從她進京之後,倒是沒見過趙家的人,也沒聽過他們的傳聞,今兒府上辦喜宴,自然也不會請趙家的人,這位趙家小公子,又是如何混進來的呢?
正當木香疑惑的時候,就見著似乎是太子府的人,走到趙家小子跟前,不知跟他說了什麼,趙家小子一改先前的臉色,急匆匆的跟著那人去了內廳。
“彩雲,有什麼事,都擱到明天說,流水席準備的差不多,你進去找到木朗,再去找康伯,告訴他時辰差不多了,便開席吧!”
“噯,我這就進去找,”彩雲收起其他的心思,往庭院跑去了。
木香看著長長的桌椅板凳,一直延伸到巷子口,還有不少人站在巷子口圍觀。
對於這些人湊熱鬧的人,木香不會請他們坐下吃席,瞧他們的穿著就曉得了,都不是窮人。
你請他們吃席,他們不僅不會感激你,回去之後,更不會說你的好。
所以,她犯不著làng費自家的糧食。
莊上的佃戶事吃喜酒,雖然木香說了,不必送賀禮,可他們還不是帶了,禮輕qíng義重。那些人活的jī鴨。有些,她讓廚房宰了,給席上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