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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忠也看呆了,他只知以武器讓敵人斃命,卻不知人身後這樣一按一掐,就能將敵人制服。
等她講完了,單林淵也被打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又被她給耍了。
“今兒我說的,你們都看清楚沒有?”木香收回踩在單林淵背上的腳,看著一gān人等。
“清楚了!”他們回答了,但是聲不大。
嚴忠站出來,厲聲喝問:“夫人問你們話,都沒吃飯嗎?!站好了,再問一遍,看清楚了沒有!”
“看清了!”這回的聲,比剛才大了不少。
但木香還是一臉的不滿意,“從今天以後,站要有站著的樣,再我看見你們松松垮垮的站著,每錯一次,負重二十斤,罰跑十里!”
她這一聲,真正管用了。
接著她又宣布了一項決定,“從今天起,月殺任你們的隊長,王德任副隊長!”
這個決定一出,月殺面露詫異,也有不解,但有人不gān了。
“讓王德兄弟gān正隊長吧,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咋能讓個娘們當隊長!”
“就是中,娘們咋能騎到老爺們頭上!”
此話一出,其他人轟然大笑。
月殺的表qíng有那麼一瞬間的憤怒,不過很快又恢復原樣。這樣的奚落,她又不止一次遇到。
王德倒是沒吱聲,不是他同意木香的決定,而是他知道,木香做出的決定,無可更改,所以還是閉嘴吧!
木香如寒刀的眼神一一掃過他們這群人,最後嘲諷一笑,“等你們贏了訓練的頭一名再說吧!”
他們這麼多的男人跟月殺一起訓練,卻沒有一個人得頭一名。
還好意思提男人跟女人的差別,她都替他們感到羞愧!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場上鴉雀無聲,連那幾個嬉笑的人,都不再笑了,以怪異的眼神看著月殺。
單林淵被打的只剩半口氣,爬起來之後,用恨不得吃掉她的眼睛瞪著木香。
被他這樣瞪著,木香也不生氣,反倒笑盈盈的對他說道:“乖乖去領懲罰,攀岩十個來回,少一次,加罰十遍,再想找我比試,可以,七天之後,本夫人會再來,每隔七天,我都會來一次,是個男人,就做點男人該gān的事,有本事就來贏了我,連個孕婦都贏不過,不如閹了做太監!”
單林淵也不說話,還用同樣憤恨的眼神瞪她。
木香在走過月殺身邊時,轉頭看了她一眼,“以後別叫月殺了,那是你以前的名字,再說,月亮那麼好看,殺了多可惜,以後英皇衛隊的人,都按照排名取名,你就叫英殺,至於其他人,他們還不配讓本夫人賜名,得不達要求的人,只用代號!”
王德等人,難堪的低下頭。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也不得不說,那是事實。
檢查完英皇衛隊的事,老六又向她匯報了軍中的qíng況。
赫連晟在邊關的戰報已經及時傳了來,蒼瀾人屬於qiáng盜一類,搶到就走,所以對於他們的清剿,基本上屬於被赫連晟攆著走。
眼下邊關風雪封路,糧糙才是急缺的問題。
木香已經跟木老爺子達成了一致,老爺子這兩日因木坤的死,大病了一場,他病了,木清揚是唯一的繼承人,木家的一切,其實還是由他做主。
雖然她手上握著木清揚的賣身契,但要讓木氏一族乖乖聽她的話,還遠遠不夠。
而且她聽說距離京城最近的泉城,有兩個當地最大的富商,他們囤積了不少糧糙,就是不肯賣。估計是想著青huáng不接,糧糙緊缺的時候,拿來大賺一筆。
回城的路上,木香跟嚴忠商量起這個事qíng。
現在的qíng況,刻不容緩,她雖然跟很多佃戶簽協議,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糧糙產量的提高,至少得一兩年。
嚴忠的意見是,派人去按現在的市價買糧,他們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木香聽了直搖頭,不同意他的做法。
這徵收軍糧,不是一戶兩戶的事,如果來硬的,只怕會搞出民怨。
此事關乎到赫連晟在邊關的安危,木香不會放手jiāo給別人去做,所以眼下只有兩條路,一是她親自去一趟泉城,二是把他們都招來。
但是這兩個辦法,似乎都不太好辦,路途遙遠,等他們都來,只怕得半個月之後了。
唉!這個麻煩的問題,木香琢磨了一路。
嚴忠看她擔憂的愁眉苦臉,想到她還有身孕,有些不忍,“夫人,還是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此事急不得,不如咱們還是先從木氏一族入手,他們家族在各地都有分店,旁支也多,都是經營米糧生意,如果能把他們收服,或者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木香嘆息,“你說的對,還是得從這裡入手,特麼的,誰能想到,南晉的國庫竟然這樣空,可是唐墨……嚴忠,回府之後,你派人去將五皇子請來,這傢伙也不簡單哪!”
“是,屬下知道了,”嚴忠嘴上這麼應著,心裡卻又擔心起一事。那位水家二小姐,這會肯定堵在襄王府門口,他們是走前門呢,還是走後門?
喜鵲也是跟他一樣的擔憂,但她知道,主子是故意讓人把水家二小姐攔在那兒的,主子也肯定會從正門進去,讓那傻不隆冬的在水家二小姐,吃個大大的悶頭虧。
襄王府所在的巷子,無關人等,不會往這裡來。
所以也只有水瑤帶著的人,堵在襄王府門口。
還沒走到近前,就聽見水瑤跟她的小婢女,吵吵個不停。
算算時間,她們應該吵了有一會了,嗓門居然也沒減小,還是震耳朵的大嗓門,一點都不嫌累呢!
王府門前站著兩排面無表qíng的御林軍,無論水瑤等人如何叫囂,如何謾罵,如何要闖門,說不動,就是不動。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們,忽視的徹徹底底。
“讓開!”嚴忠用力一甩馬鞭,嚴歷的低喝聲,竟奇異的壓制住了那兩人的吵吵聲。
水瑤也聽到聲音了,回頭朝著嚴忠,以及嚴忠駕駛的馬車看過來。這馬車,她好像見過。
雖是見過,但是水瑤也沒往深處想,畢竟這條巷子也不止襄王府一家,往裡去,還有好幾個皇子親王的王府呢!
她沒在意,正準備捲袖子動武呢!
旁邊的小丫鬟chūn燕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姐,你快看,他們好像往咱們這兒來了。”
等到水瑤再度回頭時,嚴忠已將馬車停在襄王府門口。
喜鵲跳下馬車,再回身扶著木香下了馬車。
而與此同時,緊閉的襄王府大門,也打開了,石頭跟何安迎了出來。
他們也早知水瑤帶著人,在這裡堵著門,非要進去,但得了木香的命令,誰敢放他們進去。
雖說水瑤這麼多年,總會往府里寄些東西,可那點恩qíng,比起木香這個女主人來,實在是渺小的不提一值。再者說了,她之所以施恩於他們這些下人,無非是為了討好襄王殿下。
何安餘光掃了眼水瑤,壓根不理會她,繞過她,就往木香跟前奔去了,“午膳已備好了,主子可要休息片刻再用膳?”
“休息什麼?我都快餓死了,命人擺膳吧,”木香不耐煩的揮手。
何安趕緊道:“是是,兩位小主子也都在,老爺子去了酒樓,跟人敘舊用飯,傳了話回來,下午再回。”
“不成,待會派人去把他接回來,另外再派人去木氏老宅,傳我的話,請木老爺子來咱們府上小住,就說咱府里請了名醫,順便給木老爺子調養身子,”木香邊走邊說,從目瞪口呆的水瑤面前經過時,斜眼瞄了她一下,眼底是似笑非笑的神qíng。
喜鵲從水瑤旁邊走過時,重重的哼了聲,囂張跋扈,真把自己個兒當根蔥了。
在他們走過去之後,chūn燕使勁拽了下水瑤的手,“小姐,小姐,你快看,他們怎麼進去了?他們是誰啊?”
水瑤被她的聲音叫了回魂,盯著木香的背影,急切的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麼可以進襄王府?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木香在聽見她這一連竄的質疑之後,簡直想抱著肚子大笑三聲。
憋著qiáng烈的笑意,她慢慢的回頭,以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水瑤。
何安冷哼了聲,捏著古怪嗓音,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道:“她不是走錯門了,她是我們襄王府的女主人,襄王妃!”
襄王妃?
這三個字,如同一個道刺目的閃電,劈的水瑤跟個傻子似的,呆呆的站在那,好半天都沒回過神。
等她回魂的時候,襄王府門口哪還有對方的人影,不過大門卻沒關。
透過沒關閉的大門,可以看見襄王府的院內,人來人往,有端菜的,有笑著,吵著,鬧著,說著話的。
水瑤狠狠掐了自己一把,“chūn燕,你快告訴我,剛才的一切是我聽錯了,是不是我出現幻聽了?赫連大哥根本沒成親,何來的襄王妃,半個月前還沒有消息,她是從哪冒出來的?這根本不對,你快告訴我啊!”
chūn燕被她搖的,都快吐了,“小姐,你冷靜,千萬要冷靜,咱們這一路走走停停,其實不止半個月了,是大半個月了,時間這麼久,這個女人也有可能是皇上賜的,畢竟皇命難為,襄王殿下肯定也是被迫的,肯定是的!”
水瑤眼神有些呆滯,可是她這個人很多時候,都處在以自我為中心的怪圈裡,要是換個人,肯定得想一想,既然人家都成親了,肯定也dòng房過了,那她千里迢迢的跑來,還有什麼意義?好姑娘是不應該破壞別人感qíng的,這樣的理解才對。
但是水瑤不同,她聽不出chūn燕是安慰的話,她只當chūn燕說的是事實,頓時心裡升騰起一層厚厚的底氣,抬腳就要往府里闖,“你說的對,赫連大哥這麼多年都不肯成親,都是為了我,他怎麼可能心甘qíng願的隨便找個女人就成親了,不行,我非得找他問清楚不可!”
在水瑤未注意到的時候,她身後的侍從之中,有一人,面露不屑譏諷的笑。
此人的面容一直遮在帽子下面,不仔細去看,無人會注意到他的臉。
但他的身高卻是那幾人中最高的,肩膀也很寬闊,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他輕輕的將帽子往下拉,乘著眾人都圍在襄王府大門之跡,悄悄退了開去。
他一退,身邊立即就有人給他掩護,而這一切,水瑤渾然不知。
木香等人雖已進了府,卻故意把門開著。知道這女人肯定會進來,與其讓她背後放冷槍,在外面胡說八道,倒不如放她進來,一舉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