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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換來吳青狠瞪他一眼。
彩雲笑的很jian,“我叫你何大哥?可以是可以,但就怕我姐夫不樂意,你說呢?”
嘎?
何安無話可說了,他的確不能跟主子齊平,“小丫頭,跟著你姐,就沒學到好,越來越jī賊了!”
彩雲不服氣的哼道:“我姐才不jī賊呢,你家主子才叫jī賊,他都把我且騙去了,還不是jī賊嗎?”昨晚更是把她大姐拐到炕上去了,試問,誰能比他還jī賊。
木朗從碗裡抬起頭,樂呵呵的附和她的話,“就是jī賊,你們倆也jī賊。”
“嗨,你小子,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何安伸手作勢要敲他一個爆栗。眼角卻瞄到木香進來了,於是爆栗改變民摸頭,“呵呵,你小子,快點吃飯,我主子還等著帶你去練功呢!”
木香面無表qíng的掃了何安一眼,又看了看鍋里的稀飯,“廚藝有待改進。”
“我又不是廚子,gān嘛要改進廚藝?”做飯是廚娘的活,他的專職是伺候主子的。
“因為你主子昨晚跟我說要把你留下,給我當小工,既然想我收留你,沒個技能怎麼行,以後這早飯的活就你包了,當然了,你要不想gān,也可以去跟你主子抗議,他就在外面地,去吧,”木香壞心的說道。
“你,你欺負人!”何安氣的嘴巴都歪了。明知故說,主子的命令,他敢違抗嗎?
吳青在一旁偷樂。
木香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突然覺得後背涼嗖嗖的,“你笑個屁,你主子也把你留了,跟小安子一樣,你也是我家的小工,以後乖乖聽話,否則不給你們飯吃!”
反正她跟赫連晟都睡一個炕了,他的人,不用白不用,憑啥要跟他客氣。
哼!這個混蛋!
大梅子靠在廚房門口,樂的快站不住了。
她覺得木香太霸氣了,替她出了口惡氣,誰叫這兩人剛剛在大門口難她來著。
吃過早飯,鍋碗自然是何安跟吳青洗了。
木香在赫連晟跟木朗的注視中,拉著彩雲,跟大梅一起出門了。
等出了家門,彩雲小聲的湊在大姐耳邊,納悶的嘀咕道:“我咋覺著他倆看咱們的眼神好怪,好像咱倆nüè待他們一樣。”
噗!木香一時沒忍住,笑噴了。她家二妹越發的幽默了,連nüè待這樣的話都能講的出來。
大梅納悶了,“你倆說啥呢,有啥好笑的,說出來,讓我也樂樂嘛!”她發現這家人,一大早起來,咋都那麼怪。
“沒有,啥也沒有!”
木香跟彩雲齊齊擺手,異口同聲。
大梅憤恨的瞪了她倆一眼,“你倆慢慢笑吧,我回家看一眼,我爹今早上有點不舒服,我去瞧瞧,他起來沒。”
“嗯,那你快去吧,我們在金jú家門口等你,”木香笑著對她道。
大梅現在越看她這個模樣,越生氣。
問了也不說,只會一個勁的傻笑,氣死個人哩!
大梅走了之捕後,彩雲見木香笑個不停,她鬱悶了,“大姐,你gān啥要笑啊,我說的不對嗎?”
木香摟著她的肩,可還是笑的停不下來,“對,你說的對,明兒咱們就好好nüè待他倆,男人呢,就是不能對他們太好,省的到時候,給你蹬鼻子上臉。”
“我可沒內個意思,你又想歪了!”彩雲嘆氣,她家大姐今兒咋那麼興奮。
木香壞笑道:“我想歪了?不會吧,我還以為我家彩雲想說婆家了呢!”
“姐……你胡說啥呢,”彩雲又氣又急,氣的臉紅,急的直跺腳。
“呵呵!”木香笑的更歡快了,鬆開她,跑在了前面,“難道不是嗎?讓我想想我家彩雲中意的是誰呢?”
“姐,不許說!”
“喲,我家小彩雲炸毛了,呀,還要打人……”
她倆一路笑著鬧著,歡笑聲傳出很遠。
蘇秀拉開門fèng,她跟她娘,也準備去金jú家的,她娘不用去送嫁,但是金jú娘請了她過去幫忙。她得去送嫁,村里同齡的女娃不多,金jú娘又是個愛面子,所以在大多都請了。
她剛走門,就聽見木香跟彩雲打鬧的身影。
可她並不在意,她所在意的人,並沒有出現,陪在木香身邊。
蘇秀轉頭往木家的方向看去,咬唇猶豫著,大好的機會,要不要過去瞧瞧呢?
陳美娥穿戴好了,從院裡走了出來,見她愣在那,催促道:“你擱那站著gān嘛呢,還不趕緊走。”
“哦,這就走,”金jú有點惱怒,她娘有時候真的很煩人,又不是她要嫁人,去那麼早gān嘛。大清早的,天又這麼冷,就把她從被窩裡拽了起來,煩人。
陳美娥沒注意到她的心思,不過她出門之後,也瞧見了遠處木香姐妹倆的身影,“丫頭,娘可得提醒你,木香這回找的男人不好惹,你沒事別去招他們,你又不是沒瞧見他昨晚那個兇相,好像真要殺人似的。”
想到昨晚赫連晟看他們的眼神,陳美娥這會還直打冷顫呢!
蘇秀暗罵了句膽小鬼,人家不過是說了幾句威脅的話而已,又沒真的動手要殺人,至於怕成這樣嗎?
心裡是這樣想的,面上她可不敢這樣說。
“我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可是娘啊,你不覺著我比木香長的好看嗎?你瞧她的身段,平的像搓衣板,哪個男人會喜歡她那樣的,你說……要是她家的那個喜歡上我,咋樣啊?”
金jú一臉興奮的比劃著名自己的身子,前凸後翹。她記得趙修文每回瞧見她時,眼晴里炙熱,藏都藏不住。
頭一回陳美娥沒應和她的話,一聲不吭的先走了。
雖然蘇秀是她親生的,長的也還算不錯。可她眼睛沒瞎,木香那個丫頭是深藏不露。
以前臉上髒兮兮的,看著好像很醜似的,後來臉上又長了那麼些個紅疙瘩,她也一直以為木香是個醜丫頭。
可是,當有一天,她臉上的紅疙瘩不見了,衣賞也穿的合適了,身上的優點都突顯了出來。連她也不得不承認,那丫頭比蘇秀好看了,不止一點點,能把蘇秀甩出幾里遠。
蘇秀見陳美娥不理,恨恨的跺跺腳,不甘不願的追了上去。
東北風颳起來,幸好昨晚的雪下的不大,下了一會就停了,到了早上時分,地上殘留的雪也化的快沒了,只剩下gān冷。
彩雲搓搓手,縮著脖子,看向大梅家的方向,哆嗦著道:“大梅姐咋還不來,我都快凍死了。”
“冷啊,那姐給你揉揉,揉揉就不冷了,”木香伸手使勁揉搓她的小臉,揉完了臉,又揉手。
“唔,哎呀,不要揉了,我頭都給你揉暈了!”
“呵呵,要不咱們去跑兩圈,保證不冷。”
“不去,才吃過稀飯,跑多了,肚子該疼了!”
她倆說的歡快,卻不知暗處有雙眼睛,一直觀注著她倆的一舉一動,看著她們打鬧、嬉戲,看著她們姐妹間的親昵。
這雙眼睛的深處,浮現一絲叫做羨慕的qíng緒。
木香跟彩雲鬧了一會,忽然警覺到什麼,朝那雙眼睛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時大梅正好跑過來了,“你看什麼呢,走了,快進去吧,金jú家今天好忙呢!”
木香點頭,收回探究的視線,“嗯,走吧!”
見大梅臉色比剛才差多了,木香關切的問道:“你爹咋樣了,好些了沒有?”
“不太好,可能是受了風寒,養養再說吧,”大梅搖頭,聲音低沉了許多,不似之前那麼活潑。
“這樣吧,等金jú家的事完了,回頭我跟你一起去瞧瞧林叔。”
“木香,你會看病?”大梅一臉驚喜的望著她。
“也不算是會,但簡單的病症,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她說這話,純粹是為了安慰大梅,林富貴長年重體力勞作,身子肯定有很多毛病,如果是單純的風寒還好說,若不是,可就難說了。
說著話的功夫,已經到了金jú家門口。
她家的屋子,跟大梅家都差不多,一進三間,旁邊是廚房,前面有樓子,堂屋在正中間,兩邊各有一間廂房。
金jú還有個哥哥,因為屋子裡住不下,所以她哥就在堂屋搭了張chuáng。今兒金jú要嫁人,堂屋自然都收拾gān淨了。
這會她家來了不少人,婆娘們都在廚房幫忙。雖然正席得在男方家開,可女方這邊也有不少的親戚過來,什么舅舅叔叔大伯的,這些人是不能到男方家去的,只等送走了新娘子,吃罷晚飯,便能回去了。
等到三日之後要回門,按著玉河村的風俗,就得女方家裡的叔叔舅舅哥哥們,去男方家接閨女回門。
孫金jú他爹今兒笑的最歡,咧著一嘴的huáng牙,笑的嘴巴都合不攏,見著木香她們來,倒也算客氣,“大梅,木香,你們來啦,丫頭正在屋裡哭呢,你們快幫著進去勸勸,哭的差不多就行了,可別總是哭。”
“知道了孫叔,我們這就進去,”大梅笑著應他,拉著彩雲跟木香直接就進了西邊的屋子。
等她們進了屋,院裡忙活的幾個婆娘,盯著木香的背影,閒話開了。
“噯,你們看,那個就是木家的大女兒吧?不是說是個醜丫頭嗎?可我瞧著,還挺好看的,”一個胖婆子興奮的說道。
另一個瘦婆子也道:“是漂亮,比她那個後娘家的閨女漂亮多了,這麼俊俏的女娃娃娃,得多招男娃們惦記啊!”
“惦記個啥,有啥可惦記的,我聽說她都被男人甩了,就是那趙進士,趙家的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趙家小子跟她後娘家的丫頭好上了,把她給甩了,嘖嘖,真可惜!”
幾個閒婆娘說的正起勁呢,陳美娥冷不丁的冒了出來,雙手掐腰,yīn沉著臉,罵道:“瞎說什麼呢,別人家的事,管那麼多gān嘛?一個個的,咸吃蘿蔔淡cao心,把你們自個兒管好就得了!”
“噯,我說你這人……”胖婆子氣不過,想跟她理論。
瘦婆子拽住她,“哎哎,別吵,今兒是金jú的好日子,都少說兩句,李家的,我們幾個就是閒聊,你別往心裡去,大好的日子,別為點小事犟嘴哈!”
“哼,知道就好,”陳美娥驕傲跟只公jī似的從她們跟前繞過去。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婆子,她才懶得跟她們多廢唇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