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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忠卻是看著木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它不是jī,是鷹,對不對?”
這話一問出來,四周看賭局的人,都震驚了。
“鷹?怎麼可能,它長的就是只jī。”
“鷹有一對大翅膀,展開以後,都寬了,比咱們的手臂撐在一起還要寬,可這jī,你們瞧瞧它的一對翅膀,縮在一塊,還不如普通的家jī呢!”
連那攤販也一口否認,“對啊,怎麼可能是鷹,真正的鷹,我也見過,嘴比它彎,爪子比它的尖,翅膀比它寬大,就連眼睛,也比它的大,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鷹跟jī的差別不是一點點大,是很大,非常大的,怎麼可能混淆。
木香直起腰,略帶笑意的眼睛,在眾人的眼睛下掃視了一圈,然後將用棉花做成的暖袖套,綁在左胳膊上,連同手一起綁了上去。
“小白,跟我回家,我府上有小紅了,老家還有隻黑狗跟花錦jī,加上你,可以開個動物染房了,”她將胳膊伸到jī籠里,沖那jī勾了勾手指。
何安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無奈的,站在那真踱步,“夫人啊,別開玩笑了,您這又是唱的哪出,它是jī,就算它聰明,那它也不可能聽得懂人話,虧您還敢說它是jī,它要是jī,那我就是……”
何安還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句話,就見那白羽jī,先是從死jī身上走下來,接著還是抖羽毛,抖爪子,扭jī屁股。
可是令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隨著它在不停的抖動,眾人才發現,它的翅膀一直就藏在身上。
之前叨那jī時,翅膀只抖開了三分之一,等到它完全抖開,扇動開之後,竟然真的有一米半的寬度。
可能是還沒長成,所有只有這麼寬,但這也比普通的家jī,要大上很多。
何安驚的眼珠子瞪到最大,再然後,便看見那白羽jī在地上選擇是起跑,隨後竟扇動翅膀,飛了起來。
飛過jī籠,越過閒雜人等,落在木香的暖袖筒上,尖利的爪子,深深的抓進袖筒的棉花裡頭。
喜鵲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的連連後退,“這……這真是鷹哪?”
嚴忠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它是深山中,長的最像jī的一種鷹,這一隻,可能是跑錯了地方,才誤闖這裡,被人擒住,關在這裡。”
“可它既然會飛,為什麼不在攤販打開籠子以後,自己乘機逃走呢?”喜鵲還是不明白。
木香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門,“真是笨,這有什麼不能明白的,它沒長成,而且翅膀受過傷,即便傷好了,可它的翅膀的力度,還是不大如前,飛不了更高的高度,一旦它抖開翅膀,這城中會弓箭的人,可不在少數,分分鐘,都得給它she成馬蜂窩。”
木香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逗著鷹嘴。
被白鷹嫌棄的撇開了去,幼稚的人,要不是看在她會救它離開這兒,剛才她伸手,它才不願意吊她呢!
“喲,脾氣還不小,行了,先帶你回去,等你的膀子治好了,再放你走,否則就你這個翅膀,不管去哪,都是一個死,”木香轉眼看著地上的死jī,再看看已經石化的瘦高個兒,“你的jī死了,現在該要兌現你的承諾,之前你也說了,只要是你身上有的東西,隨便我拿,是這個話吧?可不許抵賴,跟本夫人抵賴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第187章 真的輸了?
此時的木香,站在那,一隻手負在身後,因為手上多了只白鷹,氣勢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而是好幾個檔次。
瘦高個兒正在心疼自己的jī呢,正在感嘆自己今天是不是踩狗屎了,要不然咋能背成這樣。
忽聽她提起賭注一事,再瞧瞧對面那丫頭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從頭頂直降腳心,令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不……不知夫人想從我身上拿什麼?只要留下小的一命,夫人儘管拿就是。”
到了這一步,他可不敢再說那些調戲的混帳話,今兒不僅運氣背,眼睛還瞎,這幾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特別是這個小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
木香笑的很善良,“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身上那件破衣裳……”
那人悄悄鬆了口氣,正當他要感謝時,卻聽她又道,“之前你不是說身上有根棒子癢的難受嗎?正好,本夫人願意替你除掉這一禍害之源,小安子,離這裡最近的,招太監的地方在哪?”
“呃,就在隔壁街,”何安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要割掉人家的命根子。
“啥?你們要閹了我?”瘦高個兒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一個女子不僅敢跟他開葷段子,還要割他的子孫根,這咋行,沒了命根子,往後媳婦的炕頭誰暖?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木香壓根不理會他的叫嚷,“那帶快他去,之前就說好的,要他身上的一樣東西,可沒說要什麼,現在本夫人就是看他的子孫根不順眼,當街調戲民女,割他子孫根都是是輕的。”
這話說完,她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男子,一個個長的歪瓜裂棗,要有多挫就有多挫,居然還好意思,gān那下流無恥之事,不能忍!
眾人被她危險的眼神看的,心虛加後怕。還好還好,跟她賭的人不是自己,否則,現在要被割的就是他們了。
“不要,不要割我的命根子,大不了我陪一個手指給你們還不行嗎?”
他叫的悽慘,嚴忠卻已經一把將他提起,“囉嗦個屁,你自己說的,願賭服輸,現在倒是不敢認了,孬種!”
嚴忠連拖帶拽的,將瘦高個兒拖走了。
趙王縮在人群里,看那小子被拖走,卻是不大相信。興許就是嚇唬嚇唬,要那個東西也沒用,她犯不著沾那骯髒之事。
這其中要數最後悔的人,當屬賣jī的攤販,他懊悔的想把自己拍死。
枉他賣了十幾年的jī,怎麼就……怎麼就沒看出,有鷹冒充jī呢?
他現在後悔的想撞牆,明知人家不可能歸還他,但還是厚著臉皮想湊上去試試。
“那個,這位貴客,我把銀子退給你,你把這jī還給我,再怎麼說,這jī也是我的,我現在不想賣了,您看成嗎?”
木香不理他,一手撫著那隻jī,眼睛卻時不時的瞄向趙王。
小販見她不理,以為是條件不夠誘人,又舔著笑臉道:“要不……我再加你一錢銀子?”
還是不理……
“那這樣,我加你二錢,總共四錢銀子,算我吃虧,你賺了,瘦子的賭注又不是銀子,也不能拿來換錢,哪有我給你的銀子實惠,對不?快,把jī給我,銀子給你!”
說到最後,他急紅眼了,一手就要把銀子塞給她,一手就要奪過她手上的白毛鷹。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到白毛鷹時,這鷹突然一口叨在他的手上,硬是叨了一塊ròu下來。
“啊!好疼,我的手,”那攤販抱著手,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慌忙找周圍的人要塊布,好把傷口塞上。
可是鷹嘴叨出的傷口,雖不大,但是很深,血一個勁的往外冒,無論他怎麼塞,都止不住流血。
旁邊的人勸他趕緊去看大夫,否則再這麼流下去,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我的手,這隻該死的畜生,等老子回來,非把你獵殺了不可!”那人疼的額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卻還是不肯罷嘴,一邊跑,一邊罵。
就在那人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一道比他叫的更加慘烈的聲音響起。
真是比殺豬還慘,真正的撕心裂肺。
這樣的聲音可是做不得假,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在場的男人,聽見這個聲音之後,第一反應,是夾緊雙腿,隨後才感覺到自己身上最後重要的一處地方,正在顫抖。
何安歪著頭問木香,“咱要他的命根子做啥?還不如把他吊起來,凍個三天三夜,再割掉的舌頭,這樣的懲罰才是對的。”
“本夫人說的話,什麼時候假過?我看他帶著邪惡之源也怪累的,好心幫他一把而已,哼哼,你們誰有意見嗎?”銳利的目光快速了眼對面的所有人,最後,她的目光在趙王身上停住。
白鷹已經還站在她的胳膊上,仔細看去,一人一鷹,眼神竟是出奇的相似。
趙王被她yīn戾的眼神看的,渾身不得勁,更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看。
對上她的眼睛,趙王總有個錯覺,這丫頭好像是專門衝著他來的,被她盯著,好似被幾百條毒蛇盯著,那種yīn冷刺骨懼怕感,揮都揮不走。
嚴忠很快去而復返,也不是他親自動手的,他只負責看著,別叫他耍了花樣。
瘦高個兒不多時也從隔壁街回來了,一手捂著下面,一手扶著牆,臉白的像紙,褲子上還有血不斷的往下滴,那模樣,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四周看熱鬧的人,這會可笑不出來了。
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臉上始終掛著笑,說話輕聲細語的小丫頭。不對,她應該是哪家的夫人。
竟然跟一個男人賭命根子,下手狠絕,不留一點餘地。
人群紛紛往後退,雖然很稀罕她胳膊上的那隻白鷹,但是沒人敢上前,再跟她賭。
他們這裡,鷹是很少見的動物,白鷹更是世間罕有,在個別的地方,白鷹更是被奉為神靈的化身,備受崇拜。
木香手上的這隻鷹,也有它與生俱來的傲骨。
瞧它在籠子裡,不與任何jī打jiāo道就知道了。那是看不起它們,一群庸俗土jī,哪有資格跟她打jiāo道。
此時,它站在木香的胳膊上,其實那股子傲氣還是有的,看它半眯著眼,看也不看木香一眼就知道了,這傢伙真不是一般的驕傲。
人群都退下之後,趙王更加清楚的看到那隻鷹,漸漸的,他越看眼神越狂熱,表qíng也越激動。
眼中的小火苗,蹭蹭對外冒。
就連白鷹也注意到了,鄙夷的掃了眼趙王。滿眼的貪婪,俗不可耐。
木香撫著白鷹的毛,手感不是很好,也不知多久沒洗毛了,都結成塊了,“哎呀,一身jī屎味,真不知道你怎麼熬過來的,我府中後院有一處小溪流,回去之後,你趕緊洗個澡,反正你是鳥,洗澡也不必用熱水,那溪水正好。”
白鷹似乎被她嫌棄的語調刺激到了,轉過頭,用小眼睛瞪她,狠狠的瞪。
不然還能咋樣?難不成還撲上去把她的臉叨下一塊來?
雖然它不喜歡這個女人,但好歹她還救過自己一命,它雖是動物,但誰說動物就沒有感恩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