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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皇上要發怒了,王海趕緊走過去,端了杯花給他,“皇上,您息怒,喝口茶潤潤嗓子,襄王妃絕不是那個意思,她若是存了報復的心,就不會處處維護您了。”
唐皇估計是病的久了,脾氣也上來了,手臂一揮,將茶水打翻在地,憤憤的道:“不是才怪!”
木香淡淡一笑,“您在發火之前,最好想一想太醫的囑咐,以您現在的狀況,萬不能再受氣的,現在還有半邊可以動,再不收斂一點,另外的半邊,可能也保不住嘍!”
唐皇氣噎,“死丫頭,你又咒朕,誰叫你好幾日都不來看朕,讓朕每日只能對著王海這個老傢伙,你可知朕有多無聊!”
沒錯,他就是無聊。
王海這個老jian巨猾的東西,不管他說什麼,王海的回覆就是一個字,‘是,好!’
再沒有旁的話了,唐鑫來宮中侍疾,也只在外間。
所以每日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除了王海之外,就只有幾個老嬤嬤,他能不無聊嗎?
王海正要去撿地上的碎片,一聽皇上說的話,腿發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幾日,皇上萬般捉弄他,萬般訓斥他,就是為了無聊?
吳青跟嚴忠,紛紛轉開頭去。
看來唐皇已經中了木香釋放的毒氣,變成跟她一樣xingqíng的人了。
木香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不能來,這能怪我嗎?剛才在外面,還被你的幾個兒子堵住了,哦對了,還有那位護國公,比你年紀大,竟還比你身子qiáng健,看看人家健步如飛,再瞧瞧您,唉!”
木香悠悠的嘆氣,一邊嘆氣,還一邊搖頭,惋惜的神qíng盡顯。
唐皇氣笑了,“滾一邊去,朕日理萬機,cao的心比他吃的飯還多,身板不如他也很正常,雖說現在半邊不能動,但是太醫也說了,只要朕勤於鍛鍊,還是有希望的。”
“對哦,還是有希望滴,那您慢慢有希望吧,我得回去吃午飯了,中午有烤鴨,去晚了,烤鴨就得涼了,涼了就不中吃了,”她大聲感嘆,說歸說,卻沒有抬腳離開。
唐皇一聽有烤鴨,眼睛都綠了,“臭丫頭,你帶朕一起回襄王府吧,御膳房的伙食太難吃了,將你府上的院子,收拾一個最好的出來,朕即刻就搬進去。”
木香難得被驚呆一次,這回是真正的驚呆了。
這位皇帝陛下,在說什麼?
嚴忠急了,“皇上,最近木老爺子跟我家老爺子都搬進襄王府了,恐怕再騰不出地方。”
那兩位老人家還好說,唐皇那可是九五之尊,他怎能住進襄王府,要是住進去了,他們以後豈不是每天都要磕頭行禮,稍有怠慢,腦袋還怎麼保的住。
吳青在心裡替嚴忠捏了把汗,他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嚴忠先他一步說了,也正是道出了他的心聲。
唐皇一張臉慢慢的凝結,“你們這是不歡迎朕住進襄王府嗎?”
聽到他這話頭不對,嚴忠跟吳青趕忙跪下。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是怕委屈了皇上!”
唐皇晃著一隻抖個不停的手,重重的哼了聲,“朕看你們就是有意推辭,臭丫頭,你倒是說說,朕屈尊住進襄王府,你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
其實他早聽王海說了,襄五府人多,來來往往的,很熱鬧。
而且王府里的人,木香管的很好,嘴風都很嚴,又是死忠黨,所以他住進襄王府,比在宮裡還安全。
木香好笑的看著唐皇,“行了,您就別嚇他們兩個了,說老實話,襄王府地方確實不大,住的人也不少,但是!”
一看唐皇又要變臉,她趕緊打住話頭。
再度笑眯眯的道:“但是呢,咱前院的隔壁,是五皇子府的偏殿,要是能把他那個院子改過來,順便也把他的偏殿弄來,貌似就夠住了。”
遠在唐焱府里的唐墨,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打死他也想不到,前一刻,他還嘲笑唐焱被算計,整的王府都沒了。後一刻,他jīng心打理,耗費大筆心血的花園,就進了木香的荷包。
唐皇用不抖的那隻手,點著木香,笑的停不下來,“你呀你呀,先前朕還覺得襄王娶你是吃虧了,現在看來,他娶了你,是占了大便宜,你這丫頭,就是個一毛不拔的吝嗇鬼!”
木香嘿嘿一笑,調皮jīng靈古怪之態盡顯,“那是,他娶了我,絕對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那皇上可是答應了我的條件,若是您答應了,我這就命人動工,不出一日,就能收拾好。”
唐皇是真的憋悶壞了,奏摺有上書房的人管著,還有唐鑫跟唐昊,輪流監管,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想管,也是管不了的。
但重要的軍qíng事務,他還是會親自過問,比如赫連晟送來的密信,只他一個人看過,之後便焚燒,再不讓第二個人看見。
“罷了,你想占他的府地,就去占吧,朕是管不了那麼多了,王海,還不趕快替朕準備準備,這丫頭,最愛出爾反爾,朕不抓緊了,萬一她反悔,可就遭了。”
唐皇等不及了,在chuáng上躺了好幾日,終於能下地了,能出去了,他高興啊!
木香萬分無語的站起來,吩咐王海,“只帶幾件換洗的衣裳,旁的就不要帶了,府里也不缺日常用品,也不是住個一年半載,所以,越簡單越好。”
“那可不行,皇上用的東西,都是專門定造的,外面買不到,就連恭桶也是,王妃稍等,皇上著急,老奴這就去準備了,”王海知道攔不住皇上,只得應聲去準備了。
第223章 皇帝也來湊一腳
小五得了王海的命,又去吩咐人準備轎輦。
木香三人,站在宮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穿梭的宮人,一趟一趟的往外面的馬車裡搬動東西,沒一會,一輛馬車就已經裝滿了,然後又裝下一輛。
木香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我應該將襄王府周圍的王府都占來才對,否則咋能容下這麼這位尊神。”
嚴忠表qíng怪怪的,好意提醒她,“咱王府周圍,除了五皇子府近點之外,其他方向根本沒有府邸。”
“哦?是嗎?”木香轉頭看他,眨了眨眼,忽然道:“改天請五皇子過來喝酒吧!”
嚴忠第一反應還不是太明白她說什麼,再仔細一琢磨,才恍然大悟,她這是要讓唐墨步木清揚的後塵哪!
護國公來遲了一步,剛跨進殿前,就瞧見這一幕,頓時驚惑不已,“這是gān什麼?王公公,皇上要搬去行宮嗎?”
“回護國公的話,皇上是要搬去襄王府,老奴攔都攔不住,皇上說了,襄王府位置好,風水也好,適合養病,以後上書房過閱的摺子,一律都送到襄王府去,”王彎著身子,捏著尖細的嗓音,畢恭畢敬的回道。但是這恭敬裡頭,有幾分真,幾分假,這可就不好說了。
護國公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來這一出,“荒唐,皇上怎能去襄王府住著,傳出去,讓文武百官怎麼看,皇上在哪,老臣這就去見駕!”
木香三人站在旁邊看熱鬧,嘀咕著,“他這是怕我謀權。”
嚴忠翻了個白眼,“不光他,朝中有一半的人,都怕您謀權。”
這一半的人裡頭,自然也包含幾位皇子。
試想一下,親生的,還不如外頭的,這叫他們心理怎能平衡。
“切,誰愛謀他的權,不過是個皇位而已,有什麼可稀罕的,”她既不想做女皇,也不想赫連晟當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呢,就算他不想收,可坐在那個位置上,很多事,由不他獨斷專行。
護國公內力深厚,耳朵也尖,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去,“哼,女子妄議朝政,當受腰斬!”
木香說的本是戲言,沒想到卻觸了這尊神的雷點,她毫不避諱的直視回去,語氣也冷了幾分,“護國公是認為,女子皆為卑賤之身嗎?不配跟男人平起平坐嗎?”
“這是自然,男子是女子的天,女子就該以卑躬之態,謹遵三從四德,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哪有女子如你這般,整日在外拋頭露面,不顧禮義廉恥的與男子爭辯,赫連晟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從你身上,本公只看見賤婦這兩個字,如此,你還敢說,女子不是卑賤之軀嗎?”
木香的眼色已經冷如萬年寒冰,目光如毒箭的she向護國公,紅唇輕啟,一字一句的道:“為什么女子不能議論朝政?難道女子就不是南晉國的人嗎?難道女子就得天生賤命,任男人踐踏嗎?呵,我竟不知道護國公是石頭fèng里蹦出來的,要不然就是哪個賤女生了您,成了您一生的恥rǔ,還有你身上的衣服,腳上穿的鞋子,哪樣不是出自女子之手,既然護國公對女子偏見這樣大,所有的女子在您眼中又是不堪的,那請護國公將身上的衣服跟鞋襪都脫了,否則怎能證明,您的高貴不凡的品格呢?”
“你,大膽!”護國公bào怒,衣袖一甩,一道氣流,對著木香,打了過去。無意要她的命,只為教訓她。
嚴忠面上一驚,跟吳青二人,同時護到木香身前,擋著氣流。
護國公活了這麼久,內力純厚,嚴忠跟吳青二人,雖然擋住了氣流,但在接觸到氣場的那一刻,還是感覺到體內氣血翻湧。
王海快速嚇尿了,“護國公息怒,息怒啊,襄王妃說話一向如此,連皇上都是知道的,她沒有惡意,您大人有大量,何須同她較真。”
王海是看出木香懷孕的,宮裡那些娘娘們看的多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接觸這幾次,再加上他眼光獨到,當然清楚這位姑奶奶,不是個好惹的主。再說了,還有大宅子跟美人在等著他,他可不想早死。
萬一護國公手一抖,傷了她,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護國公的本意也不是要傷她,可是一聽王海的維護之詞,老人家又是怒火衝天,“皇上糊塗,老臣可不糊塗,她不就是仗著赫連晟的威望,才敢在京城胡來嗎?沒有襄王妃這個身份,她什麼也不是,一樣是個賤婦!”
這女子太不可理喻,竟拿他的母親來說事,旁人的母親是不是賤婦,他不管,總之,誰也不能亂議他的母親!
吳青很慢很慢的轉頭,瞄了眼木香的神色。
若是這位脾氣火爆的護國公,得知她訓練出的英皇衛隊,是個什麼模樣,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木香的臉上沒什麼表qíng,只是冷哼道:“有沒有襄王妃這個身份,我真的不在乎,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您沒有護國公這個身份,也不過就是個糟老頭子,還是個不討人喜歡的糟老頭,chuáng前沒人盡孝,死了也沒人送終,這種滋味,旁人是體會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