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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晨?劉晨,晨……”劉二蛋念了好幾遍,越念在越覺著這名字好聽,而且還很好記,“好聽,那我以後就叫劉晨了,彩雲,我以後一定跟著大姐好好gān,一定要gān出一番事業來不可!”
彩雲轉開小臉,紅著臉道:“你能不能gān出一番事業,跟我有啥關係。”
“呃,有啊,怎麼會沒有,我就是為你才來京城的,”劉二蛋直言道。本來也就是實話,說了也就說了。
他說的這樣直白,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單純的為了看彩雲,所以才來京城的,這也是實話嘛!
彩雲急了,突然站起來,“誰,誰要你為我來京城的!”
她結結巴巴的說完,轉身跑了,跑回王府了。
劉二蛋抓耳撓腮,沒搞明白他說錯啥了,他說的都是實話嘛!
“噯,彩雲,你等等我!”糊塗歸糊塗,可該追還是得追。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回到府里,正趕上吃晌午飯。
劉二蛋來到廳里時,眾人都坐下了,胖妞正拉著木香,興奮的說著老家的事。
彩雲低著頭,坐在木朗身邊,木老爺子不在,只有赫連明德端坐在首位上,從劉二蛋一進來,他就盯上了。不錯的小伙子,有點男子漢的氣勢。
木香見到劉二蛋進來了,趕忙朝他招手,“你還愣著gān嘛,還不趕緊坐過來吃飯,等會吃過了,讓木朗帶你去住的地方,他住的屋子,隔壁還有一間空屋,正好給你住,待會放好行禮,自己去廚房燒水,洗個熱水澡,我看你現在身高快趕上吳青了,讓他分一套衣服給你穿,下午帶你去挑幾套現在的男裝。”
木香說的這一番話,很有幾分意思,赫連明德就聽出來了,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也沒點破。
王府里也不是沒有下人的衣服,像石頭跟柱子他們穿的,也都是新備下的,因為木香說過,襄王府的人,出去都得統一著裝,男女都一樣,所以後來,又讓服裝廠的人,多做了幾套。
可是她沒有讓劉二蛋穿下人的衣服,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劉二蛋倒是沒聽出異常來,謝過木香之後,就坐到了木朗身邊,跟彩雲中間,隔了一個木朗。
赫連明德笑呵呵的搖了搖頭,小娃們的心思,他老了,可搞不明白了,只是邊吃飯,邊跟木香說起宮裡的事,“丫頭,你這一招可夠狠的,老夫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見好多馬車,急匆匆的往外城奔,連城外的御林軍都被調動了,封鎖了出城的四個門,老夫詢問他們奉的是誰令,他們竟告訴我,奉皇上的令,可皇上不是躺著呢嗎?如何能下令!”
木香正啃著陳媽做的糖醋排骨,聽到這裡,隨手用桌上的抹布把蹭了下手,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從懷裡掏出一物,往飯桌上一扔,正扔在她啃過的一堆骨頭渣上。
啪嗒!
赫連明德手裡的筷子掉在桌上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桌上的一物什,“這……這是玉璽?”
天哪,這塊通透的白玉石,上面還雕著龍形圖案,底下有刻痕,如果他沒看錯,這不正是唐皇隨身攜帶,寸步不離身的玉璽嗎?
木香似乎還嫌他的震驚不夠深似的,還從身後掏出兩卷獨一無二的明huáng聖旨,“這也是皇上給我的,他寫了兩份,最後決定要哪一個,隨便我挑!”
隨手將聖旨丟在桌上,她繼續啃她的排骨。
費心藏這些東西在身上,她可是花了好多心思的,聖旨別在腰上,玉璽藏在懷裡,靠近著胸部擱著,有冬裝的遮掩,看上去,就好像她胸部大了兩圈似的。
眾人再次大跌眼鏡,看著被扔在桌上,跟菜湯跟骨頭為伍的東西,那可是千千萬萬的人都要為之瘋狂的東西啊!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隨便哪!
劉二蛋雖然不懂什麼玉璽,什麼聖旨,可也知道這東西jīng貴的很,皇上的東西,能不jīng貴嗎?
正想伸手把東西拿起來,擺到一邊擱著,免得真沾了菜湯,就見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拿了其中一張聖旨。
“咦,這個布好滑,上面是不是有金線,好閃哪,呀,這裡有血,”木朗上前就將聖旨打開了,上面的字,他不大看懂,但是聖旨上的血,他看見了。
“哦,剛在宮裡的時候,手上沾了血,隨手蹭了下,”木香解釋的輕鬆,那語氣跟拿了塊抹布擦手,沒啥區別。
赫連明德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剛走進來的何安,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
普天之下,敢拿聖旨擦手的,除了她,還能找出第二個嗎?
赫連明德已經沒話可說了,“你呀你呀,趕緊收起來,這東西要是傳了出去,那是會惹下大亂的,丫頭,可不能再這麼隨便了,要好好收著,知道嗎?”
何安衝上來,搶了那三樣東西,抱在懷裡,怪責道:“就是,這可是聖旨,別人供著都還來不及,你咋能隨手扔呢?”
木香丟下啃gān淨的排骨,挑起眼帘子,看了看他們二人,“隨手扔怎麼了,越是貴重的東西,越是不能太小心了,你們不信嗎?要是咱們把這三樣東西鎖進寶庫,再派重兵看守,肯定得招來一批又一批的賊,或搶或偷,總之,非得弄的府里jī飛狗跳不可。”
“但是呢,如果你把它當成個石頭,把它當成兩塊抹布,隨手這麼一丟,我說你們還別不信,賊就是拿在手裡了,那也得當假的給扔了,這就叫窮當富養,富當窮看,懂了沒?”
她此番言論,乍一聽,似乎沒什麼道理,根本是歪理,可若是仔細想想,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木香見他們都不說話了,起身從何安懷裡把東西又拿了回來,對何安吩咐道:“去把顏料拿來,弄些泥巴,再拿把剪刀來,本夫人要作畫家,進來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
她說這話的時候,胖妞早已吃完,去院子裡溜達了。
飯桌上只剩她們姐弟三人,以及赫連明德跟劉二蛋。這些事,這些話,她都沒背著劉二蛋。
這小子雖然還未經雕琢,但也該歷練歷練了,他若跟彩雲成了親,以後這些事,肯定是躲不開的,不多幾個心眼,多幾個心思,跟他們綁在一塊,如何能給彩雲安全。
何安很快就將她要的東西搬進來,順便把門關上,點了燈燭,並撤了桌上的飯菜。
木香拿著毛筆仔細的在玉璽上作畫,一邊畫,還一邊對木朗,說道:“小弟,你長大了,是個人,只要他長大了,就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話說了,會引起大麻煩,什麼話說了,會鬧出人命,不能說的話,哪怕刀架在脖子上,劍抵在喉嚨上,那也是不能說的,做男人,就得有男人的骨氣,這叫氣節,懂了嗎?”
她這話也不光是說給木朗聽的,還有劉二蛋也是一樣。
木朗鄭重的點頭,“我啥也沒看見,中午只顧吃飯來著,下午還要去學堂,大姐,你畫畫不好看,沒有我們學院的夫人畫的好看,不信哪天我讓他畫一個給你瞧瞧!”
木香頗為意外的停下筆,抬頭看木朗,這小子上道了,“這才對,咱家裡的事,只有咱家的人才能知道,旁人想知道,做夢去吧!”
“對,讓他們做夢去吧,不對,做夢都不告訴他們,氣死他們!”木朗呵呵的笑。
劉二蛋看了看木香,又看了眼彩雲,最終視線又回到木香身上。她的那句咱家的人,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姐,你的事就是我劉二蛋,不,劉晨的事,以後我還要照顧彩雲,照顧你們,你之前不是說我想我去軍中鍛鍊嗎?你看這樣可好,我每日上午去上學堂,下午去軍中,他們咋訓練,我便咋訓練,行嗎?”
“好小子,有志氣,像個gān大事的料,”赫連明德呵呵的大笑,用力的一掌拍在劉二蛋肩上。
他這一掌,力氣可不小。劉二蛋的腿顫了下,不過他咬牙挺下來了。
赫連明德看這小子,越看越滿意,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做到他說的。畢竟木香的英皇衛隊,他是看過的,那樣高qiáng度的訓練,比暗衛的訓練還要苦上太多。
木香又停了筆,再度抬頭,笑意收攏,“你若不想去,我不會bī你,要怎麼做,也是你自己拿主意,我不會gān涉,也不會阻攔,但是我不會喜歡半途而廢,沒gān幾天,就叫苦叫累的人,這樣,你先去試兩天,如果能堅持得下來,就隨你!”
“成,那我明日一早,先跟木朗去學堂,下午就去軍營,”劉二蛋並沒固執的堅持,說的多,不如做的多,在這裡表再大的決心,也是無濟於事,總要做出成績才行。
彩雲看著劉二蛋堅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qíng思,她其實不懂,也不了解,沒經歷過男女的心思,她哪裡懂的。
木香點點頭,算是同意了。赫連明德承包下他上學堂的事,青松學院也不是好進的,木香就算要辦女子學院,也不可能收容劉二蛋去上學,所以這事,還得他出馬。
木香手裡的畫筆,揮舞的極快。
玉璽的材質雖是玉的,但木香所用的顏料是大多是礦物磨成的,所以上色很容易,顏色也很鮮艷。
很快的,白玉的玉璽就在她手底下變了個樣。但是還不夠,在沒有塗顏料的地方,她用泥巴重新塑xing,等塑xing完了,再用小刀仔細修整,然後再上色。
這樣重複好幾次下來,原先一隻手掌就能盛下的玉璽,在木香的巧手之下,竟被畫成了一隻五彩繽紛的鴨子。
沒錯,儘管是五彩繽紛,五顏六色,可還是改變不了,它是鴨子的事實。還是一隻蹲著,沒有爬子的鴨子,倆眼睛畫了眼珠子,居然還是斗jī眼。
木香的畫筆在掃過鴨眼睛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時手抖,本來想畫一對炯炯有神眼睛的,卻畫成了斗jī眼,也罷,將就著看吧,那個聖旨呢?”
“在這兒,”彩雲將聖旨遞給她。
“拆了畫軸!”
她輕飄飄的四個字,讓赫連膽德的心,跟十八級地震似的,“丫頭,這可是聖旨,聖旨啊,你非拆不可嗎?”
“gān嘛不拆,我又沒說把它剪了,你放心啦,這聖旨上的字是用特殊顏料寫的,遇水不化,洗了也沒事,”木香二話不說,在老爺子顫抖的眼神下,刺啦一聲,把聖旨拆了,動作那個麻利。
拆完了,又拿著針線fèng了一遍,最後套在鴨子身上,覺得還不夠,再用畫筆在huáng布上畫了一通。
最後大功告成,“何安,把鴨子擺到咱家的大鐘旁邊,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擺來驅邪的,京城那麼多邪祟,不驅邪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