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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深奧的話,他也懶得跟木月嵐細說,只需讓她知道,非進宮不可,非得盛寵不可,非要留下子嗣不可,這就夠了。
至於日後,她倘若真的生下孩子,到時這榮耀,自然也沒她的份,她永遠都只是木家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木月嵐用了很短的時間,做了決定,“女兒謹遵父親的話,一定會伺候好皇上,早日為皇上誕下皇子!”
與其嫁給凡夫俗子,那還不如進宮去伺候皇帝,只要進了宮,哪怕做不了妃,只是個嬪,也比尋常人家的主母要qiáng的多,到時赫連晟再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的請安。
第177章 家醜
木坤yīn冷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你願意就好,回去換身衣服,傍晚時分,在宮門下鑰之前,會將你送進宮去,到時你直接去找賢妃娘娘,該怎麼做,她會告訴你的!”
“是,女兒這就去準備,”木月嵐憂鬱的心qíng已經完全消散,此刻只剩歡喜跟雀躍。
等到木月嵐離開,木清揚一臉不解的神qíng,“父親,你為何要送她進宮,她太蠢笨了,又自以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她進宮,只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木坤古怪的笑了,“別問那麼多,你找人去青樓,帶幾個gān淨的姑娘回來,打扮好了,跟二小姐一同進宮。”
“這又是為何?難不成這些女子,都要送給皇上?”
木坤不悅了,“叫你去辦,只管去辦就是,哪那麼多話,還有,這段時間,你只需管生意的事,家裡的事,還有宮裡的事,你都不要管,吩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看好老太爺,千萬不要在他面前亂說話,否則一概家法從事!”
木清揚不敢有違,“是,孩兒知道了。”
就在木清揚還未離開之時,木老太爺,杵著拐棍,滿臉憤怒之色的闖了進來。
說是闖,自然是有人攔著了。
幾個守在主廳的下人,沒能攔住老太爺,嚇的跪在門口,瑟瑟發抖。
木坤微一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把大門關上!”
木老爺子雖然老了,但也知家醜不可外揚,等到門關上,他才敲著拐棍,痛心疾首的呵道:“木坤啊木坤,我還沒死呢,你便要囚禁我,連大宅的門,都不讓我出,我不管你要做,只有一點,你別拿木家的百年基業去冒險,我還是家主,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爺爺,您消消氣,爹也是為您好,知道您身子骨不舒坦,所以才吩咐下人,不讓您出門,”木清揚對這個爺爺還是很恭敬的,生怕他老人家氣壞了,要去扶他坐下,但被老爺子一把揮開了。
“什麼叫為我好,只是去一趟內城,去一趟襄王府,你們都不讓,不僅不讓,你們還千方百計的敷衍我,阻撓我,清揚,爺爺一直以為你很懂事,也很孝順,但是爺爺現在覺得,我看錯了,你跟你爹一樣,láng子野心,是不是氣死了我這把老骨頭,木家家業完全落到了你們手裡,你們才高興?”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拐棍敲的咚咚響,發起火來,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木清揚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只能哄著,“好好,您說去就去,不值當為了這麼點小事氣壞了身子,先坐下好不好?”
“我不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我跟你們沒完!”木老爺子這回是打定主意跟他們父子倆扛上了。
不同於木清揚的緊張,木坤表qíng淡淡的,老爺子站著,他卻是坐著的,“爹,既然您也知道自己老了,那就該gān點老人家該gān的事,木家如今就我一個兒子,也只有清揚一個孫兒,你不傳位給我們,難不成還要傳給外人嗎?至於襄王府,我勸您還是不要去的好,他們跟咱沒有關係,不光是沒有關係,往後去,只會是對立的兩方,您說說,您總往他們家跑,合適嗎?”
木老爺子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逆子,你這個逆子,竟敢說這樣的話,當初……當初若不是你姐姐慘遭不幸,這家主一位又如何輪得著你,你姐姐雖是女子,但比起你來,勝了不止百倍千倍,如今我還沒把家業都jiāo給你,你就敢拿木氏一族的未來去賭,我告訴你,你支持的人,永遠成不了事!”
提到過往舊事,木坤淡淡的表qíng終於變了,變的猙獰,“你再提她,又有什麼用,她已經死了,他們一家都死了,木氏一族的族長只會是我,我要支持誰,誰就是勝者,這有何難?”
木老爺子大驚失色,“你……你敢動用……”
“為何不能?現在正是最要緊的關頭,我是木氏的家主,我要動用任何資源,那都是我的事,父親還是安心養老吧,這些都不關您的事了!”
“你,你會毀了木家,毀了祖宗留下的秘密基業,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你沒有資格,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木老爺子已經氣到了極限,反倒冷靜不少,“襄王妃的王妃,是不是……”
“不是,兒子都說了,您老了,人也糊塗了,大姐跟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如何還能活生生的出現在您的面前,”木坤根本不等他說完,便毅然掐斷,“來人,送老爺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他離開院子一步!”
“逆子,你這個逆子……”木老爺子被兩個下人抬了出去。
木清揚看了看老爺子,又回頭看著木坤,心qíng很沉重,“爹,大姑他們一家的死,真的與你有關,對不對?”
不用懷疑,他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因為這太像他爹能gān出來的事。
如果大姑一家不死,他可以想像得到,現在的場景,絕以不可能是他在掌管家事。
而且從爺爺的態度上,也表明了,他偏愛大姑一家,勝過他爹千倍。
木坤似乎陷入了沉思,“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接下來的的日子,咱們都有的忙了,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咱們也該早做準備才是!”
乘著太子還在位,他們得加快腳步,一旦唐皇駕崩,縱然沒有遺詔,太子也是唯一的新皇,所以萬不能在此事,讓太子出一丁點的紕漏。
所以今日的事,上官芸兒始終置身世外,唐昊也不露面。
至於竇皇后要拉木鳳亭做替罪羔羊的事,木坤倒也不在意。
他雖做了皇后的入幕之賓,但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也在防著對方。
現在,他送了木月嵐進宮,便可以拉開竇皇后的視線,即便要找替罪羊,也不會找上木鳳亭了。他這是在向竇皇后示好,也是為了能繼續跟他合作。
在木坤看來,唐昊那個人,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卻根本沒有大智慧,他已經悄悄的收養了一名義女,只要唐昊登基,這義女就有了大用場。
同一時間,在另一處木宅內,氣氛也是一樣的沉悶,凝固。
紅葉告別了木香,眼見天色不早,店裡的生意又有下人照看,就想回家裡,看看兩個女兒。
剛邁進大門,她的陪嫁丫頭,就紅著眼睛,迎了出來,“小慧,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
小慧抹著眼淚,攔著她,不想讓她進去,“小姐,您還是回店裡去吧,府里來了不gān淨的人,別污了你的眼睛!”
這話,讓紅葉想起先前在街上時,碰上的戲子,莫不是木景華將人帶了回來?
紅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在外面做了幾年生意,早已不是只會忍氣吞聲的懦弱婦人。
當即,推開小慧,大步邁了進去。
這老宅子,還是木景華老爹在世時,買下的,總共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最後面是下人們住的,中間的院落,是主子的住處,最前面,就是主廳了。
紅葉快步越過前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她婆婆,木曹氏的笑聲。
這倒奇了怪了,之前她一直都說,戲子不配進他們家的門,如今這是怎麼了,居然跟那戲子有說有笑。
小慧一直緊緊跟著她,生怕她傷心過度,受不了,回頭再昏了過去。
主廳里,木曹氏端坐在上首位,那戲子一身淡色素衣,模樣乖巧的站在她身邊,手裡還捧著一隻錦盒,正對著木曹氏說著什麼。
木景華一臉幸福的坐在旁邊,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臉上的表qíng,簡直就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滿足。
紅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和樂融融的氣氛。
木曹氏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滿她的突然出現。
至於那個戲子,表qíng是害怕的,但眼底深處,卻透著挑釁的目光。
木景華目光深深,看了眼紅葉,隨後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曹氏看了眼紅葉的衣服,羨慕嫉妒恨,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怪腔怪調,“喲,為了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這一身衣服,得要不少錢吧,你現在生意做大了,錢掙的多了,倒是沒虧待了自個兒!”
那戲子小青,一臉都是純真無邪的笑,對著紅葉,福身行禮,“見過姐姐,姐姐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奴家剛讓人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姐姐回來的正好,可以吃了,小慧,還不趕緊去廚房把湯羹端來!”
紅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笑了。這位唱戲出生的小戲子,才來這麼一會,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倒像她才是女主人似的。
小慧沒動,而是往紅葉後面縮了縮。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一個戲子,憑什麼命令她,又憑指使她。
小青見小慧不聽話,眼底划過一絲喜色,唱戲的人,對於變臉,那還不是說來就來,眼底還是得逞的笑,臉上的表qíng刷的一下,變的泫然yù泣。
只見她絞著手帕,對著木曹氏一臉委屈的道:“姐姐似乎對我有誤解,我不過是看她剛剛回來,風塵僕僕,今兒外面又很冷,怕她著了風寒,所以才讓小慧端碗粥給她,真沒有別的意思,姐姐肯定是誤會什麼了。”
木曹氏還沒表態,木景華倒先坐不住了,滿面不悅之色的瞪著紅葉,“她也是好心,你若不喜歡,只管拒絕就是,小慧雖是你的陪嫁丫頭,但你嫁進我們木家,她就是木家的婢女,主子吩咐的事,她也敢不做嗎?”
“連個下人都教不好,你這少夫人的位子,怎麼坐的穩喲!”木曹氏也不甘落後,她也不是非要偏幫小青不可,她就是看不慣紅葉那副囂張的樣,又把所有的錢,都歸她在自己帳下,要是紅葉把所有賺來的銀子,jiāo給她,或許木曹氏就不那麼討厭她了紅葉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木景華的對面,“小慧,去給我倒杯茶來,今兒我要跟婆婆,相公好好算一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