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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氣的小臉都白了,苗玉軒的長相跟赫連晟是完美不同的兩個類型,雖說比不上赫連晟更有魅力,但也是風華絕代,真真萌男子一枚。
不同於他們幾人的bào怒,苗玉軒在經過這幾輪拼殺過後,似乎摸到了木香的路子,不怒反笑,“俗話也說過,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最美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這就好比,九公主比你美,比你淑女,可是我喜歡的,不是外在,而是你這個人!”這話,有幾分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哦?說的可真好聽,只不過,本夫人不是那無知少女,這些話,還是留著說給白痴女聽吧,苗玉軒,你是什麼人,來這兒什麼目的,本夫人統統不想知道,我只送給你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秘斬糙除根,與其留一個隱患在身邊,倒不如除了gān淨,你明白嗎?”
她的確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娃,遇上一個花樣美男子,就會被迷的神魂顛倒,不知所措。苗玉軒此人,絕不是他臉上所表現出的這種xing格,他這個城府很深,不簡單哪!
“明白,襄王妃的意思是,如果有一日,在下招惹到你了,襄王妃必定不留qíng面,對我除之而後快,”苗玉軒苦澀的一笑,這個笑容,倒是有幾分真。
木香站起身,毫不留qíng的嘲諷道:“你明白就好,不管你想做什麼,想對付誰,總之,都別犯著我,還有,收起你那一套對付女人的招數,太嫩了!”
唐焱輕笑著鼓掌,“襄王妃說的,正是本王心中所想!”
“四皇子莫要給自己戴高帽,你如何想,與我無關,我也不想cha手你們的事,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別犯著我,否則,你們誰都別想順心如意!”
她的底線,曾經有人犯了。從怒江的攔截,再到擄走木朗跟彩雲,這背後的主謀者,她差不多已經猜到是誰。
現在不去捅破,是時機不對,並不是怕了誰。既然敢做,就要有膽子承擔!
唐焱被她劈頭蓋臉的訓斥,只能暗然的搖頭。這個女人的防備心如此之重,怕也只有赫連晟能完全得到她的信任。
起初,當得知赫連晟帶她進京,並且為了她拒絕與九公主的婚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無論地位與背景,或是容貌,唐寧無疑是最匹配他的娘子。
棄掉唐寧,去選擇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家世,對他毫無用處的鄉野村姑,這在唐焱看來,簡直是白痴行為。
所以從木香進京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暗中觀察。
木香進京之後,gān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裡。
從她手執兇器,當著眾人的面,扎傷唐寧的一隻手,最後竟能安然無恙,還得了個封號,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之後,在街上與木清揚起衝突,得罪了他,接著又得罪太子,當著皇帝的面,打傷太子。
他唯一的感嘆,是這個女人膽大包天,全然不顧及赫連晟是否會受到牽連,難道她就不怕一招失算,滿盤皆輸嗎?
直到最近兩日,聽說她親自去到鄉下,巡查封地,打了九公主府的管事,還一通威脅。
唐焱終於感覺到不對了,決心親眼看看她。
於是,那天,他才會帶著唐鑫跟他一起出現在襄王府。
朝中局勢,赫連晟只遠觀,不參與任何一方的爭鬥。他不參與,並不表示不清楚,如今的形勢。
那天,他也想借這樣的機會,試探赫連晟的立場。
果然,與他之前想的一樣,現在的襄王府,由這個女人做主。
兩個男人被罵的啞口無言,站在一旁的唐寧,卻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為何她身邊的人,都要圍著木香這個女人轉。
“襄王妃,我四哥一向待人溫和,你不喜歡他也就罷了,何苦出言譏諷,你真是不可理喻,一點規矩都不懂,憑你一個異姓王妃,也敢對皇子指手劃腳,我南晉的臉,都快被你丟盡了!”
罵完這幾句,唐寧似乎覺得還不夠一樣,不等唐焱有時間阻止她,又急切的開罵,“本宮剛剛說錯了,不是快被你丟盡,而是已經丟盡了,你真是本宮見過,最無禮,最野蠻,最沒有教養的人,苗公子,本宮勸你,最好離她遠一點,省得沾一身的晦氣!”
在唐寧說完這些以後,唐焱已經起身準備開溜了。
他今日來找木香,是得到消息,說太子來了,所以他才會來,既然太子走了,他當然得儘快離開,否則以赫連晟醋桶的xing格,麻煩可大了。
更何況,此刻,唐寧不知死活的行勁,肯定要惹怒木香,事非之地,離開妙。
“本王府中還有事,幾位慢坐,改日本王再到襄王府拜訪!”
唐寧本來還想著四皇子能站在她一邊,可是再一看,這人腳底抹油,這就要溜了?
“四哥,你何須著急走,你難道也怕她不成?”唐寧一著急,就開始口無遮攔。
苗玉軒閒閒的站在一旁,真真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純笨的女人,他猜想,唐焱此刻能殺人的話,一定會下手掐死她。
唐焱不能掐死她,因為她是公主,只能在最後留給她一句,‘好自為之!’跨步而去。
人都走完了,雖然還有一個苗玉軒,可是唐寧站在這個屋裡,卻發覺自己四面楚歌。
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她的很在理,卻得不到認同。
她試著走向苗玉軒,這個半個時辰之前,還對她大獻殷勤的男子。
“苗公子,難道你也認為我說的不對嗎?我都是為了南晉好,為了他們好,為何你們都不理解呢!”
苗玉軒忽然站起來,逃了個離她遠些的座位,目光只看著木香,“在下倒覺得襄王妃說的最有理,公主雖是金枝玉葉,但也該體恤民qíng才是,沒有農人耕種織布,你哪來糧食,哪來的衣服,你的皇子哥哥們,可比你慎重的多,也比你懂的多,所以他們無法附和你的話,公主也該多多關心民意才是!”
唐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巴掌打的,噼里啪啦作響,好不熱鬧。
同時,她也將充滿恨意的目光,投向了木香。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突然出現,她仍會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都是她,這個不該出現的女人!
木香愕然了。敢qíng苗玉軒的用意,是為了給她拉仇恨值啊?
而且照目前的qíng形看來,唐寧恨她都恨到骨子裡了,瞧瞧這小眼神,恨不得把五馬分屍,千刀萬剮似的。
看著兩個女人之間,火星四濺,隨時都有開戰的可能時,苗玉軒笑的悠然自得。
木香卻忽然把視線轉向他,邪惡的笑了,“忘了告訴你,皇上已經得知公主私會qíng郎,本夫人琢磨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皇上身邊的禁衛軍就快來了,苗公子,你得意的太早啦,別擔心,本夫人與你一同進宮,一定會替你美言幾句!”
“你!”苗玉軒騰的站起來,手裡攥緊了扇子,只差一點點,那扇子就飛灰湮滅,成為一堆粉末。
“你通知我父皇了?”唐寧驚嚇的聲調都變了,剎那間,小臉比唐焱的還要白。
從始至終,木香都是一副微笑的臉,很輕很淡,卻仍可算做是微笑。
“之前本夫人就說過了,公主年紀不小了,早該談婚論嫁,按著普通人家的輩份來算,本夫人也算公主的皇嫂,既是皇嫂,替妹妹cao心婚事,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們倆不必太感謝我,聽聽,皇上的人來了,”她指了指樓下。
苗玉軒衝到窗邊,果真瞧見一隊禁衛軍,正往這邊快步奔跑而來。
見此qíng景,苗玉軒怎能久留,轉身就要跑。
吳青早已得了木香的命令,兩人在屋裡纏鬥。吳青在武功方面,可不是善茬,有他攔著,苗玉軒想走,不光是難的問題。
木香一直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吳青跟苗玉軒jiāo手,慢慢的,她眼神凝聚,危險的眯起,這個男人……
“原來是你!”
她突然抽出桌子底下的湛盧劍,朝苗玉軒擲了過去,這劍被大飛又磨小了,只比匕首大了兩個型號。
小是小了點,但用著還算順手。
苗玉軒本已被吳青bī的進退兩難,此刻,又突覺有冷風襲來,身子本能的一避。
湛盧劍從他腰間,貼著腰帶滑了出去。
只是這一招避開了,卻沒能躲得掉吳青的掌風。
一記重拳,正中苗玉軒的右肩。
這一拳,傷的不輕,苗玉軒退了四五步,才穩住身形。
他氣結,恨恨的指著木香,“你搞偷襲,傷了我,你不會心疼嗎?”
的確,美男子受傷,光是看著,就叫人心碎一地。瞧瞧這副委屈的小臉蛋,還有嘴角溢出來的血絲。
髮髻微亂,多了些放dàng不羈的美態,光是看著,就能叫人心跳加速,恨不能撲上去,把小鮮ròu吃gān抹淨。
木香冷冷一笑,“你試試,若是死了,我會不會心疼!”
說話間,禁衛軍的人已經沖了上來,領頭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王海。
他奉了皇上的密令,抓公主回去。這事自然得jiāo給親信,唐皇才放心。
王海一進屋,很快就看見護著胸口站立的苗玉軒,心中瞭然,隨後對著木香彎腰行禮,“老奴見過襄王妃!”
其實按著宮外不成文的規定,王海是不必向木香行禮的。
他雖只是個五品內官,但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即便是太子妃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的。
可是他見了木香,很自然的就給她行禮了,這完全是出於尊重。
他做為身體不全的閹人,尤其在意別人給的尊重。這一點,木香做到了,與之對應的,王海自然也會給予她尊重。
木香知道這老傢伙的心思,也起身,“總管大人無必客氣,公主跟苗公子等候多時,我家夫君,可還在宮裡?”
王海聽著她的稱呼,感覺格外順心,臉上和藹的笑容,也就多了些,“襄王還在宮中,怕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回府。”
“那這樣好了,本夫人跟你一同進宮,否則今日之事,還說不清楚呢!”
“夫人能進宮,皇上知道了,一定高興!”
苗玉軒暗罵,她去了反倒是更加說不清楚,只會把他往泥潭裡推,“在下跟公主只是偶遇,難道跟公主偶然遇到的,都要進宮面聖嗎?不好意思,小人膽子不大,為免在聖駕前出醜,還是不進宮的好!”他轉身要走。
“攔住他,”王海翹著蘭花指。
幾個禁衛軍如同鬼魅似的,攔在苗玉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