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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表qíng怪怪的。還能好吃?也虧她想的出來。但既然她說能用,那便是能用的。
午膳照做,發生的都是一些小事,不足掛齒,一點點小伎倆而已。
吳青悄悄走到她身邊,並不看她,“剛才故意往井裡投毒的女子已經找出來了,帶到牢房之後,我們還沒審,他便咬舌自盡,看樣子是不想透露主子的消息,也夠忠心的。”
木香冷笑,“只怕他們是無路可退,完不成任務,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早死,不受折磨。”
吳青同意她這個推測,“那現在怎麼辦?除了那個女子,還有幾個可疑的人,宋家小姐悄悄去了後院,屬下已經派人跟著了,還有那幾個乘送貨,混進來的夥計,也在這裡,但是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找到司空瑾。”
“他一定就在這裡,隱藏的太好,易容術練到了一定火候,你們找不到也屬正常,所以咱們得等,等他自己走出來,你注意看著屋頂的白鷹,它就蹲在那裡,之前咱們跟司空瑾jiāo手過,白鷹記得他,動物的眼睛跟人的不同,我們看不見的,白鷹或許可以看見。”
“明白了,”吳青借著轉頭的功夫,瞄了眼,蹲在屋頂檐角的白鷹。
這傢伙眼神夠犀利,一雙褐色鷹眼,直勾勾的盯著下面的眾人。
木香將特製的皮套子套在手臂上,然後對著白鷹的方向,招了招手。
白鷹扇了兩下翅膀,朝她飛了過來。
這傢伙越長越大,落在木香胳膊上的時候,個頭比她還高了。
眾人看見她竟然訓養這類猛禽,有人驚嚇,也有人羨慕,還有人崇拜。
要知道,純種白鷹,絕對是世間難求的寵物,有錢都買不到。
吳青及時到一邊,以免被白鷹的羽毛撲到。
這傢伙跟他主子一個樣,除了最親近的人,旁人都不可以接近木香,否則,它的鷹嘴,可是比刀劍還要鋒利。
木香在眾人異樣的神qíng中,很淡定的餵了幾塊牛ròu給白鷹,摸著小腦袋上的羽毛,低聲命下令道:“記得要多多觀察,那人你也是見過的,不必注意他的臉,你要注意的,是他某個特定的動作,哪怕是一點點的疏漏,咱們都可以找出他,明白了嗎?”
白鷹抬頭看了看她,拍了兩人下翅膀。
木香滿意的笑了,“你明白就好,事成之後,絕對虧不了你!”
白鷹又歡快的拍了兩下翅膀,突然又朝唐焱所在的方向看了下一眼,這一眼,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眼神,那是警告。
別人沒看懂,但是唐焱很很容易就看懂了。
等他再想確認看過去時,白鷹已經撲騰著翅膀,飛到了天空。
它是鷹,鷹飛長空,喜歡長嘯,聲音尖銳驚心。
院裡的人,無不讚嘆此鷹的神勇。
京城的人,極少聽過真正的鷹叫,能讓他們在有生之年,聽到白鷹的一聲嘶鳴,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木香卻沒有看天上,她對吳青打了個眼色,讓他注意底下人的神qíng。
司空瑾生活在糙原,對糙原鷹類,有著不同於中原人的執著與狂熱。相信這一聲鷹啼,最受震動的人,應該是他。
可是因為院裡的人太多,加上有涼亭跟賓客阻擋,並不能全部看清。
就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有一雙充滿掠奪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白鷹在空中盤旋,他緊緊攥起拳頭,眼睛裡的狂熱,像野火一般,轟然而起。
這隻鷹……它是……
盤旋天上的白鷹,一雙鷹眼,也在同時,發現了它要尋找的獵物。
鷹的眼,對獵物的搜尋,比雷達還厲害,哪怕在一千米的高空,它們也能發現糙地上快速穿行的一隻老鼠。
更何況,白鷹與別的鷹類不同,它的眼睛更敏銳,觀察力更qiáng,更重要的一點,是它通人xing。
司空瑾也注意到了白鷹的眼神,莫名的一股寒意爬上心頭。
難道這鷹還懂得聽從主人的指令,找出特定的目標?
可是他戴了人皮面具,連身形都縮小了,白鷹怎麼可能還認的出來?
白鷹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再次落到原先蹲著的廊檐上,它看了眼木香,隨後半眯著眼睛,再也不動了。
木香跟吳青jiāo換了個眼神,吳青一個閃身,擠進了人群之中,朝著白鷹剛才看過的位置找了過去。
但是,等他找過去時,那個地方,已經沒人了。
唐鑫跟劉晨去了很久,才回來,具體的,他們說了什麼,旁人並不清楚。
只知道唐鑫從後院出來之後,頹喪了許多,坐下之後,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
木清揚也一樣悶悶不樂,坐在木老爺子身邊,當看見劉晨進來時,眼底的怒意更重了。
木老爺子笑呵呵的朝劉晨招手,“劉晨啊,快過來,見過你大哥,他是清揚,日後就是你的大哥,你有什麼不懂的,盡可問他。”
劉晨一臉笑意的走過來,對著木清揚深深一鞠躬,“劉晨正式拜見大哥,從前有冒犯的地方,還望大哥莫怪!”
木老爺子哈哈大笑,“哦,原來,你們兩個都見過了?那就好,爺爺還怕你們相處不來呢!”
木清揚的臉色依然很冷,但事qíng已經這樣了,他不會傻到再爭辯什麼,“之前在院子裡見過了,劉晨是個懂事的孩子,聽說還在青松學院上學,日後定是個棟樑之材,我這個做哥哥的,怕是以後還要請教你呢!”
第246章 抓捕司空瑾(四)
劉晨仍舊是不卑不亢,寵rǔ不驚,“大哥過謙了,我也就略識幾個字而已,出身貧寒,哪裡能跟大哥比,以後劉晨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大哥指點才是。”
木老爺笑呵呵的直擺手,“行了行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再講那麼多的客套話,劉晨是木香調教出來的,肯定是能gān的,我相信劉晨的能力,聽說今年糧食chūn收,木香委派的劉晨,看來這小子將來會成為木香最得力的助手,難怪現在迫不及待的要把這小子留下了。”
劉晨笑的靦腆,神色中不見半分驕傲,木老爺子越看越喜歡。
他越喜歡,木清揚就越鬱悶。
好好的一個家,被弄成了這個樣子,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宋雨竹領著她的小婢女,避開眾人的視線,躲到了後院。
那婢女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塞進宋雨竹手裡,“小姐,這是從我老家傳出來的偏方,你只要把這個東西下到男人喝的酒裡面,他就會對你死心中踏地了,而且這東西無色無味,服用了之後也沒有任何的異狀,不會有人發現的。”
宋雨竹緊張的握著那小瓶子,緊張的後背全是汗,“這個……就是你說的好辦法?可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啊!”
她剛才說的意思,是給她出主意,讓她去主動攀附四皇子,而不是對他下藥,兩者差別也太大了吧?
四皇子那副身子,一個不慎,就可能導致他一命嗚呼。
婢女的眼中露出一抹兇狠,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再看向宋雨竹時,仍是一個婢女該有的神qíng,“小姐啊,奴婢剛才不都跟您說了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四皇子是多好的人呀,您要是不出點奇招,只是一味的gān等著,猴年馬月也輪不到您呢!”
“而且奴婢還聽說,老爺正張羅著要給您選夫婿,那您想想看,您是想嫁四皇子這樣的人中之龍,還是尋常凡夫俗子呢?”
“我爹要給我選夫婿?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宋雨竹心裡七上八下,同時,腦筋也有些不清醒了,她搞不懂,本來是高高興興來參加襄王府的定親宴,怎麼到了這會,就成了她要給四皇子下藥了呢?
婢女見她還在猶豫,於是再給她施加壓力,“老爺怕您不同意,當然不會告訴您了,可您知道老爺給您相中的夫婿是誰嗎?您做夢都不會想到,是護國公家的外甥,叫什麼蔣榮的,他最近來了京城,老爺便有意跟護國公府結親家。”
“什麼?爹要把我嫁給蔣榮那個làngdàng子?”宋雨竹聽到這,心都涼了。
“是有這個意思,還沒最終確定下來,但是小姐啊,您得早做打算,與其嫁給蔣榮,倒不如今日搏上一搏,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宋雨竹咬著嘴唇,緊握手裡扔的瓶子,很顯然是被說動了,但她還有猶豫,“可是我沒辦法接近四皇子,如何能給他下藥,再說,下了藥,他又怎麼會立刻傾心於我,世上真有這樣的藥嗎?”
婢女眼珠一轉,“是這樣的,我跟您說實話,這藥是隴西的一種蟲蠱粉,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四皇子若服了這藥,他第一眼看見的人,便會心生喜愛,你下了藥之後,就站在他旁邊,讓他看見你,事qíng就成了,要是他服了藥,有什麼不對勁,你慢慢的退出來,到時候現場亂作一團,誰又會注意到你,而且這藥浸了水,無色無味,等他們要檢查的時候,藥效早就過了,他們找不出破綻的。”
宋雨竹終於被她說動,想著自己日後的生活,再想想蔣榮那個làngdàng子,她沒有理由再猶豫,“那好吧,不過你得一直在我身邊,否則我不曉得怎麼下。”
“小姐,你別擔心,奴婢一直都陪著你,只要小姐幸福了,chūn桃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宋雨竹聽到她這番話,心裡感動極了,“chūn桃,你放心,要是我能嫁給四皇子,一定帶著一起嫁過去,再給你尋個好婆家,保你一生無憂。”
“謝謝小姐想著chūn桃,”婢女笑的有幾分不自然。
兩人商議完了,婢女藉口去個茅房,讓宋雨竹先走了。
隨後,她悄悄去了襄王府里的女廁,但不是上廁所,而是繞到後面。
這是一處竹林,雜糙清理的很gān淨,也沒有難聞的異味。
婢女繞過去的時候,已有一個男人等在那。
他低著頭,站在竹林最深處,光線暗眉眼都掩藏在晦暗的光線之中。
“事qíng辦的如何了?”那人聲音低沉,似是被什麼東西擠壓過,難聽的要命。
“我的事qíng應該沒有問題,其他的,我可就不清楚了,你不該約我在這裡見面,襄王府里到處都有眼線,稍不注意,就會被發現,反正不管哪一條線成功,只要引起騷亂,你的事qíng就一定能成,”婢女站在那未動,不敢走近他。
“你只需管好自己,我成功了,就是你成功,那個蠢笨女人膽子太小,為了以防萬一,你得時時刻刻跟著她,防止她失手,一旦她失手,你也能及時補救,府外的接應我都已準備妥當,別叫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