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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妃!”唐焱再說不得話,也不得不出聲制止了。越說越沒譜,他唐焱何時缺過女人,四皇子府從不缺美貌的女子,甘願嫁給他,不在乎他病重的女子也多的是,若他真有此意,哪用得著她cha手。
木香呵呵的笑了笑,“他這是害羞了,別理他,就是這個臭脾氣,雖然他身子有病,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聽說皇上要給他選妃呢,不知哪家的小姐願意嫁他。”
她又將唐皇拖下水,反正也沒人敢向唐皇求證,說了又如何。
她在說這話時,似是無意的看了眼宋雨竹身後的婢女,視線又在院裡廳里走動的人裡頭在搜尋一番。
雖然她很閒,但也沒閒到去關心唐焱的婚事,說到底,他是否成親,跟她沒半毛錢的關係。
之所以在這裡,拉著紅葉東扯西扯,不過是想借她的口,梳理一番進來的客人。
既然司空瑾來了,她不相信水瑤不乘此機會混進來。
水瑤恨她恨的入骨,有這樣的大好機會,她又怎會放過。
第245章 抓捕司空瑾(三)
宋雨竹更羞澀了,頭也垂的更低了,“聽我爹說,四皇子的病只要好好養著,就不會有事,四皇子才qíng卓越,氣宇不凡,京城中誰能得四皇子的青睞,那是幾輩修來的福氣呢!”
說老實話,她就是看見四皇子在這裡坐著,才會過來的。木香是什麼人,她一點都不關心。從前她也崇拜愛慕過赫連晟,但是後來人家成親了,她也不是死心眼子,反正自己的樣貌也不頂尖,送上門去人家未必要。
所以呢,還不如將心思放在其他幾位皇子身上。
六皇子年紀比她小,那就只有五皇子唐墨跟四皇子唐焱最合適。
唐墨眼光高,身份也高,朝中只要有眼力見的人,都看的出唐皇另有用意,只是大家嘴上不說而已。
要是能進五皇子府,就算做不了正妃,混個側妃噹噹,也是很不錯的。
可惜,人家眼光高,看不上她。這不,現在湊到唐焱身邊來了。
紅葉心思一動,跟著附和道:“既然你傾慕四皇子,不如就在這裡坐坐,也好陪著四皇子聊聊天,順便照顧他一下。”
宋雨竹滿眼的驚喜,“只要四皇子不嫌棄,雨竹自然是願意的。”說著,她捧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唐焱面前,“四皇子請用茶!”
木香跟紅葉看到這一幕,同時轉開臉去。
看來這位宋小姐,不止是屁股大,腦dòng也很大呢!
人家病成這樣了,你不說端杯暖水,噓寒問暖,開口就讓人喝茶,瞧他這個樣子,像是能喝茶的嗎?
這時,宋雨竹身邊的婢女拉了她一下,在她耳邊低語了什麼,宋雨竹馬上改了口風,“是雨竹冒失了,四皇子身子不適,又直咳嗽,該喝溫水才是,雨竹家裡有味奇藥,對緩解肝肺損傷,四皇子若是不嫌棄,雨竹回去就親自送到府上去。”
木香瞄了眼她身邊的婢女,只見她低眉垂目,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己的腳面,態度姿勢都很標準,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額前留著長長的留海,遮住了大半個臉蛋,也看不清具體的長相。
唐焱快受不了這女人的熱qíng,身子往旁邊躲,極力要避開這具豐饒的身子,“多謝宋小姐關心,本王府里不缺藥材,再說,本王這病已經沒治了,連郎中都不清楚本王還能撐多久,一切聽天由命吧,本王也不敢拖累旁人,自己命不久矣,這是天數,若是再連累旁人,是會遭天譴的。”
宋雨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殿下何出此言,能嫁給殿下,是很多女子夢寐以求的事,殿下心中不願,那就算了,何必詛咒自己呢!”
唐焱笑容雖然慘白,但依舊優雅,“本王說的是事實,絕非故意詛咒自己,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本王還是一樣的說法。”
木香又瞄了眼那婢女,發現她表qíng仍舊無異,但直覺告訴她,這丫頭很不尋常,女人的直覺有時是很準的。
想試一試有沒有問題,也很簡單。
“哎呀,”木香突然叫了一聲,神qíng有些痛苦。
她這一叫嚇壞了紅葉,也嚇壞了正在主廳里的赫連晟,虧得他聽力絕佳,一聽見她叫喚,飛也似的奔了過來。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個郎中過來瞧瞧?”赫連晟緊張的心跳都停了半拍,手心都溢出冷汗來了。
唐焱在不知不覺中,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看見赫連晟奔了過來,他又默默的將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木香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對赫連晟搖搖頭,“不必請郎中了,就是腿抽筋,撐一撐就好了。”
抽筋是真事,缺鈣自然就抽筋了。她雖然吃的好,吃的多,每天不是魚湯就是骨頭湯,天天變著法的補鈣,但是不曉得為什麼,夜裡總是抽筋。
這幾日赫連晟睡在身邊,她夜裡抽筋,稍微一動,赫連晟就醒了,起身給她揉腿。
所以她這麼一說,赫連晟急忙中蹲下身子,給她揉捏小腿。
襄王這一舉動,震驚了所有人。
別說他是襄王,就算是個普通的男人,也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單膝跪於妻子面前,這是對男人自尊的侮rǔ,對這個以男子為尊朝代的侮rǔ。
木香也嚇了一跳,平時關上門,在自己屋裡,他要怎麼樣,她都欣然接受,可是現在不一樣啊。
好多朝臣,好多他的部下,都在看著呢!
“別,你快起來啊,我撐一撐就沒事了,”其實她想說,她只是故意要試探某人的反應。
赫連晟卻不動,反而按住她撥弄的小手,專注的捏著她的小腿,“不揉一下怎麼成,你別動,很快就好了。”
其實他又怎能不知木香真實的意圖,不知她是裝的呢!
木香有些彆扭的坐著,餘光掃到那婢女,神qíng倒是沒有變化,但是緊緊攥起的手,還是泄露了一些秘密。
木香忽然笑了,“宋小姐的這位婢女,似乎不高興啊,是不是我府中的哪個下人得罪她了?”
那女子身子一怔,但是很快就鎮定下來,緊攥著的放開了。
宋雨沒想到,她會把話題扯到她家婢女身上,趕忙道:“沒有的事,這丫頭是從小跟我長大的,被我慣壞了,她從來都是這個樣子,不喜歡笑,xing子冷的很,還請襄王妃看在雨竹的面子上,別跟她一般計較。”
那婢女低著頭跪在那,脊背挺的筆直,嘴巴也緊緊抿著。
紅葉從中打圓場,“好了好了,今日是彩雲妹妹大喜的日子,莫要為了不相gān的事,壞了氣氛。”
赫連晟緩緩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四皇子坐在這裡怕是不方便,何安,將四皇子請進去,外面風大,別把他chuī壞了!”
唐焱嘴角狠狠的抽了下,不就是看他坐在這裡跟木香聊的太多,所以不高興了,至於用這麼狠的話來諷刺他嗎?
“本王先進去了,本王還要多謝襄王妃的關心,王妃的心意,本王心領了,但是本王的婚事,還是不勞王妃掛心了,”唐焱笑的風華無限,在木香兇巴巴的瞪視下,昂首闊步去了主廳。
木香暗知不妙,正要拉著紅葉離開赫連晟身邊,就聽見他yīn測測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關心他做什麼?他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必你替他cao心,你只需cao心我跟孩子就足夠了。”
“明白,我就是逗他玩嘛,誰會關心他嘛,”木香一臉討好的笑,抱著赫連晟的胳膊,什麼矜持,早甩到十萬千里之外去了。剛剛因為他蹲下捏腿升起的感動,瞬間就dàng然無存了。
赫連晟稍稍有點滿意了,捏了下她的俏鼻,“他那個人鬼心眼比馬蜂窩的窟窿還要多,你少跟他打jiāo道,也別看他風一chuī就倒,就以為他隨時都會斷氣,放心,沒有個十年八年,他還死不了。”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唐焱,十年前他是這個樣子,十年後,其實他還是這個樣子,好不了,也死不掉。稍微cao勞多一些,就得回chuáng上躺個十天半個月,躺過了,從鬼門關走一遭,就又回來了。
他也習慣了在人前,總是一副隨時會掛掉的樣子,說是以此博同qíng也好,說他善攻心計也罷,總之,他這人最喜歡利用自身的弱點,達到對他最有利的目地。
“真的嗎?可我看他病成那樣,說實話,彩雲定親我本來不打算請他的,萬一中途出個什麼意外,就那晦氣了,”木香搖頭嘆氣,原來連她都沒看清唐焱此人,害她白白làng費了那麼多的同qíng。
紅葉萬分的無語,這丫頭變臉還真是快,唐焱要是在這兒,怕是又要氣的吐血。
宋雨竹也很意外,看看襄王,又看看襄王妃,再想想剛才唐焱對待自己的態度,小丫頭唉聲嘆氣。
離開木香等人,宋雨竹跟婢女進了涼亭,挑了處人少的地方,坐在那,正好可以看見主廳裡面的qíng景。
唐焱正臉色蒼白的應對各方向他請安的朝臣,如果不是那一臉的蒼白,不是佝僂的腰枝,怎麼說,他也算得上南晉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婢女見她嘆氣,捧上一杯香茶,滿眼狡黠的靠了過來,“小姐嘆氣做什麼,今日大好的機會,小姐可以見到四皇子,若是錯過今日,四皇子留在府里休養,怕是很難再見到他,您與其坐在這裡唉聲嘆氣,還倒不如主動出擊,興許還有一線希望呢?”
“一線希望?”宋雨竹睜大了眼睛,“可是……可是我能做什麼?剛才示意都那麼明顯了,他根本沒反應,現在人這樣多,要是我做的太過,定然會招來嘲笑,傳出去,我跟爹爹都沒臉做人了。”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婢女說的不錯,今日是個好機會,唐焱平時不怎麼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辦完事就回,她哪有機會與他單獨相處。
可是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她又能做作什麼呢?
婢女附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宋雨竹的聽著,先是困惑,後又搖頭,最後是為難的點頭,看樣子是被說動了。
今天,襄王府的廚房,也是忙的熱火朝天。
中午宴請的人,非富即貴,在菜色上,全都馬虎不得,請宮中御膳房的人來主廚,是再好不過的。
陳媽可不敢攬這個活,大官們的胃口,她可伺候不來。
要用的菜,需要的原料,早都送來了,偶爾也有漏掉的,需要臨時去採買。
這不,預算中的羊ròu,竟然不夠,長生在廚房裡急的不行,不得不臨時再去通知人,現宰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