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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那要不咱倆來比比速度吧,”木香解下圍裙,微笑著走過來。她能說,是因為看見別人打架,手癢了嗎?
眾人都愣住了,何安更是衝過來,想攔她,“主子,您可不是吳青的對手,您咋能跟他打架,再說了,就是真打,他也不敢傷你,不能用全力的比拼,輸贏都不公平啊!”
何安說這話,表面上聽,是為吳青,可實際上,他是擔心,萬一吳青下手沒個輕重,傷了木香,這主子不得活剝了吳青的皮嗎?
他使勁朝吳青使眼色,讓他趕緊拒絕,光他一個人說,也不行啊!
哪知,吳青卻好像沒看見他的暗示一樣,對著木香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木香雙手負在身後,對他微微一笑,雖只是很稀鬆平常的笑,以前也常見,可這時看著卻如珠華綻放,美的叫人炫目。
“咱倆不直接拼拳腳,跟公平無關,我是怕你不敢用盡全力,不如這樣……”
她悄悄在何安耳邊說了幾句。
何安臉上的表qíng變了變,意味深長的看了吳青一眼,便跑去廚房了。
老七好奇的跟進去,只見他拿了一個大茶碗,還有一桶水。
吳青也沒鬧明白,木香究竟要跟他比什麼,就見何安在甲板上擺了個小方桌,又在桌子上擺了個裝滿水的茶杯。
準備好一切之後,他便趕緊退下了。
“吳統領,咱們可以開始了,”木香走到桌子旁邊,指著那隻杯子,對他介紹道:“這裡有一隻杯子,這裡還有一桶水,咱們倆個劃一個起跑線,在一聲令下之後,看誰能先跑到桌子邊拿起茶杯,先拿到的人,便可以將水潑在對方身上,如此下去,直到這一桶水潑完,便可結束,怎麼樣?你敢不敢應戰。”
“這……”吳青的表qíng有些為難,“要不換別的東西潑,我怕您待會會著涼,萬一著涼了,主子該訓我了。”
“哦?你這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贏,我會輸是嗎?”
“不是,屬下絕不是那個意思,”吳青有口難辯,感覺說什麼都不對。
他倆說話,大飛被晾在一邊,那他可不樂意,“噯,吳青,咱倆還沒打完呢,那個你讓一邊去,等我跟他打完了你再來跟他挑戰就是了。”
木香冷冷的掃視他一眼,“待會我要做飯,你是想中午飯沒得吃是嗎?”
“這……那好吧,你先打,等你跟他比完了,我再跟他一較高下,”大飛訕訕的抱著劍,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待著。
閒雜人等清場了,木香笑看吳青,“怎麼著,比不比?”
挑釁的口氣,挑釁的語氣,吳青能不答應嗎?
“好,那就請主子手下留qíng!”
“你不必留qíng,我也不必,何安,過來喊口令,”木香招來何安,“至於規則嗎?便是沒有規則,只要能潑到對方即可,一擊得手,兵不厭詐,吳青,聽明白了嗎?”
吳青點點頭,同時在心裡暗自抹了把汗。
沒有規則,還兵不厭詐,也就是說,只要不擇手段潑到對方即可。
何安難得當回發號施令之人,興奮壞了,樂顛顛的跑過來,“好了好了,不計再廢話,現在要開始了,你們倆快點站好,別亂動啊,我把線劃好。”
他回頭看老七,老七瞬間醒過神,奔過來,拿麵粉,在地上劃了條線,距離桌子大概有十步之遙。
當然這二十步的數字,是用他的腿量的,對吳青是地老天荒十步,對木香可就不是二十步了。
木香抖抖腿,松松肩,扭了扭腰,做熱身運動。
吳青何安幾人,就看她在那扭來扭去,幾人紛紛嘴角抽搐。
這是要gān嘛?啥個意思嘛!
“好了,可以開始了!”
終於扭完的木香,對何安打了個手勢。
何安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我數一二三,你們就開始,中間停頓,來了啊,一……二……”
吳青此刻是全神灌注的盯著桌上的茶杯,身子微微往下彎著,做著起跑的姿勢。
木香眼睛的餘光瞄了他一下,轉而也盯著茶杯,卻沒有像他一樣肌ròu緊繃,全神貫注。
“三!”
就在何安喊出三,話還未落音之時。
吳青便動了,可就在他動了的同時,木香突然向前大跨一步,返身豎起兩指,直勾勾的往他眼睛戳去。
“啊!”
這一招來的太快太不可思議,吳青完全沒想她會這麼玩哪!雙手都停在腰間,抬手去救時,已經晚了一步,眼睛還是被他戳到了。
與此同時,在他哀叫之時,木香步伐輕巧的,幾步便跨到桌邊抓起茶杯,對著他潑了下去。
動作gān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吳青的眼睛還沒緩過勁呢,迎面一杯冷水潑的他猝不及防。
水倒是不多,只淋濕了頭髮。
何安看呆了,這……這比賽結束的也太快了吧!
“還不趕緊宣布結果嗎?”赫連晟不知何時來的,站在何安身後,冷不防的說話,嚇了何安一跳。
“哦哦,第一局,木香勝!”
何安念完了結果,回頭試探xing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生怕說錯話。
當看見赫連晟眉角微微上揚,他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唉!還好還好,嚇的他這一身冷汗。
不止他,大飛也暗啐了一口,他家這位臨時主子,也太狡詐了,難怪剛事先要說好,兵不厭詐呢!搞了半天,在這裡等著吳青呢!
吳青抹了把臉上的水,這一局,他服。
“再來!”
木香淡淡一笑,“好,可以,不過……你可要當心了!”
兩人重新站到起跑線上,這一次吳青不光要聽著何安的口令,還得防著木香。可謂是一心三用。
而木香卻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甚至還衝邊上觀戰的赫連晟揮揮手。
當何安再度喊起口號時,氣氛又不同了。
當喊到三時,木香跟吳青,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速度一致,不同前後。
可就在還有十步之時,木香身子突然向手肘彎起,朝著吳青進攻而去。
吳青就知道她肯定有招,正準備好了等她。
兩人身近搏鬥,吳青沒用內力,只與她拼招式。
木香的打法,以快為主,混亂且新穎的招式,弄的吳青有那麼一點點亂。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吳青。
邊戰邊向著茶杯挪動,終於讓他拿到了杯子。同時,另一隻手,還在抵擋木香的攻擊。
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之時,木香的進攻一變,閃電間,一手襲向他手的手,從下往上,用力一揮。
茶杯對著吳青的腦門扣下,淋了他一個結結實實。
木香笑看著他,“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應該在拿起杯子的一瞬間,就潑的,而不是猶豫。”
何安傻呆呆的報,“第二局,木香勝!”他現在對吳青真有些失望了,連這種小娃玩的把戲也勝不了,他咋當的統領啊!
與他懊惱不同的是,赫連晟想的卻不止如此。
看來,日後他訓練士兵的方法,要改變一此了,不能再單純的訓練體質,訓練長矛、刀劍,這些冷兵器。
士兵的反應和遇事冷靜,以及靈活xing,機動xing,也需得加qiáng才行。
他看木香在這一方面,似乎挺有自己的一套,或許,晚上在被窩裡,他們可以討論一二。
在他思索間,第三局又開始了。
這一回,吳青專注了,也防備了。
在奔跑的過程中,沒有讓木香得逞,他又先一步搶到了茶杯,但木香也不慢,兩人在桌子前拼起了長拳。
那杯茶,在他們打鬥時,竟一滴也沒灑出來。
木香瞅準時機,一手直取吳青的頸窩,另一隻手,又故技重施,要戳他的眼睛。
“主子,這一招不管用了!”在同一地方,吳青能栽兩個跟頭嗎?
他只有一隻手,在擋開木香戳眼睛手的同時,胳膊肘兒一拐,又擋開了她的另一隻手。
“是嗎?那這樣呢!”
就在吳青擋開她兩隻手的同時,木香突然抬腳,招式雖老,可對待男人,那是百發百中,一招即斃。
吳青怔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木香輕輕鬆鬆的拿過他手裡的杯子,又給他淋了一遍,“唉,知道這叫什麼嗎?百密一疏,而這一疏,往往又是最致命的,明白了沒?”
赫連晟雅然一笑,“說的好,吳青,老七,還有你們幾個,可都明白木香說的什麼意思?”
他走到船邊,握著圍欄,對眾人道:“就如咱們的船,看似堅不可摧,牢不可破,可是它也有致命的漏dòng,一旦被敵人發現,我們的船一擊即破。”
就這好比,再qiáng大的軍隊,也有被擊敗的可能,常勝將軍也有敗的時候,再牢固的城牆也有突破的可能。
吳青聽完主子的分析,心服口服,“屬下明白了,多謝主子教誨!”
大飛抱著劍,坐在角落裡,不發一言。
何安不太能聽的懂,抓耳撓腮的,正要向主子討教呢,甲板上哪還有主子的身影。
木香抓著赫連晟去了小廚房,兩人躲在廚房裡卿卿我我。
做一頓飯的功夫,再出來時,木香已經滿臉羞紅。
吳青去換了件衣服,就是頭髮還沒gān。
木朗跟彩雲睡了一會,也起來了。
因為外面下雪,所以用膳的地方,擺到船艙的小廳里。
吳青幾人不肯再跟主子同座一桌,出了木家,這尊卑之分,必須得時刻謹記,半點冒犯不得。
於是坐在廳里吃飯的,只有木香姐弟三個跟赫連晟。
主菜是魚,主食卻不是米飯。
木香後來一想,不如做些刀削麵,用滾水燒熟,撈起來之後,再放入燉好的魚湯內,這樣的話,魚湯不會糊,面片也不能跟魚湯搭配上。
新奇的吃法,讓木朗跟彩雲胃口大開。
彩雲吃了一碗麵片魚湯,還不夠,又要了一碗,邊吃邊給她提意見,“姐,你不飯館,真是làng費了,要不咱以後去京城開個大酒樓,憑你的手藝,肯定不愁著沒生意,還可能生意爆滿呢!”
她以前咋就沒想到,她姐做菜也是個人才。瞧這面片削的,又滑慡,又不粘牙,還有魚湯的鮮美,融合在一塊,簡直絕配了。
赫連晟也道:“我吃過很多地方的麵條,這一種吃法,倒是不曾見過,想不到魚ròu也能跟面片一起煮,我覺著彩雲說的對,要不你就去京城開酒樓,本錢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