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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汗顏,“不是不是,跟他沒關係,是跟主子有關係,就是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主子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什麼?他回來了?”木香驚叫一聲,從椅子上彈跳而起,動作麻溜的簡直不像個孕婦。
何安也震驚壞了,“你這消息準確嗎?那咱主子現在到哪了?”
吳青揉了揉被吼疼的耳膜,“到哪不曉得,主子只帶了幾名隨從,走的路線,也不是常走的那條,估計又抄近路了,短則五六天,快則一兩天。”
木香慢慢平復下心緒,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出類勃然大怒,“他怎麼能只帶幾個人離開軍營,還要走近路,萬一碰著他國的軍隊怎麼辦?他瘋了吧他!”
吳青心想,主子的確是瘋了,不光是瘋,還是瘋狂。
他在這種時候離開軍營,肯定是隱瞞所有人離開的,這一來一回,時間都耽擱在路上,否則如果時間耽擱的久了,肯定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何安寬慰她道:“您還是別擔心了,主子這麼做,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現在皇上住在府里,萬一主子回來的事,讓皇上知道了,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要不,您想個辦法,把唐皇送回宮去?”
“你想的倒輕巧,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老頭子,擺明了就是想監視我,既然都住進來了,他會那麼輕易的離開嗎?你沒瞧見這兩日,每天都有幾大車的東西往這裡運嗎?”木香沒好氣的說道。
何安一想也是,“唉,也是,皇上又不是咱們能命令的,那若是殿下回來了,要不要避著皇上?”
木香又重新躺回椅子上,嘆了口氣,道:“你以為他不知道嗎?這個老狐狸,你別看他老了,就以為他是好糊弄的,扯蛋,他要是好糊弄的,就不會任由我殺了皇后,還替我隱瞞,這老頭心思多著呢,你就沒發現,他看唐墨和看唐焱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嗎?”
何安頭搖的跟波làng鼓似的,吳青也沒吱聲。
木香接著,又是一聲嘆氣,看著那一團烏雲,正如她此刻的心境,“這老頭我自己的打算,給我玉璽跟聖旨,也是別的用意地,他還沒傻到,把家產jiāo給一個外人手中,說不定他給我的東西,都是假的呢!”
“假的?這怎麼可能!”何安是不相信,那樣貴重的東西,怎麼會是假的呢。
吳青卻沉思不語,的確有這個可能,只是他從前沒想到,現在被木香提起,他才猛然意識到,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太合理。
無論是再昏庸的皇上,還是木香多麼的值得信任,按道理來說,皇帝是最生xing多疑的,萬萬不該那麼隨便,就將玉璽這等象徵皇權的東西,jiāo給一個女娃子。
難道……
吳青突然想通了,“難道皇上故意這麼做,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這個答案,連何安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不太可能吧!
木香一點都不驚訝,依舊淺淺的笑著,“我早前就說過,這老頭狡猾的跟只千年老狐狸,而且還是一隻修練成jīng的老狐狸,他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我偏不如他的意,非把他的兒子們,都牽扯進來,唐焱的事,不在他的意料之內,所以他不放心我了,非得搬到襄王府來住,可他沒想到,我坑了唐墨一回,這只是一個小小警告,而已!”
既然東西是假的,還非得jiāo給她保管,目地就只有一個,讓幾位皇子把矛頭都對準他。不過,這老傢伙也不敢做的太絕,否則也不會對她一再忍讓。
可即使這樣,他的所做所為,還是觸到了木香的底線,比如說:她不喜歡被人騙。
何安聽的嘖嘖驚嘆,他一直以為,夫人某些行事方法,有那麼一點點不近人qíng,還有那麼一點點無厘頭,比如,把皇上賜的東西,做成一隻丑鴨子,擺在供桌上。
原本以為,她就是心血來cháo,卻沒料想到,她這一招,根本就是故意噁心唐皇。
吳青有些擔憂,“如果是這樣,那更不能讓皇上抓住殿下的把柄,要不屬下想辦法通知殿下,讓他進京可以,但不要出現在襄王府。”
木香抬手制止他說下去,“不必了,唐皇雖然是一隻千年老狐狸,但也架不住活的年歲久了,腦子不夠用,我跟康伯說過了,會遲早替彩雲跟劉晨辦訂定宴,到時候,府里免不了一番熱鬧,那一天的事,非常重要,你們都聽好了……”
木香將計劃告訴他們二人,這事她一個人可做不來,非得人多才行。
“夫人,此事二小姐同意嗎?”吳青問道。
“她同意了,若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做這個事,你跟嚴忠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咱們再商量,這事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再沒有第五個人,就連英皇衛隊的人也不能說,他們沒經過考核,還不能完全信任。”
吳青點頭,可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您說的這個考核,指的又是什麼?”
“秘密!”木香笑的賊兮兮,估計要是英皇衛隊的人看見,得打一晚上的寒顫。
陳媽今夜總一直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事qíng發生,她跟長生住的不遠,於是起chuáng披衣,出了屋子,敲開了長生的房門。
一打開門,瞅見屋裡只有長生一個人,陳媽急壞了,“長生啊,你媳婦哪去了?”
“娘,您就別問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兒一早還要起來gān活呢,”長生不願意回答她,一個勁的把她往外面推。
陳媽哪裡能睡得著,“長生,你不把話說清楚了,你讓娘怎麼能回去,你快說,你媳婦,到底去哪了?前兩天,你說你媳婦回鄉下去了,過兩天,人就回來了,可這兩天過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是要鬧哪樣啊!”
長生眼見推不走他娘,索xing也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頭,“還能去哪,她gān了見不得人的事,犯了大錯,主子仁慈,沒有殺她,已經開恩了,您就別再問了,全權當她這個人已經死了,不成嗎?”
陳媽腿軟,手裡提著的燈籠也摔在地上。
喜鵲聽見這屋有動靜,也披了衣服,跑過來查看,“陳媽,您這是怎麼了,坐在地上gān嘛,趕緊起來。”
她正扶陳媽呢,一轉頭,瞧見長生也坐在地上。
想到最近府里少了個人,正是他媳婦,本來這事他們都瞞著陳媽,眼下事qíng捅破了,陳媽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陳媽,您還是趕緊起來吧,雖然具體發生了啥事,我不清楚,可我知道,夫人絕不會隨便冤枉好人,而且之前,我也看見過,糙兒姐,偷偷摸摸藏了好些貴重的首飾,平時她也不買菜,卻是經常往外面跑,一去就大半天,有時吃飯都不見回來,回來了以後,又一直躲在房間裡,不肯見人要,之前是沒證據,我們都不敢說,現在事qíng已經成這樣了,她這是給自己贖罪,您就別往心裡去了,也別怪夫人!”
喜鵲語重心長的勸她,事qíng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第232章 騙到女子書院(一)
陳媽重重的嘆口氣,“我怎會怪夫人呢,夫人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肯定是她犯了大錯,要不然夫人不會下重手處罰她,這一切的後果,都是她自個兒作下的,只是……喜鵲啊,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喜鵲搖搖頭,“這個您得問康伯,這個事也只有康伯曉得。”
長生也上去扶陳媽,“過去的事qíng,就讓她過去吧,咱們都別提了,尤其是別在夫人面前提,夫人對我們都很好,是糙兒自己不懂事,怪不得旁人,娘,你也別掛心了,該怎麼活,還怎麼活。”
陳媽點頭,扶著門框,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了。
襄王府里又多了兩個小娃,一大清早的,院子裡可熱鬧了。
唐皇睡的好,起的也早,這幾日手腳多多少少能動一些,早上起來之後,便跟著赫連明德和木老爺子,一起站在院裡打太極。
朝堂上的政務,大都jiāo給尚書房的人打理,一些不能批閱的,才會拿來上報,即使他們事先過濾了,但是等到送來時,還是幾箱幾箱的搬運。
唐皇絕對是老謀深算,他以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木香,然後讓她幫著一起批閱。
木香藉口要cao辦女子學堂的事,脫不開身,又不給她將宅子要來,她哪有空理會他。
木朗去上學的時候,彩雲跟巧兒,帶著兩個小女娃在院裡玩耍,有時何跟胖妞也會過來。
這兩人進展神速,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形影不離了,胖妞也不知累的,還是高興的,體重又降了十幾斤,現在只剩一百三斤左右,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
瘦了些,看上去沒那麼誇張了,頂多也就是富態而已,木香問何安,要不要順便,也給他倆辦定親宴。
何安聽到這話,嚇壞了。一口拒絕,說是他倆就算定親,也不用搞這麼大排場,最重要的,還是得問過胖妞娘家的人。
唐焱也恨死木香了,可再怎麼恨,宅子還是得重新修整,該花的銀子還是得花。
康伯開始張羅訂親的事,菜譜酒水,都按著標準來,但是木香不想弄的人盡皆知,所以只請些相熟的朋友,以及店裡的夥計,一起熱鬧熱鬧,這樣就好了。
至於京城裡的那些官,還是免了的好,否則就不是定親宴,而是攀權附貴宴了。
府里的事,由康伯張羅,長生負責修葺一處園子,作為日後的新房。當然了,沒成親之前,他倆又不能住一塊,裝好的院子,只給劉晨一個人住。
今兒一早,吃過早飯,木香帶著彩雲去摩登一品挑幾身喜慶的衣服,順道也去看看店裡的生意怎麼樣了。開店之後,這兒的生意,都是jiāo給紅葉看著的,她還沒得及過問呢。
紅葉走了一日,她剛邁進店裡,就聽見店員竊竊私語說著什麼。
牛子衿是新任的掌柜,他眼神好,瞧見木香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帳本,恭恭敬敬的迎了出來,“小人見過主子!”
他站的離門口較近,興許是那幾個說話的店員,說的太投入,又是興奮的偷著樂,所以沒發現店裡又進來人了。
牛子衿見木香的眼睛,盯著說話的那幾個人看,他面上有些難堪。知道主子肯定要因為這個事不高興,於是他張嘴,yù要提醒她們,但被木香制止了。
木香慢慢的靠近那幾個店員,聽到的聲音,漸漸清晰起來。
無非就是議論著京城裡發生的那些八卦,誰家男人跟女人又打架了,誰家婆婆又張羅著給兒子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