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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雙yīn惡的眼睛,盯著木香,“好啊,你們果然是串通一氣,故意訛詐我,快把地契還給我,否則我馬上就去把我舅舅找來,讓你們在吃不了兜著走!”
木香冷冷的看他,“你搞錯了吧,吃不了兜著走的那個人,好像是你,不是我哦!”
既然拿到了地契,她也不願在此多待,站了起來,準備要走。
何安會意,走過來護著她,扒開人群,就要往外面走去。
蔣榮哪裡肯放過她,伸手便要去抓她的肩膀,“你別走,不把地契還來,你哪都別想去!”他也是急紅了眼,恨不得立馬衝上去,從她手裡把地契搶過來。
何安狠狠的將他撞開,冷眼質問道:“你gān什麼?大廳廣眾之下,你想行兇不成!”
“想不行兇也可以,把地契還來,否則,你們絕走不出這個門,你們還愣著gān嘛,還不過來幫我截住她!”蔣榮急紅了眼,招呼身後那幾個狐朋狗友。
哪知他們一聽蔣榮喊他們,瞬間一鬨而散,要麼就是退到幾百米開外。
開玩笑,蔣榮不知qíng,他們知道的可是很清楚,這位襄王妃,那絕對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之所以他們慫勇蔣榮gān這事,其實這裡有嫉妒的成份,也有看他笑話的成份,誰叫他過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看人的時候,永遠是鼻孔對著別人。
不就是有個做護國公的舅舅嗎?又不是人家親生的,囂張個什麼呀,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蔣榮氣的要吐血,一回頭,人都跑沒了,“一群沒用的東西,關鍵時刻,軟的蝦子一樣,來人,你們兩個過來,”他招手喚來隨行的兩個小廝,“把他們給我攔住,把東西給爺搶回來!”
木香搖了搖頭,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愚蠢致極!”
這四個字,是她給蔣榮最高的評價,隨後,再不看他們幾個,揣著剛剛賺到地契,邁步出了茶樓。除了蔣榮等人,其他的都紛紛給她讓路,這就叫敬而遠之。
“你們還愣著gān什麼,還不趕緊去追!”蔣榮狠狠的踢了那兩個小廝一腳。
“哦,是是!”
兩名小廝多少是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差,主子時有需要欺人的時候,都是由他們去完成。
有時打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這一回,他們對襄王妃此人,莫名的有些懼怕,不敢靠近她、硬著頭皮上,也是為了尊從主子的命令。
何安走在木香身後,雖然他武功不咋地,可也還是能察覺到身後有異樣。
本想提醒木香要小心的,誰知憑空伸出來一隻帶著凜冽殺氣的手,擋開了那二人。
再返手缺抽出劍,與那二人戰在一處。
“咦,他不是……”何安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衝出來的黑衣人,再一想剛才主子跟他說過的話,頓時就明白了。
木香走路腳不停歇,像是壓根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要殺她一樣,依然慢慢的走著。
黑紗男輕功了得,身手也有兩下子,但以往善使輕功的人,掌力跟武功招數,都不是太好。
因為練習拳腳基本功的人,需得氣沉丹田。而修習輕功,卻是相反的,需得學會如何提氣,如何讓自己的氣息處於微無飄渺的狀態,這樣才能身輕如燕,踏雪無痕。
何安看著黑紗男,氣悶不已,“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既然武功不好,就別沒事裝扮成這樣!”
黑紗男壓根不理他,只專心的要打退那二人。他要報仇的目標是蔣榮,他不想濫殺無辜。
蔣榮見他們纏鬥在一起,又見木香快要上馬走了,qíng急之下,扔掉了扇子疾步追了上去,一隻龍爪手,眼看著就要襲上木香的後背。
木香卻像是毫無知覺一樣,仍舊走她的路,連步伐都不帶亂一下下的。
咔嚓!
就在蔣榮的賊手快在抓住木香的肩膀時,又是憑空伸出來一隻qiáng而有力的手,似乎是毫不費力的,很輕鬆的,就抓住了蔣榮,再很隨意的咔嚓一聲,扭斷了蔣榮的手腕。
“啊!我的手,我的手!”這一刻,蔣榮覺得自己快瘋掉了,今日他到底走了什麼霉運,先是被騙了不說,就連這擋路虎,也是的攔住一個,又來一個,這是都果跟他做對的節奏嗎?
再轉頭看向擒住他捭手腕之人,竟然也是頭上蒙著黑紗,不同的是,此人身披錦緞墨色披風,沾有晨露與灰塵,就連黑紗,也似是染了一層白霜。
周身散發出一股bī人的寒氣,似是從閻羅殿跑來的惡神,不用言語,不用眼神,只是周身的氣場,就足人嚇破人膽。
“滾!”
還沒等蔣榮從劇痛中醒來神,只聽那人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似冰又似雷霆之怒。
隨後,手一揮,蔣榮便如同破布一樣,被扔了出去。
“少爺!”
那兩名與黑紗男纏鬥的小廝,一見他被人甩飛了出去,急忙撲上去將人接住,但是這力道太大了,他們二人不僅沒接過,反倒被砸中,一併摔在地上。
木香聽不得旁人說什麼,也無心關注旁人的死活,只單單的看著身邊的男人。
“哎喲,我的手,我的腿,疼死我了,你們還愣著gān嘛,還不趕緊衝上去,”蔣榮現在一心只想拿回地契,哪怕當街殺人,他都不怕,惹怒護國公的後果,實在太嚴重了,他擔不起啊!
第235章 你儂我儂
那兩名小廝心裡都清楚,自己肯定不是那人的對手,但是沒辦法,主子下了死令,他們不得不從。
於是,他們抄起劍,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衝著木香身邊的黑袍人撲過去。
未見黑袍子如何動作,也未見他出手,看見的只是,他揮了揮衣袍,那兩人撲過去的勢子,硬生生的被打了回去,而這打回去的勢頭又太qiáng勁了,如同撞上一面鐵牆,他們猝不及防,毫無招架之力,更加心懼。
這到底是何人,京城何時有了這等功力深後之人,除了……除了……,還會有誰?
他們二人撞的五臟俱碎,摔在地上吐了口血沫子,便昏死了。
圍觀的百姓,見此qíng景,雖然沒有大吼大叫,但還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蔣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然後他指著黑袍人,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殺了人,你當街殺人,你究竟是何人!”
“回去告訴蔣振庭,他是護國公,不是唐皇,在這京城之內,他還沒有猖狂的資本,還包括你,”最後這一句,他的語氣,就好似蔣榮是個,從什麼犄角旮旯竄出來的蟑鼠似的,鄙夷又嫌棄。
黑袍人說完之後,再不看旁人,而是霸道的攬起木香的腰,足下一點,便旋轉身進了馬車。
留下一臉的激動不能自已的何安,以及站在遠處,仍是一臉擔心的牛子衿,還有還有,站在拐角處,偷偷望著這一切的水鴻安,以及剛剛找到他的水瑤。
就在茶樓里賭的正歡快之時,水鴻安偷偷摸摸的潛了過來。因為他得到消息,襄王妃在此出現,他自然得趕過來。
找不到女兒,襄王府他又進不去,身上帶的銀子也沒了,這幾日他連身上的衣服跟所有的配飾都當了,換了幾兩銀子,找了一個小客棧,條件差的一塌糊塗。
只勉qiáng夠住,吃的東西,一日也就幾個包子而已。
本想找幾個相熟的京官,接濟他一二,可是誰成想,相熟的那幾個人,不是推脫不在家,就是壓根不在家,或者離京辦事,他竟一個都找不到。
如果再找不到水瑤,他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瞄著襄王妃待的方向,沒成想,襄王妃沒堵到,竟碰到了女兒,還好,總算撈了一頭。
水瑤裝扮成一個老婦人,將水鴻安帶走了,當然,她也沒有放鬆警惕,一直小心的注意著有沒有人跟蹤。
有些人跟蹤,她能發現,而另一些人的跟蹤,以她的實力,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行到一處偏僻,無人居住的屋子,她將水鴻安推了進去,自己走在後頭,四下看了看無人,這才也一併走進去。
水鴻安看見女兒,哭的那叫一個慘,一把鼻涕,一把淚,“女兒啊,你怎麼敢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惹怒了襄王殿下不說,還連累了為父,你可知為父這幾日是怎麼過來的。”
一想到這個,水鴻安哭的更厲害了。沒吃沒喝,他都瘦了好幾圈,能不哭嘛!
水瑤撕下臉上的裝扮,冷著臉安慰道:“別哭了,我既然找到了你,便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我這裡有兩百銀子,待會給你雇輛馬車,你回邊關去吧,記著要悄悄的回去,不可讓旁人知道,否則難保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水鴻安一聽說女兒要送他走,立馬就不哭了,“你不跟爹回去嗎?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你就跟爹回去吧,爹算是看出來了,襄王妃那個人,不好相與,心腸狠毒著呢,你不是她的對手,繼續留下,是會吃虧的,瑤兒,跟爹回去好不好?”
“哼,她當然是心腸狠毒,而且還能方善辯,要不然怎麼把赫連大哥哄的神魂顛倒呢,我知道赫連大哥回來京城了,我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見他一面,當著他的面,拆穿那個女人的假面具,看她還有何臉面,再留在京城,留在襄王府!”
“女兒,你,你還不死心?襄王府不好去的,跟銅牆鐵壁一樣,就連府里的下人,都不把爹當一回事,你去了,他們能理踩你嗎?想想當初,你每年從邊關給襄王府寄那麼多的好東西,真是白瞎了我的貂皮狐皮,”水鴻安懊悔的想撞牆。
“爹,現在說這些gān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揭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好讓赫連大哥看清,她是怎樣的歹毒心腸,我就不信了,赫連大哥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之後,還會喜歡她,”水瑤現在恨木香,恨到入骨,她做夢都想看到木香被赫連晟丟棄的一幕。
水鴻安冒了一身的冷汗,他這個女兒,啥時候執念變的這樣深,非赫連晟不可,他之前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水鴻安當然在意不到,誰讓他府里那麼多小妾,生了一窩小娃,他能注意到才怪呢!
水瑤幻想完了,正了臉色道:“爹,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今日傍晚,我想辦法混進去,只要能見到赫連大哥,一切都好說!”
她還有更毒的心思。如果赫連晟不允她,她還有個大大的把柄呢,沒有皇上詔令,私自回京,可以謀逆罪論處。
水鴻安看女兒怨毒的眼神,心裡一陣發慌。此事,他怎麼覺著不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