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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見巧兒不聽勸,一個勁的說不停,也懶得說她了。這丫頭仗著小姐寵她,最近越發的驕縱,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這時,馬車在蘇秀家門前不遠處停下了,並沒有徑直駛到木家門前。
邵秋霜馬車在前,所以她先下的馬車。要說邵秋霜也算是個美人,可跟趙念雲比起來,就遜色多了。
瞧著兩個婢女將柔弱無骨的趙念雲扶下馬車,邵秋霜眼裡閃過一抹忌恨,但臉上還是保持著溫婉的笑容,“趙姐姐真是好看,妹妹看著都覺著自慚形愧呢!”
趙念雲下了馬車,任由翠竹整理下裙擺,並不理會邵秋霜,她只瞧著眼前的事物,美眸深處有著嫌棄之色。
真是搞不懂赫連哥哥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泥巴,不遠處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熏的她很想吐。
翠竹見小姐用絲帕掩著嘴,一臉的難受之色,擔憂的道:“小姐,要不您還是回馬車上去吧,我跟巧兒去瞧瞧就成了。”
一同下馬的兩個婆子也勸她回去。她們家小姐是什麼身份,怎能踏足這樣的地方。
趙念雲擺擺手,深吸了口氣,平復下胃裡的難受,“我,我沒事,王媽媽,把馬車趕里的衣服都準備好,待會走的時候,我就要換上。”
沾了髒東西的衣服,她絕不會再穿。
“小姐,老奴知道了,這就去給你準備,待會回去,再泡個花瓣澡,去去臭味,”她身邊的一個婆子應道。
“小姐,我幫您把裙擺整理一下,”翠竹蹲下身,替她整理長及腳踝的裙擺。她知道小姐為了見赫連將軍,從福壽樓出來時,是jīng心打扮過的。就算這套衣服要扔,那也得等回程再說,現在可不行。
巧兒瞪了眼木這的破糙屋,“哼,真是太破了,這樣的地方,讓我家小姐看見,簡直是污了小姐的眼睛。”
“巧兒,”趙念雲略帶威嚴的出聲,“不可放肆!”雖是訓斥的話,但語氣中卻未見絲毫訓斥的意思。
邵秋霜的臉色比吃了苦瓜還難看,人家隨隨便便的幾句話,就將她隔絕在外,弄的她覺著自己,好像多餘來這一趟。
趙念云何等的聰明,瞧出她的不快,微笑著對她說道:“勞煩秋霜妹妹給念雲領路,妹妹帶了一匹雲繡坊的料子,回頭送給妹妹,權當謝禮了。”
邵秋霜眼睛一亮。雲繡坊?那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繡坊,雖然她家也算大戶,可在京城那樣的權貴集中之地,卻算不得什麼,這雲繡坊的料子,聽說只有皇族大官人家才買得起,一匹布要一百多兩銀子呢!
“那,那就多謝趙姐姐了,”邵秋霜低著頭,對著她福身道謝。
翠竹跟巧兒眼裡都有譏諷之色,果然是鄉下人,一匹布而已,就把她高興成這樣。雲繡坊的料子,她們小姐的庫房有幾十匹呢,都是每年生辰外面的人送的。
第95章 邪惡,十分的邪惡
小姐根本都不會穿,她穿的料子,都是宮裡賞的,比雲繡坊的衣服華貴了十倍都不止。
木朗拉開門,領著黑寶跑出來玩,剛一出門,突然見著自家門口停著兩輛漂亮的馬車,馬車前還站著幾個漂亮姐姐,這還不算,咋還有好幾個拿著刀的男人,看他們的模樣,很嚇人啊!
邵秋霜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見木朗了,她可記得第一回見木得,就因為這小子,木香都快跟她拼命了。
想著那一日的仇一直沒能報,她笑了,對著木朗趾高氣昂的命令道:“臭小子,你家大人呢,你大姐呢,快叫她出來,別以為霸占赫連大哥,不讓他回家就不了起了,如今赫連大哥的未婚妻都找來了,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趙念雲眉頭微微皺起:這個邵秋霜嘴巴太快了,又是如此的魯莽,再讓她說下去,只怕會壞她的事。
趙念雲對翠竹使了個眼色,翠竹快步走過去,扯了下邵秋霜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邵秒霜臉色一變,臉上浮現一絲懼意,果然不敢再說話了。
見門口的小娃,還在那呆呆站著,趙念雲換上一副柔笑的表qíng,“小弟弟,你家大在嗎?有沒有……”
“大姐,有人來了,”不等她說完,木朗脖子往後一仰,沖院子裡大喊了一聲。
這會是下午,木香正坐在自己屋的炕上納鞋底,炕上擺了個小桌,赫連晟就坐在小桌邊審視公文。
屋外yīn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兩人安靜相處的時候,只有木香納鞋底,還有赫連晟翻動書頁的聲音。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溫暖的空氣中流淌著溫馨與溫暖,卻溢滿了整個屋子。
赫連晟偶爾會停下筆,抬頭看她納鞋底。
瞧著細長的棉線從她指間拉來扯去,還有她低頭時,露出來的側臉,有些病態的蒼白,微撅的小嘴,挺直的俏鼻,卷翹的雨睫,一顰一笑皆是美的驚人。
木香的面容,不是第一眼看上去,驚為天人的那種。她的美,有表相也有內在。乍一看,只覺得清麗可人,再一看,眉宇間靈氣十足,讓人心生好感。如果繼續相處下去,便會被她生動的xing格所吸引。
霸道潑賴,本是無賴的行徑,可是到了木香身上,只會讓人覺著俏皮可愛。
彩雲在院裡玩,何安跟吳青也都在外面,沒人打擾他們的親密時光。
木朗喊了那一聲過後,守在外面的彩雲跟何安他們,先出去看了。
木香推開窗子,直往外瞧,“這個時間,會是誰來?”肯定不是熟人,否則木朗也不會喊了。
“外面有風,把手放下,”赫連晟壓根不理會有人來這一說,他只關心不要讓她受著風寒。
木香對他的看管,直是無語了。
自打昨兒兩人確定了關係,這個男人的本xing就顯露了出來。偏偏又趕上她的例假來了,對她來說,本是稀鬆平常的事,除了小腹有點疼,身子有點發冷之外,也沒啥特別的。
可對赫連晟來說,比他上陣禦敵還要緊張。
他起先並不知qíng,就看見木香吃著午飯時,匆匆忙忙跑回房,過了會她把彩雲叫了進去,又過了一會,彩雲跑去廚房給她熬了碗生薑紅糖水。
他不放心,跟了進去,一通盤問之下,木香忍無可忍,只得告訴她,來了月信一事。
赫連晟如遭遇雷劈,怔愣在那,半天都沒回過神。
他是個處男,不可能了解女子來那個時候的症狀,可是看見著木香泛白的小臉,冷如冰的手指,赫連晟心疼的壞了。
硬著頭皮去問了彩雲,大致了解下女子來月信時需要注意的事項。想到彩雲跟他說這事時,臉上的表qíng,赫連晟到這會還是心有餘悸。
午飯的時候,彩雲熬了魚湯,魚是赫連晟一早去玉帶河裡釣的。這活吳青本來要搶著gān,可是赫連晟又豈會讓他搶了去。
意義不同嘛!
吃過午飯,赫連晟讓何安把炕燒的溫熱,拉著木香,讓她在炕上捂著。不能受寒,只能在炕上捂著啊!
時不時的,他還得檢查下她的小手,看看是否冰涼。實在不行,他不介意親自幫她捂著。
木香有點後悔答應他了,整個一老媽子嘛!
“這風又不大,gān啥非要小心翼翼,再說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女兒家每個月都得不定來這個呢,你總不能每個月都看著吧!”
別看她嘴上說著抱怨的話,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心裡頭的那個甜蜜啊!
被男人寵著疼著的感覺,能不美嗎?
赫連晟瞟她一眼,語氣淡然的道:“等你內力修練更上一層,身子也不會這麼冰涼,不過,你體質偏寒,還是多注意點的好,我聽彩雲說你上個月疼的下不了炕,是嗎?”
赫連晟又開始拖尾音了,對於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赫連公子很不高興。
“呵呵,也沒那麼嚴重,痛經而已,誰都會有的,”木香訕訕的笑。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跟他討論月信這種事,臉蛋刷的爆紅。
要死了,跟他說這個gān嘛。
赫連晟正要說話,抬頭時見她臉蛋紅的不可思議,還以為她生病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看看。”
他探出手來,很自然的擱在她額頭。
彩雲忽然推門進來,“赫連大哥,外面來了幾個我不認識的人,說是來找你的,你要不要出來瞧瞧?”
木香驚了下,急忙拍掉赫連晟的手,“來找你的,快出去看看,你要不去,那我去好了。”
她作勢要下炕穿鞋,畢竟是她的家,不是赫連晟的,她好歹也是家主呢!
“我去,你在炕上待著,不許下來,”赫連晟伸手,又將她抱回了炕上,順手還將被子蓋在木香的腿上。
“唉……”木香這回是真嘆氣了。
彩雲瞧見赫連大哥這麼疼她姐姐,她也高興。自從大姐摔下山崖之後,好像轉運了,不光家裡的日子越過越好,連姻緣也好的沒天理。
等到赫連晟出門了,彩雲湊到炕邊,指著外面,神神秘秘的說道:“姐,你猜外面來的是什麼人?”
“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是來找他的,又不來找我的,”木香沒好氣的白她一眼,又接著納她的鞋底子。
她不急,彩雲可急了,“哎呀,這都啥時候,你還納鞋底子呢,告訴你吧,外面來了兩個好漂亮的小姐,有一個,我見過,就是上回在客棧,另一個,我就不認得了,可是看她的樣子,像是大官人家出來的小姐,身邊還帶著侍衛,婢女,老媽子,好多人呢!”
“找就找唄,該來的總會來,”木香淡定自若的納她的鞋底,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可她納鞋底的動作卻越發的狠了。
該死的男人,昨兒才跟她簽下協議,今兒就招了麻煩來。
她不是不相信赫連晟,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需要說謊。她氣的,是赫連晟招蜂引蝶的本事。果然,男人長的太好,也很麻煩。
以前趙修文就是,如今赫連晟也是。
當然,趙修文跟赫連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木香忽然感覺壓力山大,這以後得給他擋多少桃花啊!
外面的人,說的什麼,木香跟彩雲在屋裡都沒聽見。
過了一會,赫連晟就回來了,何安跟吳青也緊跟著進了院子,何安還把門關上了。
木朗跑在他們前面,徑直衝回屋。
彩雲揪著他問:“外面來的人都走了嗎?”
“沒呢,何安大哥只說讓她們趕緊離開,那個漂亮姐姐都哭了,也不肯走,就站在外面,”木朗脫了鞋跳到炕上,搖頭晃腦的把外面的qíng形跟木香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