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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開的時間長,她手上的生意都不能耽誤,所以除了周大憨跟尚彥,以及英殺之外,其他的部下,都留在京城,照看她的生意,回鄉跟賺錢,得兩不誤。
至於元瞳,本來是不想帶他的,可是他愣愣的站在襄王府門口,連自己的包袱都準備好了,問他原因,他只說,陳媽跟喜鵲都隨她走了,軍營里的飯菜不好吃,他要吃烤jī。
啞婆跟康伯,還有何安,胖妞他們都被留下了,府里的事,也需要照看,不能都跟著走了。
彩去跟木朗都有自己的學業,劉氏跟劉麻子也來了京城,所以劉晨不用跟他們回去。
劉麻子夫婦也不想回去的,畢竟京城這樣好,這樣繁華,吃的好,穿的又好,誰還想回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
但是木香可沒給她那個機會,劉氏跟劉麻子,都是地地道道的農家人,突然把他們放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啥好事。
在木香的qiáng硬態度下,他們才同意跟著車隊一起回玉河村。
既然是要回老家,就不能像去泉城似的,那是去遊玩,xing質不同。
木香琢磨著,要帶最好的御醫,一路上可以照看孩子,到了村里,還能給村里人看病診脈。
這個御醫的人選,是她自己去宮裡挑的,就是她生孩子的時候,被人從府里拎出來許太醫。
許太醫也算是個有醫德的,聽說是要回鄉下義診,自己帶了個藥童,帶備了不少的糙藥。
他也不用別人管,自己帶了輛馬車,一個車夫,只說,跟在他們車隊後面就可以了。
此外,木香又讓喜鵲去採購了不少禮物,帶給大梅他們。
摩登一品現在也做普通布料的衣裳,這是木香遵循往低收入人群發展的理念,因為這個世道,窮人遠比富人要多。
所以,木香讓喜鵲去挑了不少的衣服,整整一馬車,送不完的,可以拿到臨泉鎮去販賣,說不定還可以拓展臨泉鎮的銷路呢!
準備這些東西,整整弄了一天。
等到他們的車隊出城時,已是大年初四了。
這回要長途跋涉,所用的馬車都比較大,用兩匹馬拉著,車廂里能放下一張小桌,還有一排小柜子,兩個小娃在裡面玩耍嬉戲都沒有問題。
兩位老爺子的馬車,裡面擺著棋桌,還有個小炭爐,可以燒些茶水,泡泡茶,暖暖手都好。
元瞳跟著陳媽和喜鵲在後面的一車馬車上,除了吃之外,他還在用木香教的方法,訓練眼力,跟jīng準度。
英殺跟周大憨一起趕車,有時會跟尚彥換一換。
赫連晟身邊的吳青,嚴忠,此次都沒有隨行,赫連晟還從軍中調了一隊人馬,以作護送職責。
出城那一日,唐墨站在京城的城樓上,目送他們的馬車離開。
小五就站在他身邊,與他一樣望著遠去的馬車,“殿下,城樓上風大,小的扶您下去吧!”他如今是唐墨身邊的總管,可以說,未來就是代替王海的人,至於為什麼會是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墨望著絕塵而去的一行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小五的關心。
城樓上的確很冷,只站了一刻,身子就被風chuī的一點溫度都沒了。
過了許久,唐墨收回眺望的視線,一聲不吭的走下城樓。
人不同,命不同。
他即是皇子,便有皇子的使命,又豈是可以肆意而行的。
曾經的唐墨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
這一日,同樣心qíng鬱悶的,還有唐焱,失了太子之位,等到唐墨繼位,他就會被遣走。唐鑫xing子太魯莽,他不會將唐鑫單獨留下。
伴君如伴虎,唐墨與他們雖是手足,但在權利跟皇位面前,手足二字,根本毫無意義。
蔣振庭從宮中回到府中,依舊跟往常一樣,四處尋找蔣榮的身影。
這個蔣榮,身體上的傷病雖然好了,可是心靈上,卻徹底的扭曲了。
在司空拓還沒有離開京城時,蔣榮就喜歡跟司空拓混在一起,經常玩到深夜,還不肯回府,有時就宿在驛館,一連幾天,都不見蹤影。
現在司空拓走了,他依舊不怎麼回府。但也不像從前那樣,翹著尾巴,四處跟別人找茬。
而是時常跟一些年輕公子哥混在一起,飲酒作樂,逛花窯子,流連忘返。
蔣振庭因為覺得對他有愧,所以現在對他的管教也放鬆許多,卻也不肯再將他送走,非得留在自己身邊照看。
經過這一段時間回想與琢磨,他已經放棄了報復的念頭,不是不想報復,而是他忽然覺得自己老了,不再年輕,如何還能斗得過手握兵權的赫連晟呢!
他能想通,是再好不過的。
赫連晟也不願對他趕盡殺絕,畢竟他是有功勳的人,自有他的威信在。年輕的時候,他也是個值得人尊重的將領。這樣的一個人,若是落得晚景淒涼的境地,不知會寒了多少人的心。
馬車在路上,走走停停,中間因為要調整休息,又停了兩日,等到他們坐上船,可以通過水路直達玉帶河時,已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了。
赫連晟此行,不僅沒有張揚,還刻意封鎖了消息,而且除了必要的補給住宿之外,他們幾乎不從繁華的城鎮經過。
這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否則被那些官員攔下,又是一番吃請恭維,虛偽的應酬,煩不勝煩。
接連在馬車上顛簸了半個月,上了船之後,穩當許多,兩個娃兒好好睡了一覺。
糖糖跟小葫蘆現在能吃些副食,不必完全的依靠牛奶,否則也不能帶著他倆離開京城這麼久。
幼兒輔食,除了麵條之外,就屬jī蛋了。
他們乘坐的船,又大又寬敞,分為上下兩層,當木香看見這艘船時,眼睛都亮了,因為這不是赫連晟專屬的戰船,而是一艘豪華遊輪。
她以為這船是租借來的,因為據她所知,這樣的一艘船,沒有幾萬兩銀子,也買不下來的。
哪知,赫連晟卻笑意深深的告訴她,這船是屬於他們的。
聽到這個消息,木香張大嘴巴,好半天沒有閉上。
她忽然想起何安曾經報告的,一年之前,赫連晟收服了怒江上的河盜,壯大了水軍的勢力,添置了幾艘戰船。
當然,她只知道那幾艘船是屬於皇家的,沒想到他還另外購買了一艘。
木香站在豪華大船上,看著甲板上奢華小資的布置,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赫連晟好像是覺得還不夠刺激她似的,又對她說,像這樣的船,其實還有三艘。
都在怒江上跑運輸,運的是人,不是貨物。
而他們乘坐的這艘,是專屬他們一家,船上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旁人用過。
除此之外,為了兼顧兩個幼兒玩耍,安全保護工作,也做的很嚴密,船周都用木條圍了起來,所用的木料,都經過一系列的打磨,不會有倒刺。
廂房,廚戶里的東西,一應俱全。
木香將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最後跑回甲板上,抱著赫連晟,狠狠的親了他一口。
幸好這時他們身邊沒什麼人,否則這一幕叫人看見,還不得羞死個人。
在她要退開地,赫連晟在摟住她的腰,又將她帶回自己的懷抱,“光是這樣,好像還不夠。”
木香白他一眼,“少來,除夕那天在府里時,你也說讓我jiāo報酬,害我第二天差點都下不了chuáng,怎麼,現在還要來嗎?”
赫連晟英俊非凡的臉上,綻放出一個xing感慵懶的笑容,“那天是你自己惹火,怪我嗎?”
“我才沒有,”木香臉兒一紅,在他懷裡轉了個圈,背對著他,咬著唇,似羞,似嗔怒。
赫連晟索xing就從後面攬住她,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間,“嗯,你是沒有,那也不知是誰掀了……”
“別亂說,”木香突然轉過身,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赫連晟拿下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不逗你了,拿上魚杆,帶你去江上釣魚。”
“釣魚,有什麼新鮮的玩法嗎?”
釣魚這個事,她並不陌生,幾次在江上做船,赫連晟都會帶她釣魚。
大多時候,是他釣,而她在旁邊看著。
赫連晟神秘一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帶進自己懷裡,腳下微點,飛身而起,掠過船邊。
為了要方便釣魚,魚竿都是擺在船沿邊上,方便取用。
魚竿上還掛著個小袋子,魚餌就放在袋子裡。
赫連晟飛掠過去,抓起一根魚竿,腳下突然發力,踢中船沿邊的一塊木板。
那木板受到來自他的巨大撞擊,被撞飛了出去,落在幾十米遠的水中。
赫連晟抱著木香,緊追闃木板而去,中途不換氣,不落腳,一直到bī近那塊木板,落下之後,連粗氣都沒有喘。
木香又是唏噓,又是崇拜,羨慕的雙眼放光,她家相公實在是忒厲害了,這等輕功,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水上飄啊!
赫連晟將她臉上的傾慕悉數收納,長臂甩動魚竿,“站在江中釣魚,願者上鉤!”
他這麼一說,木香才發現,他沒穿上魚餌,這可怎麼釣魚,難道真像他說的,願者上勾嗎?
“這江里的魚,狡猾著呢,你不穿魚餌,它們怎麼會咬鉤!”
赫連晟低下頭,在她臉頰邊親了親,邪魅一笑,“不是說了嗎?願得上勾,如果它們不願意,那就只能來硬的!”
“什麼來硬的?”木香不明白了,什麼叫來硬的?
可這時,赫連晟已經不理她了,專注的盯著魚餌,連眼珠子都不曾轉動。
木香原本一直是抱著他的,可釣魚是個慢活,總這樣抱著怪難受的,於是她就想動一動。
不動還好,這一動,可不得了,她這才發現,原來他踢起的木板,竟然只有一平米大小,他抱著自己站著剛好,如果她鬆開抱著赫連晟的腰,浮板立馬就不穩當了。
小小的浮板一晃,木香嚇的又趕緊將他抱緊。
雖然她也會游泳,可是生過孩子之後,體質畏寒。加之,此刻又是站在滾滾的河水之中。
他們行經的這一段河灘,水流湍急,河水中泛起的làng花,都快打到她的腳面了。
這樣一看,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往後面的大船一看,才恍然大悟。
原來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他們踩著的這塊浮板,居然沒有順著水流飄走,而是險險的被阻在河làng之中。
剛開始她也沒注意,直到這會,水流大了,這才看見,原來是有條繩子連接著船與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