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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們母女倆走了,大梅也跟著過去,催她們走快些,順便把門口圍觀看熱鬧的那些人,統統趕走。
最後,只留下林長栓,王喜,金jú,再有就是趙修文。
大梅子是想趕他走的,可接連趕了幾聲,人家不聽不理,她也沒辦法。
李大山見著人都走了,膽氣又回來了,嚴厲的瞪著木香,“上次,你當著老村長的面,bī我jiāo了分家的東西,臭丫頭,你真以為老子是怕你?老子是不想把事qíng弄大,哼,很好,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過幾日還不得跳到老子頭上,今兒我還就非抽你一頓不可!”他氣瘋了,扭頭四下找東西,最後找到一根竹竿,狠狠的握緊。
木朗跟彩雲嚇壞了,再不能淡定的窩在裡屋,兩人衝出來,一左一右的抱著木香,一臉防備的盯著李大山。
王喜跟林長栓也嚇了一跳,還以為事qíng完了,咋李大山還不依不饒呢!難不成還要跟親生閨女拼命不成?
趙修文覺得應該適時站出來,阻止事態的發展,所以,在李大冊找到竹竿,想揍木香時,他攔了下來,“李大叔,木香還小,脾氣倔qiáng也很正常,她心裡對您有怨恨,您把她們姐弟三人趕出了大宅,這是事實,我說句不該說的話,這件事,您做的太過份了……”他話未說完,餘光掃了眼木香,憐惜的嘆了口氣,“其實木香過的也很苦!”
被自己親爹趕出家門,是木香的一塊心病。從前,只要他一提這事,木香就眼淚汪汪,委屈的哭倒在他懷裡。畢竟只是一個女娃,外面再qiáng悍,內心還是一樣的脆弱。
只是……趙修文有一點錯估了。
木香已經不是從前的木香,她對李大山沒有半分父女之qíng,趕都趕了,也談不上什麼委屈。現在,面對趙修文意有所指的暗示,木香只是看著他,輕蔑的笑笑,“你錯了,我目前最煩的事,就是跟他做鄰居,要不是這塊地方我捨不得,我早搬走了,不過,要是他肯搬家,我倒是很贊同,等我有了銀子,一定把我娘的房子要回來,讓他們滾蛋!”對啊,等有了錢,她把宅子買回來,當然了,她不會住陳美娥住過的房子,但是可以在原來的土地上,重新翻蓋,把兩邊的屋子合併,這才是兩全齊美的辦法。
趙修文臉色暗然,因為他從木香的眼神,已經看不出一絲絲對他的愛慕。這個結果,不是他一直盼望的嗎?等了結他跟木香的事,就能光明正大進京做官,到時再娶個京城的千金閨秀,他的仕途就能平步青雲了。
可是在面對木香冷漠的眼神時,自己心底的失落又是怎麼回事?
趙修文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思,在一旁等待的王喜卻急的不行,他一把搶過李大山手裡的竹竿,語氣不善的開口攆人,“李大叔,木香雖然是你的閨女,但你這麼多年來,對他們不聞不問,這份父女之qíng,早就沒了,你現在沒資格再教訓她,以後有事沒事的,別來她家竄門!”
林長栓也跳出來,道:“李叔,我奉勸你一句,蘇秀跟她娘不是啥好人,哪裡比得上木香木朗彩雲他們,你這樣偏袒蘇秀他們,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大梅也忍不住cha嘴,“李叔,你咋就不好想想,陳美娥那樣的人,能教育好小娃嗎?你看看你家元寶給她慣的,老人們都說,慣子不孝,你以後要是指望李元寶給你養老養終,怕是難哦!”
李元寶是李大山的心頭寶,即使有萬般的不好,可在他這個親爹眼裡,卻比木朗那呆小子好上一百倍。
他憤怒之餘,話也難聽了,“我家元寶再不好,也比那個傻子好!”他狠狠的甩下袖子,奪門而出。
趙修文見他都走了,本來還有話想跟木香說的,但大梅跟金jú都在,兩人一臉防備的盯著他,好像怕他吃了木香似的,只得也匆匆走了。
木香心中冰冷,她根本不在意趙修文那人,低頭看向木朗,卻瞧見木朗低下了頭,小腦袋垂的低低的,想必他也很受傷。
打架鬧事的人都走了,林長栓惦記著地里的活,便跟木香打了聲招呼,下地去了。王喜家也有很多活,看著木香表qíng凝重的小臉,他嘴巴張了張,卻不知該咋說。剛才面對李大山時,那是憤怒了,把心底積攢的話,統統倒了出來。這會安靜了,倒是沒話可說。
“木香,我也走了,你要有啥事,儘管來找我,哦對了,過幾日天放晴了,我跟長栓都要上山打獵,你……要不要去?”
打獵?
木香回過神,點頭,“去,肯定要去,王喜哥,我家沒弓箭,你家要是有多餘的,可不可以給我弄一個?”打獵她是肯定要去的,山上好東西多著呢!
沒等王喜詫異,大梅跟金jú驚奇了。
大梅道:“你會用弓箭?以前咋沒聽你說過?”
金jú也擔心道:“弓箭可不是女娃能用的,萬一傷著了,那可不得了,木香,你非要上山的話,就跟在王喜哥後頭。”
相對於她倆的擔憂,木香卻自信滿滿,“那可不一定哦,說不定我比王喜哥打的獵物還多呢!”
大梅笑了,“你說chuī吧,王喜哥可是咱們村里數一數二的好獵手呢,哪回上山都是滿載而歸。”
第43章 整治極品(五)
木香從大梅的話里,聽出好崇拜的味道,而且大梅一直不敢看王喜,哪怕是誇他的時候,眼神也總是忽閃忽閃的,給人的感覺好像心虛似的。
木香故意笑道:“喲,大梅啊,看來你對王喜哥的事很上心嘛!”
話到該止的時候,就要止住。他們畢竟古代的農家娃,說的過了,只怕羞的都不敢見人。
果然,即使木香什麼也沒說,兩個當事人,大梅又氣又羞的跺了跺腳,轉過身去。王喜也是滿臉通紅,藉口地里還有事,先走了。
金jú也看出來了,等王喜走了之後,上前拐了下大梅子,“噯,喜歡就喜歡,有啥不好意思,王喜那人雖然木納了些,家裡qíng況也不好,可人實誠,你要真有想法,要不要我去給你探探口風?”
大梅還真是害羞了,“哎呀,你瞎說啥呢,我……我就是隨口誇了一句,咋到了你們嘴裡,倒變了味呢,不說了,我要跟我哥下地去了!”
“等等,你倆都別走,我還有事要跟你倆說呢,”木香叫住她。
本來還想著過會去找她的,既然她來了,便把事qíng說了一遍。
剛剛的事,對木朗沒啥影響,所以又回屋跟黑寶玩去了,彩雲也去廚房忙活,順便給她們三人端了凳子過來。
大梅聽木香說了唐墨來她家的消息,震驚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唐墨噯!身份那麼高貴,長的又俊美。對大梅來說,唐墨那樣的確,簡直跟謫仙有的一拼。當聽到,他竟然出現在木香家,不驚掉下巴才怪呢!
不光是她,連金jú也頻頻兩眼冒金光,抓著木香的手,激動的問道:“他長啥樣,穿啥樣的衣服,還有還有,他跟你說啥話了?”
相較她們二人興奮的小模樣,木香淡定的就有些奇怪了,“長的也就那樣啊,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跟咱們也沒啥區別,至於衣服,好像是絲綢的,哎呀,你們倆個不要岔開話題,還是說說gānjú花的事,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來,我也不能天天上山采,我家裡還有好些活,所以呢,我就想拉著你倆一塊gān,你們只要負責把jú花採回來,我按著一斤十文錢的價格收了,咋樣?”
不是她摳門,會算計,新鮮摘回來的jú花,還得經過yīngān,脫水,等製成gānjú花時,重量輕了一半都不止。
大梅聽她抱出來的價格,眼睛都綠了,還有些不敢置信,“木香,你說真的?剛摘下來的jú花,你真要十文錢一斤收購?你該不是逗我們玩吧?”
不止她不相信,連金jú也相信,“木香,你收jú花gān啥,雖然我也喜歡jú花,可那東西也不能光菜吃,我倒是聽說過有人用gānjú花做藥,可人家收的很少,而且價格也低,你要十文錢一斤的收,豈不是虧大了?”藥用的gānjú花,只是一味輔藥,用量不多,誰也不會傻到大批量收購,存多了,霉雨季節還會長霉呢!
木香自信的笑笑,也不瞞她們,“我跟唐掌柜說好了,他會負責收購,唐家擁有的酒樓那樣多,我只怕供不應求呢,等以後打開了市場,說不定我還得種上一片jú花呢!”其實,在跟唐墨討論gānjú花的時候,她就想過了,等開jú花的季節一過,趕在冬季之前,移栽些jú花,到她家門。田梗上就能栽很多,山腳下的jú花都是土生土長的,不存在過冬問題,而且jú花在chūn季的時候,擴散生長能力特qiáng,到時只要人工稍加引導,只需一年的時候,就能遍地開花。
不過,她也知道,能入茶的jú花,最佳的品種是小貢jú,山腳下也有,至於其他品種,只能等有空地再說。
聽見這事是唐墨定下的,大梅跟金jú即使再驚訝,也不得不相信了。木香又叮囑她們要如何采jú花,開花的跟沒開的花苞,都可以摘下來,但必須分開在兩個籃子裡。還有最重要的就是,現在還不能對村里人實話實說,萬一大家都知道了,都一窩蜂的跑去采jú花來跟她換錢,到時場面可就不受控制了。
眼看天放晴了,大梅急於賺錢,反正摘回來有木香負責收,又不用她煩心,當下也顧不得去田裡幫哥哥gān活,站起來就要回家拿竹籃子。金jú也覺得這活能gān,不用出遠門,還能掙到錢,哪還有比這更好的事,便跟大梅一起回家去了,她得跟她娘說一聲。
彩雲忽然跑出來,“梅子姐,待會你們從我家門前過,記得叫人我,反正下午家裡也沒啥事,我跟你們一塊去!”這幾日,家裡伙食好了,小妮臉蛋也紅潤起來,gān起活來,小腿跑的可快了。
大梅看向木香,那意思是在詢問她,現在當家作主的是木香。
木香想著下午的確沒什麼事,便同意了,還有大梅跟金jú,三個人一起,也不會出啥事。
事qíng敲定下來,大梅跟金jú便回家去了。彩雲也忙著準備竹籃子,上回木香去縣城買了個新的,加上家裡還有一個舊的,正好夠用。
看著手裡的竹籃,彩雲不解的問她,“大姐,為啥不用布袋子裝,一個布袋子能裝好多呢!”
木香笑著搖頭,“那哪行,用布袋子一裝,那jú花會壓變形的,福壽樓可不是一般的小茶鋪,咱們送去的jú花,不光得品質好,花形更得好看,這錢可不是那麼容易賺的!”
彩雲點頭,“哦,我懂了,可是咱們家地方小,摘那麼多jú花,放哪晾gān呢?”先前做gānjú花的時候,因為天氣好,也因為量不多,全都用竹扁裝著,放在院子的yīn涼處yīngān。今兒下了雨,院子肯定是不能放的,但她們家屋子也很小。她實在想不出該往哪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