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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近身侍婢,還要兼職暖chuáng,替主子排除空虛,慰藉需求。
木香猜想,這個叫赫連的,八成就是把她當成侍婢了,所以才堂而皇之的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她越想越氣,氣都忘記這人是在脫衣服了。
“你這人還真是變,態,我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村姑,無權無勢,也沒有任何背景,你覺得這樣欺負我,很有成就感是嗎?”
木香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調整好心態。她依靠著門,雙手抱胸,坦dàngdàng的與他對視。笑話,前世她連男人的三角褲都看過。執行任務的時候,更沒有男女之防,有時洗澡都不避諱,堂堂的現代人,看一個古人的身體,還需要害羞嗎?
當然,赫連並沒有真的全都脫掉,他只有脫了外袍,裡衣還穿著,因為沒有濕嘛!如此一來,木香更不怕了,反而大大方方的打量他。
赫連晟原本只是想她羞澀臉紅的模樣,簡直的說,就是想戲弄她一下,也沒真的打算當著她的面脫衣服。可木香一臉坦然的模樣,卻是他始料不及的。
“你看的這樣認真,是代表對我有意思嗎?”赫連晟眼裡的笑意更重了,冷硬的線條很快就要全線崩塌了。
噗!
木香被他這話噎的,差點想吐血。她擺擺手,不再看他,“大哥,你想多了,我看你,跟看我家木朗,是一樣的,真沒啥區別,你快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他在的時候,屋子裡的男xing氣息,格外濃郁。可為什麼木朗在的時候,她就聞不見呢?
木香拉開門出去了,留下一臉怔忡的男人。
赫連晟低頭看了看自己健美qiáng壯的身材,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那丫頭分明是笑話他,拿他跟木朗比,那小屁孩,還沒發育呢!
某王囧死了,在京城裡呼風喚雨,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貴族千金,對他一見傾心,甚至為了見他一面,不惜在將軍府外守候一夜。
咋到了木香那丫頭嘴裡,就變成rǔ臭未gān的毛頭小子了。
赫連奄忍著一肚子的不慡,快速穿戴好長衫,拉開門,走到堂屋。
吳青原本是坐著的,一見主子來了,急忙站起身,恭敬的低下頭,“主子請上坐!”
在農家堂屋吃飯,正上方的坐位一般都是招呼長輩,或是貴客的,家裡的小輩都是沒有資格坐的。
木香家沒有長輩,平常吃飯木香也是不坐的。可今兒赫連晟來了,qíng況似乎就不一樣了,再怎麼說人這也是貴客,他坐上面也不為過。
木香咬著唇瓣,不qíng不願的替他拉開上座的大板凳,“要吃飯就快點坐下,這麼多人等你一個吃飯,譜子倒挺大,耽誤這麼久,牛ròu都快燉爛了。”
其實不光牛ròu燉的爛透了,連炭火都快沒了。剛才吳青去換了一次,這會才燒上沒多大一會。
赫連晟並不因為她的報怨而生氣,順從的坐下,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濃了。
吳青聽見木香對主子的埋怨,忍不住就想替主子辯解,可再一抬頭,看見主子軟化的表qíng,一時間也活該說啥好了。要知道,主子的身份,即使皇帝要訓他,也得酌量著用詞。可木香這小丫頭,張嘴就來,罵的還無比的順溜。而主子呢,不緊不生氣,好像還挺舒服,他這是喜歡找nüè節奏嗎?
木朗才不管他們大人在糾結什麼,見著終於開飯了,歡呼著就要上去夾菜。
彩雲用筷子打了下他的手,“我給你盛,你別亂動,小心湯水濺到身上,把衣服弄髒了。”
她站起來,拿著勺子,給木朗舀了小半碗的菜。
木香招呼劉二蛋跟吳青也自己夾菜,不過因為赫連晟qiáng大的氣場在,他倆都有點不自在。吳青就不用說了,赫連晟是他主子,他能坐下跟主子同桌吃飯,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了。
至於劉二蛋,他是不太習慣跟赫連晟這樣的人,同坐吃飯。
他倆匆匆吃了些菜,又吃了兩個餅子,就把碗送進廚房。劉二蛋回家去了,吳青閃出院外,不知去了哪。
堂屋裡,只剩他們姐弟三個,外加一個悠然自得吃飯的赫連晟。
剛一來的時候,他就聞見飄出來的牛ròu香。吃過兩次木香做的飯菜,他發覺自己上癮了,無論京城的名廚,還是皇宮的御膳,都沒有木香做的農家飯吃著香,吃著舒坦。
赫連晟出身貴族,赫連這個姓氏在南晉並不多見,僅有的姓氏,都是一脈之後。這些事,木香自然不清楚。她來到這個異世也沒多久,又一直待在玉河村,連臨泉鎮都沒出過,成天忙著想怎麼賺錢,哪有功夫去cao心跟她毫無gān系的事。
赫連晟成年之後,便隨軍出征,多年的軍隊生涯,不僅磨練了他軍人的體魄,還使得他跟京城的那些無所事事的貴公子,有截然不同的生活習慣。
就比如他吃飯的動作,不僅是不斯文,還很粗狂。大快朵頤,像糙原男子一樣,大口吃ròu,大口喝酒,盡qíng的揮灑豪放不羈。
但是赫連晟始終是赫連晟,即使再粗狂,還是跟普通的農家漢子,大有不同。
彩雲扒著飯,悄悄觀察赫連晟。起初,她是覺得這男人長的好可怕,個子那麼大,肩膀那麼寬厚,又不愛笑,一直都板著個臉,好像隨時就要發火似的。可再看他現在吃飯的樣子,又覺著不同了。
赫連晟吃掉碗裡的菜,把碗遞給木香,面色自然的說道:“我要吃豆腐,那個豆芽菜也不錯,明天煮些米飯吧!”豆芽菜的名字,他是聽木朗說的,起初也不知道這是啥東西。
木香看著他推到跟前的碗,一臉黑線,這人也太會自來熟了吧?還明天呢?他是打算在她家長住嗎?
“你不會自己舀嗎?拜託,我又不是你家婢女,犯不著伺候你吧?”留他吃飯就不錯了,他還敢得寸進尺,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赫連晟定定的看著她,十分淡定的道:“我沒有把你當婢女,我從來也不用婢女伺候!”搖曳的燭光就在他身後,他的面容背著光,沉在黑暗裡,俊美的讓人無法直視。
他沒頭沒腦的兩句話,木香是沒聽懂,她自認見過不少美男了,甚至都有點審美疲勞了。像唐墨,他也算得上頂尖的美男子,但是跟赫連晟比起來,唐墨的俊美,太過於溫吞,沒有赫連晟給人qiáng烈的震撼。
炭爐里的木炭,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
木香猛然回神,暗罵自己笨豬,居然無恥的犯花痴,好丟人哪!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神,她拿起赫連晟的碗,給他盛了一碗菜,又遞給他一張蔥香餅子。
彩雲忽然道:“大姐,餅子冷了,有點硬。”
木香哦了一聲,把她的餅子拿過來,掰碎了丟回彩雲碗裡,“喏,你這樣吃,再舀些湯,泡餅子,這樣也很好吃。”
牛ròu湯泡餅子,不用試,都知道肯定很好吃。
赫連晟看著她被留海遮住的眼睛,默默咬了口餅子。如果說第一眼見到木香,他就對她有意思了,這種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記得第一眼見到木香,當時他坐在福壽樓的二樓,看著她在大街上替人打抱不平,當時,只覺得這丫頭的眼睛鋥亮,纖細的背影,卻有一股子。罵人的時候,那張小嘴可利害了,跟人打架,更是野蠻至極。這樣的女子,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魅力,比京城裡那些所謂的千金閨秀更有味道。
這一頓質,木香吃的最彆扭,彩雲也是,誰讓赫連晟往那一坐,氣勢bī人,感覺好像壓了座山似的。
只有木朗吃的最帶勁,牛ròu有些辣,木朗吃的都出汗了。
吃過飯,木香跟彩雲收拾碗筷,木朗也幫著收,吳青也進來了。捲起袖子,想給他們幫忙。
彩雲攬下洗碗的活,“不用你們忙了,大姐,你也去坐著吧,這幾個碗我來洗就成了,那個,晚上要不要多燒些水,這位大哥晚上是不是要在我們家過夜?”
她雖然不太想問,但看他們這架勢,分明就是不打算走的。她倒是無所謂,就怕大姐不高興。
木香不等吳青跟赫連晟說話,搶先道:“我家被子不夠,你們要想住宿,快馬加鞭,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到臨泉鎮,去那裡過夜多好,比我們家條件好多了,是吧吳青?”
最後一句話,她是看著吳青說的,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兩個大男人,住在她家,好說不好聽。
吳青尷尬的撓撓頭,偷著看了眼自家主子。問他也沒用啊,主意是主子定下的,他只有執行的份。在不清楚主子的想法之前,他可不敢擅作主張。
赫連晟似乎並不意外木香會趕他離開,這才像她說的話,可是要不要走,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我累了,今晚就借住你家,你是叫木朗對嗎?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一個屋?”赫連晟不去徵求木香的意見,反倒把目標放在木朗身上,笑容柔和,態度親切。
木朗剛幫著彩雲收掉碗,手裡拿著抹布在擦桌子,乍一聽見赫連晟問他話,倒是把他嚇著了,“我……我可以啊……”
除了同意,他也不知道要說啥。看這個人,也不像十惡不赦的壞人,又是吳大哥帶來的,至少在木朗看來,他是可以信賴的。
木香握著掃把,準備要掃地趕人的,可是一看見赫連晟笑的欠扁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人是認定她了,還是咋的,死賴著就不肯走。
他不走是嗎?
木香微微眯了眼,突然把掃帚遞到他面前,不客氣的道:“既然想住我家,那就不能白吃飯,把這地掃了,缸里沒水了,記得把水缸挑滿,gān不來這些活,你可以馬上走,我也不攔著。”
說白了,她就是要bī赫連晟走。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赫連晟身份不凡,瞧這穿著,瞧這氣質,都不可能是普通的富家公子才有的。這樣的人,過的肯定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至於他為啥非要在她家住,這就不清楚了。不過直覺告訴她,這人不好惹,能不撇清關係,就儘量撇的遠遠的,省得招一堆是非回來。
雖然她不怕麻煩,可也沒必要自找麻煩,她還想過幾天清靜日子呢!
吳青嚇的一臉慘白,伸手就要搶過掃帚,“木姑娘,我來掃地,井水也由我挑,這種活我家主子不能gān。”
笑話,讓堂堂的一品將軍挑水掃地,要是傳到軍中,將軍的威名還要不要了?
木香臉色漸冷,握著掃帚的手沒動,也不給他,“吳青,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叫這種活他不能gān,他是缺胳膊還是少腿了?挑水掃地而已,是個男人都能gān,不gān也行,那你們就走吧,木朗,過來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