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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領著單林淵,喜鵲等人緩步而來,看著他們二人一個滿臉怒色,一個滿臉嬉笑,於是到那處被掩埋的地方看了看,再抬頭望向唐焱寢宮的方向,心中便有了數。
“他的確藏了好東西,但是呢,別人的秘密,不是非要給你說,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唐墨,差不多就得了,我看這裡你們也挖完了,喲,連荷花池都起了,那些魚呢?你若不養,送給我得了,別làng費。”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唐墨氣不打一處來,“挖是你說的,不挖也是你說的,你到底是想讓我們挖,還是不想啊?看見沒有,就因為你的一句話,這座興建百年的王府,就這麼毀了,這麼大的罪孽,你背得起嗎?”
“背不起,”木香歪著腦袋看他,“所以不背,誰挖的誰背,又不是我讓你們挖的,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們想要某樣東西,到了瘋狂不能自制的地步,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痴心妄想,自作孽,不可活!”
單林淵用扇子半擋著臉,一個勁的偷笑。聽這位新主子罵人,怎麼一個過癮了得,簡直太痛快了。
軒轅凌笑不出來,他恨不能掐死這個女人,繞了這麼大個圈,還是將他們耍了。
他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握起拳,眼睛死死盯著木香,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單林淵不著痕跡的擋在軒轅凌與木香之間,嫵媚的笑著,“打不得,她是我主子,是給我發工錢的人,你把她打壞了,我找誰要錢去!”
軒轅凌眼神yīn沉的像是要颳起bào風雨似的,“滾開,你算什麼東西也,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他揮出一掌,對著木香的身後而去,軒轅凌的武功比唐昊高了些,內力也更深厚。
“不可!”
他這一舉動,嚇壞了四周的一堆人。
唐墨跟唐焱站的稍遠,想救來著,可惜夠不著。
單林淵站的倒是近,反應也夠快,就在他執扇阻攔的同時,軒轅凌卻在半路打了個彎,長袖一甩,單林淵被bī的退了幾步,也就是這幾步的距離,軒轅凌的掌風已經到了木香面前。
“夫人!”喜鵲的驚呼聲,還沒落地。
只見軒轅凌的手在快要bī到木香面門時,突然停了。
眾人嚇傻了,單林淵一向玩世不恭的表qíng,也瞬間凝結了,他好像看見木香斜視瞪了他一眼。
壞了,他又得受罰!
軒轅凌滿眼的不敢置信,連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掌風bī到眼前,卻忽我在停了呢?
他並沒有察覺到有阻力啊,
直到五秒鐘之後,他驀地感覺到手心處,一陣刺痛。
“啊!你用了什麼東西?”他縮回手,卻見手心處,有半截銀色的針頭,剩下的一半,已經沒入掌心。
原來她手裡藏了根針,在他掌風bī近時,她躲都不躲,硬生生的將針刺入他的手心。
“感覺如何?錯了,我該扎你手指頭,而不是手心,聽說十指連心,想必扎在手指頭上,會更疼,是吧?”木香的笑容中隱約的帶了些殺氣。
軒轅凌眼中能噴出火來,“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上,目無王法的刁婦拿下!”
這句話,說的很有氣勢,只可惜沒有份量。
他出門隨身帶著的侍衛,不過十幾人,剛才在外面,一番爭鬥,死了幾個,現在跟在他後面,也不過十個人左右。
但他是唐昊,怎麼可能沒有自己暗衛,只是進了四皇子府,那些暗衛卻進不來,否則,唐焱這個皇子也白當了。
還是木香聰明地,把人帶在身邊,而不是藏在暗處,反正她茂在暗處的人,也不在少數。
所以,歸結到底,此刻,軒轅凌只有這十個人可用。
唐焱擔心他沒台階下,於是搶在侍衛動手之前,說道:“太子息怒,此事不宜深究,畢竟誰先誰後,很多人都看見了。”他說到最後,看向單林淵,這個女人從哪找來這麼多人奇怪的人當屬下。
實力還這麼qiáng,出手之快,比專門修習輕鬆之人,動作還要快。
也不知是唐焱威脅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默默凌根本沒打算真的動武,在他勸過之後,軒轅凌果真不在提出要拿下木香一事。
但他眼裡的恨意,卻是絲毫不減,真不明白,當初他看這個女人,怎麼會覺著她很可愛,跟毒蛇猛shòu沒有區別。
“木香,這筆帳,本王記著了,你傷我一分,日後我一定百倍還之!”
木香目光淡淡的看著他,隨即她笑了,“你搶了我的詞!”
唐墨打趣道:“沒錯,這句話,是她經常掛在嘴邊的,太子皇兄可千萬別以為她說著玩的,俗話說,最素婦人心,這丫頭的心腸,可比世上最劇痛的東西,還要毒上幾分!”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除了他一個人笑之外,旁人還是那副表qíng。
唐焱輕咳了聲,覺得該趕他們走了,“幾位,看也看了,查也查了,這四皇子府也被你們翻了個底朝天,結果看到了,此事也該落幕,東西真的不在這裡,至於究竟在哪裡,你們該問的人,不是我!”
他看向木香,答案顯而易見。你們都被忽悠了,人家幾句話,就把你們繞的團團轉,這智商,怎麼跟人家斗!
軒轅凌忍著痛,拔去手心的銀針,掃視了眼殘破不堪的四皇子府,最後,要吃人似的目光,又定在木香的臉上,“那日,你說東西被你藏在四皇子府,都找遍了,也沒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今日你不將東西jiāo出來,休想踏出這裡一步!”
木香還是那副淡笑的表qíng,“是你搞錯了吧,我當初只說,四皇子府很適合藏東西,地方夠大隱秘的地方又那麼多,要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肯定不容易被發現,是你們自己理解成東西藏在四皇子府,這能怪我嗎?”
看著這幾人跟吃了蒼蠅似的表qíng,她覺得痛快極了。
軒轅凌雙目圓瞪,眼珠子都快突出來,“現在呢,你還想說東西藏在哪,是太子府,還是五皇子府?”
唐墨眉毛跳了跳,gān嘛又把他扯上,他的王府已經被占去那麼大地方了,有必要嗎?
木香嘿嘿的笑了,“都不是,這回我告訴你們實話,東西一直都是我收著,就在襄王府,但我不會jiāo出來,你們也偷不到,忘了告訴你們,襄王府看門的láng狗又增加了兩條,都是最兇惡,鼻子最靈敏,生xing最警惕,還受過專業訓練的看門狗,你們有膽子就去搜查,驚動了皇上,罪過可得自己擔著哦!”
她這話,讓那三個人聽的吐血,單林淵一臉崇拜的瞅著木香,高明啊,這什麼腦子。
唐焱忽然覺得嗓子裡,一陣腥甜,用手帕掩著嘴,竟嘔出了一口血。
四皇子府的管家衝出來,一邊扶住唐焱,一邊用眼神,狠狠的瞪著木香,“襄王妃真是好口才,竟將我家主子氣到吐血,不知傳揚出去,世人會怎麼說!”
木香收起笑色,認真的道:“你搞錯了,首先,他不是被我氣的,本來就是病入膏肓了,還非摻合進來,是不是用猛藥吊著?哼,是他非要摻合進來,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病的快死的人,我就得對他忍讓,任由他們設陷阱,自己往裡跳嗎?其次,我沒有好口才,我講的是一個理字,你怎麼不說,他們三個人合起伙來,bī迫於我?我一個人對付他們三個,這不叫潑辣,這叫智謀,你搞個屁!”
單林淵嘴角狠狠的抽了下,趕緊附和,“夫人說的對,她以一敵三,以少勝多,這是多麼漂亮的一場仗,諸位都是皇子,皇子乃天之嬌子,鬥不過一個女子,現在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唐墨沉默不語,說起來,也不算輸,從來也沒跟她打賭,之所以非要將四皇子府翻一遍,主要還是他們互相的不信任。
如果當時但凡他們相信唐焱的話,又怎會中了這丫頭的毒計呢?
那管家還有辯駁,被唐焱制止了,“襄王妃說的極是,本王只是這兩日沒有休息好,睡眠不足,無礙!”
外面一股qiáng大的氣流,對著這人席捲而來。
英殺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用身體護住木香,以防她被這股內力傷到。
唐焱看見這個英殺突然出現,神qíng又嚴肅了不少。
這個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竟能輕輕鬆鬆的突破防線,若無其事的進來,這個女人招來的部下,怎麼一個比一個高深莫測。
在他思索間,護國公已經到了近前。
除了木香以及她身邊的人之外,其他人無一不對著這老頭福身行禮。
護國公還是一副得到老仙翁的模樣,只是身上的衣袍換了一件,換成了墨色繡暗蓮花紋的長袍,厚重的布料,加上有幾分妖的圖案,讓這老頭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他見木香不行禮,從鼻子裡出發一聲嘲諷的冷哼,“不知禮儀,沒有教養!”
“彼此彼此,”木香毫不迴避他銳利的目光,“跟老國公比起來,本妃自愧不如!”
“牙尖嘴利,qiáng詞奪理,除了這些,你還會gān些什麼?幾位皇子殿下也該醒醒了,她從一開始就在誆騙你們,皇上是在襄王府嗎?老夫這就去向死諫,非要治你有死罪不可!”護國公說話就跟放鞭pào似的,噼里啪啦。
奇怪的是,他說完這話,按道理來講,肯定要有人勸阻,可是為啥他們都只是安靜的站著,動也不動?
唯有軒轅凌,捂著受傷的手,有些為難的開口道:“國公怕是還不知道,父皇已經將調動京城御林軍令牌,給了她,如今,就連本王跟幾位皇兄,也對她無可耐何!”
護國公勃然大怒,“什麼?皇上是不是糊塗了,還是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不行,老夫絕不能坐視不管,今日就算拼上老夫一條xing命,也定然不能放過她!”
唐墨上前一步,擋在護國公身前,“國公大人息怒,此事我們都有責任,不能只怪她一人,況且這些事都是父皇的意思,既是父皇的意思,咱們還是聽從的好。”
唐焱眼神非常非常的憂鬱,但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
護國公重重一哼,“不是說皇上近日服食丹藥嗎?那種惑人的東西,服食的多了,會導致神志不清,老夫身為兩朝老臣,怎能看著皇上胡來,木香,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一個平民出身的小丫頭,身無長物,坐上襄王妃這個位置,已是你的造化,趁老夫還沒有將你趕盡殺絕之跡,帶著你的家眷,滾回你的鄉下去,永遠不要再回來!”
“還有襄王呢,”軒轅凌假模假樣的提醒他,就算趕不走這個瘋女人,只要能氣一氣她,殺殺她的威風,也是好的,省得她無時無刻都在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