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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還是只能發出嗚咽的叫聲,晃著眩暈的腦袋,已經晃到沒有力氣。
而丘總管,似乎還沒講完,還在說個不停。
“我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你想著有朝一日,殿下能看上你,占了你的身子,好讓你有機會飛上枝頭,做主子,是吧?”
“呵,紅豆啊,你太天真了,殿下是何等尊貴的人,哪能看上你這種貨色,”丘總管的手從她的脖子往下移,那雙手粗糙如樹皮。
紅豆只覺得那手,像冰冷的毒蛇,它爬過的地方,又冷又骯髒。
“你這種貨色,殿下看不上,只有我能看得上,”丘總管忽然低近她的脖子,呵出一口氣在她的喉嚨處,故意的讓她害怕,看著她顫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可憐的虛榮心。
紅豆噁心的胃裡翻滾,雙腳死命的蹬著,身體也在扭動,迫切的想要擺脫這個變態老男人。
丘總管察覺到她們的扎掙,突然身上所有的衣服都除了去。又qiáng行掰過紅豆的臉,不讓她把頭轉開。
紅豆轉不開頭,只能閉著眼,抗拒著這個老男人。她不想讓自己毀在這裡,她要逃走。
“不想看?我偏要讓你看,呵呵,哈哈,你不是說我是閹人嗎?啊?哈哈!”他瘋了似的扯掉紅豆的衣服。
誓要毀掉這一朵花,看著原本鮮艷漂亮的花朵,在他的蹂躪下,變的支離破碎,他才覺得過癮,才覺得痛快。
紅豆痛苦的閉眼睛,剛剛還想著逃離,這會她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知何時,她手上的繩子解開了,她猛的推開丘總管,身子一滾,翻到榻下,奮力的朝門口爬。
丘總管不慌不忙的從chuáng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去。
“想跑?你能跑得了嗎?”
每回,當紅豆快要爬到門口時,他就會將人拖回來,抽出鞭子,一頓抽打。
然後再放她爬,再將人拖回來,如此循環,直到紅豆身上的血全流gān了,再爬不動了,才作罷。
暗夜中,這座小院裡發生的事,無人知曉。
只在第二日早上,當上官芸兒發現紅豆不在,詢問丘管家時,他是這樣說的。
紅豆昨夜來找他,希望能從府里預支幾兩銀子,先前不願說原因,在他的追問下,才說是她在府外的相好,被人打成重傷,她需要銀子去給他治病。
丘總管一時心軟,便答應了她,給她支了十兩銀子。
紅豆拿了銀子,便匆匆忙忙從後門出府。
說到這裡,丘總管忽然擔心的詢問上官芸兒,紅豆這丫頭,不會攜款潛逃吧?若是如此,這十兩銀子的空缺,他就得自掏腰包了。
上官芸兒見他一臉的擔憂,也沒懷疑。
紅豆失蹤一事,就這樣不了了之,除了丘總管,沒人知道,紅豆此刻已經丟了xing命,早被丘總管背到城外,隨便找了個地方埋掉了。
木香今日還是沒有閒著,緊趕慢趕的又跑了一趟新封地。
好在新封地離京城並不遠,至少比吳莊跟蒲山莊兩個莊子近多了,而且這一處封地,這兩年很缺水,糧食產量並不高。
在木香看來,與其種莊稼,倒不如推了莊稼,蓋上服裝加工作坊。
這個事,她是跟莊上的農戶集體討論的。
昨天傍晚,她從木清揚米鋪里搬的米糧,回府之後,命陳媽等人,將米麵分隔,全都用小布袋裝好。
按著每袋二斤的量去裝,這個活,陳媽跟府里所有的下人,一起動手,直忙到快到子時,才gān完,也因此,長生回屋的時間才會那麼晚。
分裝好的米跟面,到了新封地,也就是蘿陽村,按人頭分,每個人,一袋米,一袋面。老人小娃,一率平等,人人有份。
正因為此舉,蘿陽村的人對這位新王妃的好感,在瞬間爆漲到最高。
而且他們村子裡qíng況不容樂觀,頭幾年還好,這兩年除了水不好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導致他們糧食產量很低。
年青力壯的村民,都去京城做苦工了,留下婦女,老人跟小孩,在家裡守著田地。
對于田地的事,木香沒有康伯在行,他一看蘿陽村的土地,直搖頭,只說土質變了,種水稻的話,產量肯定會不好,若是種雜糧倒是可以。
木香讓他把村民招集在一起,說了要建廠房,以及會讓他們到廠房工作,每個月按勞分配工錢,gān多少得多少。
這一項新舉措,很多村民都不是太明白。
最後,還是村子裡兩個念過學堂的秀才,說服了村長。
其實他們是聽人說,這位襄王妃脾氣不好,是個火爆的xing子。
心想,人家好言好說的來商談蓋廠房的事,還送的那麼多的東西,如果不同意,萬一王妃翻臉了,到時再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
倒不如現在就支持她,得了王妃的青睞,即便廠房的事敗了,王妃也不會不管他們的。
那村民被二人說動,幾番考慮之下,便同意了,隨後又去說服村民。
其實從村民的角度來說,對他們用無多少大礙。
因為木香還承諾了,徵集他們的土地,會按著一畝多少糧食產量價的一半,算給他們。
這樣算起來,他們不用種地,還能得一半的錢,其次,她們還可以去作坊里gān活,到時又是一筆收入。
作坊的事定下之後,木香派人去通知紅葉,告訴她事qíng敲定。
接下來,就是找人去蓋廠房,這事,木香jiāo給何安跟吳青去處理,就按著先前在老家蓋作坊的辦法,錢也好,人也好,都要招標。還得有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襄王妃要蓋作坊,還要招標,還要別人寫計劃書的事,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
剛開始,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不過是蓋個房子而已,拉了磚,找好工人,就可以去gān了,何須那麼麻煩。
可是當有人把計劃書呈上來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一份計劃書里,包含工程時長,計算用料,人工數,已及各項細節,都有提到。
呈上這份計劃書的人,連木香都十分意外,此人不是別人,竟是養病在京城外的四皇子。
對,沒錯,正是這位與世無爭,一直把自己隱形,讓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的四皇子:唐焱。
在所有人都驚訝的眼神中,唯有赫連晟仍是一臉的淡笑,只說了一句:他終於肯出來了。
唐焱此人,雖然名字中有三個焱,但在木香見到他的第一面時,只感覺這人像是隨時都會駕鶴西去,一命嗚呼的樣子。
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孱弱不堪,瘦成了皮包骨,站在那,縮著肩膀,以手帕掩著嘴,咳個不停,真叫人擔心,他會不會連肺都咳出來。
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少年,氣度跟唐墨有幾分相似,長相與唐昊也有幾個分相似,雖然年紀不大,但身上的氣勢,卻與赫連晟有幾分類似。
他單手扶著唐焱,靜靜的立在襄王府的庭院中,面色平靜無波瀾。
康伯悄悄對木香道:“他是皇上的六皇子,與四皇子乃一母所生,跟宮裡其他皇子公主都不親近。”
木香哦了一聲,想起赫連晟早先給她介紹過的,關於老皇帝子嗣的話。
唐昊既是大皇子也是太子,在他之後,除了五皇子唐墨,中間還有三位皇子,一位早年病死了,一位聽說因母族的事受牽連,被貶流放三千里,永世都不准回京城,還有一位,聽說打仗時被人砍斷的雙腿,這一輩子都離不開chuáng了。
唐墨之後,便是四皇子唐焱,以及這位六皇子唐鑫。
至於公主,就不是很重要了,嫁人的嫁人,和親的和親,如今宮中僅剩皇后生的九公主,唐寧,還幾位還很小,嬪妃生的小公主,連皇宮大門都出不得,外人自然也無從知曉。
赫連晟站在木香身邊,雖然不聲不語,但qiáng大的氣場,仍舊昭示著獨一無二的占有權。
“襄王……咳咳,咳咳,”唐焱像是永遠咳不完似的,脊背彎著,弱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唐鑫少年老成,縱然是面對赫連晟qiáng大的氣場,卻仍舊淡定如初,“過府便是客,襄王難道就不請我們進去坐嗎?”
赫連晟抿著唇,顯然是不想搭理他。
木香看這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心道不妙,這位六皇子,人小膽大,居然敢跟赫連晟對上,不知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故意為之。
她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快請進,康伯,快讓拿一個軟墊子過來,我看這位四皇子殿下,瘦成了一把骨頭,想必咱們府上的板凳不適合他坐,萬一硌壞了皇子的骨頭,這可不好。”
“咳咳……”唐焱不知為何,咳的更厲害了,白森森的一張臉,都咳紅了。
赫連晟嘴角抽了抽,他家小娘子真會往人痛處上戳。
第155章 開張大吉
唐鑫不悅道:“襄王妃這是不歡迎本王跟大哥嗎?我大哥廢寢忘食的幫你寫計劃書,以至休息不足,病qíng加重,襄王妃不說感激的話也就罷了,何苦出言譏諷!”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一語中的,講話行事十分有上位者的氣度。
木香把這臭小子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最後只有一句話,“本妃不是譏諷,本妃只說事實而已!”
“呵!”
“咳!”
“哼!”
悶笑的人是赫連晟,猛咳的人是唐焱,氣死快噴火的則是唐鑫。
不光是他們,就連站在一旁的僕從,也是憋著笑意。
木香才不管他們三人什麼表qíng,繼續說道:“四皇子寫計劃書,恐怕不是幫別人,是幫他自己吧,能讓一向神秘不見真人的四皇子出面,本妃很好奇,您是對這服裝廠好奇呢?還是令有所圖!”
唐焱終於止了咳嗽,抬起眼眸,以一種陌生漸變yīn寒的眼神看著木香。
面對他的眼神,木香卻在心裡冷笑。終於不在裝了,終於要表露本來面目了嗎?
赫連晟始終站在木香身邊,在唐焱看向木香時,他步子往前一邁,擋住了他的視線,“兩位既然來了,便進去說吧,何安,去關上大門!”
“是!”何安越過這兩人,跑去跟門房一起,將大門合上。
唐鑫臉色也不太好,扶著唐焱進了前廳。
彩雲從遠處跑來,“大姐,大姐,聽說街上來了雜耍藝人,我能不能跟木朗去玩?”
木朗緊跟在她身後,也跑的氣喘吁吁。
彩雲並不曉得府里來客人了,也沒注意,直接跑進了前廳,康伯想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