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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搗個那麼丑的東西擺著,你不說,旁人打破腦袋,也猜不出那是個什麼玩意啊!
第208章 狹路相逢(一更)
今兒街上也很熱鬧,天氣轉暖,人們脫去厚重的衣服,換上chūn天的新衣。
也正因如此,紅葉的摩登一品,生意好的不得了。
工人們加班加點,趕製新衣。
紅葉跟木景華合離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像是破繭新生的蝶兒,光彩照人。
加之,還有木香的支持,膽子更大了,也更敢gān了。
聽說,今日在街市口搭台走秀。
上台的女子,都用面紗蒙著臉,叫人瞧不出長相。
她們穿的衣服,比之現在賣的,很前衛,也很新cháo,但也沒敢露的太多,只在款式跟花樣上,格外大膽。
比如有一款,裙擺是魚尾樣式的,還有一款,是泡泡裙樣式。
這樣的衣服,可沒人敢穿出去,紅葉本來不打算用這樣的衣服走秀。
但在詢問過木香的意思之後,又改了主意。
木香告訴她,做服裝走秀,是為了提升品味,格調跟檔次,不是非要跟現實掛勾。得讓客人看見他們作坊的技術,何等的高超。
他們的品種,又何其的多,這樣才能走在時尚與銀子的最前頭。
今日的一切,都是紅葉親自cao辦,主要是考慮到木香身子不方便,她和離,兩個娃兒,也有丫鬟看著,能騰出時間來。
木香的馬車從台子旁邊走過時,就瞧見那一處圍的人山不海。
有好多是來看熱鬧的,普通人就在台子底下,抱著袖子看,稍稍有幾個銀子的,就去茶樓挑個好位置,一邊喝茶,一邊看美人。
紅葉在後台看見木香,使勁朝她招招手,又一想到她不方便下來,便擠開人群,艱難的走到馬車邊。
“妹妹,今兒街上人多,你怎麼出來了?”紅葉臉蛋紅撲撲的,一點都不像生過兩個娃的女人。
木香笑了笑,從馬車裡拿了茶杯,倒了杯水給她喝,“我要出城去軍營,路過你這裡,想看看你辦的怎麼樣,沒想到人還挺多,是你宣傳到位。”
“宣傳?啥叫宣傳?”紅葉說了一個上午的話,嗓子都快冒煙了,只一口就將水喝完了。
木香伸手接過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笑著道:“看把你累的,這宣傳哪,就是讓更多的人知道,否則沒人捧場,不是很冷清嗎?”
“我沒有宣傳哪,這些人都是自己來的,你瞧,人太多了,把咱們店門都給賭了,我剛剛叫人去請了幾個捕快回來,想讓他們幫著管管,真怕有人生事。”
紅葉的擔心不無道理,人太多了,萬一發生個踩踏事故,弄不好,是要出大麻煩的。
“那你請了司儀沒有,這麼大的場面,這麼大的台子,沒有司儀,沒有樂師,可不行,再說也不熱鬧啊,”木香伸頭望了那台子,只看見幾個美人站在那,偶爾動一動,走一走,這些都是紅葉偶爾聽她說的,除了這些,再沒有旁的了。
“啊?還要請司儀跟樂師?你咋早沒提醒我,現在弄還來得及,”紅葉急壞了,風風火火的就要去找人找樂師。
跑到半道又跑了回來,“可是要彈什麼曲子呢?咱們南晉的確有幾首不錯的名曲,要不就彈那些?”
“可以,等到以後,只讓他們揍些歡快的,或者根據衣服的款式,弄點調子美的也行,”這事木香也不能臨時給她提意見,否則以紅葉較真的xing子,只怕真的要人家臨時編曲子。
紅葉像中大獎一樣,撲上去抱著木香狠狠親了她一口,“你真是個聰明jīng,我跟你做生意,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是真話,木香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只不過她要忙的事qíng也多,再好再妙的點子,她也不大可能親力親為,意要託付給別人幫忙。
木香看她樂的跟只歡快的小鳥似的,也跟著她一起高興。
紅葉跑回後台之後,木香遠遠的看見,她那頭又忙活開了。
好幾個人都被她指使出去,大概是去找人了。
木香看見人群中有衛曾的身影,不知紅葉腳下絆倒了什麼,衛曾扶了她一把,兩人相視,都臉紅了。
喜鵲也看見了他們二人,不無羨慕,“紅葉夫人真幸運,有那麼一個男人守著她,護著她。”
木香放下車帘子,馬車走動起來,她奇怪的看了眼喜鵲,卻並不問她心裡咋想,只故作不解的問道:“聽說這幾日總還有人來找吳青,你看見了嗎?”
不提吳青的事,喜鵲還算淡定,可一提吳青,喜鵲有些粗糙的臉蛋,立馬凝起一絲不甘與憤怒,“哪能看不見,她不敢來府里,就在府外行等著,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呢,吳大哥也是,人家擺明了利用她,可他呢,就是不肯把話說死,非要擺出那副為難的模樣。”
說起吳青的那位青梅竹馬,木香原本也沒什麼好感,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大人的錯再多,也不該把錯牽連到孩子身上。可能跟她做了母親,心境也不同了。
“這樣吧,回頭讓何安傳我的話,給她些銀子,她如果想離開京城,那就再幫她一把,讓她跟徐家的那位徐家二爺和離了。”
“夫人,您要幫她?可是我怎麼感覺,她看中的是吳大哥,根本不是錢呢。”
“你把我的原話,jiāo待給何安,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木香不想再說,剛才對上那三個人,把她的jīng力都消耗完了。
就在馬車經過鬧市的時候,一道帶著厲氣的女聲,好像是衝著他們的馬車在罵。
“什麼人在吵?”木香窩在毯子裡,懶得睜眼。
喜鵲趕緊挑了帘子,見馬車上站著幾個人,看那模樣跟長相都不似京城裡的人水嫩,領頭的是個姑娘,在瞧見喜鵲時,怒意更甚了,“你們是怎麼走路的,這條路這麼窄,明明是我們先過的,你們偏要擠過來,什麼人哪,連讓路都不懂嗎?”
何安沒有隨馬車出行,不然早就罵回去了。
嚴忠坐在前面趕車,心底也有怒意,但又不好跟一個女子計較,只喝道:“讓開!”
喜鵲覺得這幾人眼生,又怕聲太大吵著夫人睡覺,便壓著怒氣,壓著嗓音,對那女子道:“別吵了,我家夫人要休息,你們的馬車才進來一個頭,退出去一點不就成了嗎?”
兩輛馬車jiāo匯,一輛車已經走到一半,另一輛才剛剛踏進,按常理說,也該是他們先退。
更重要的一點是,眼下京城之中,稍稍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這是襄王府的馬車,誰敢不讓啊。
那女子生的倒也漂亮,身上穿著合體的騎裝,英姿颯慡。臉蛋也很好看,瓜子臉,挺俏的鼻子,眼睛大大的,炯炯有神,唯有眉眼之間的那股霸道勁,叫人不太喜歡。
她與同行的幾人,都騎在馬上,一行十幾人,喜鵲沒有多看。
但那十幾人當中,有一人,卻盯著木香看,眼神銳利如刀。在他們的身後,帶了一輛馬車,也正是這輛馬車擋了來往的路。
聽喜鵲如此說,那女子還沒開口,她身旁婢女模樣的丫頭,倒先坐不住了,握著鞭子指著喜鵲罵道:“你這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家小姐不敬,信不信我抽爛你的嘴!”
喜鵲萬萬沒想到,在京城裡行走,竟還有人敢對襄王府的人如此橫。
當即也不跟她客氣了,“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你還敢行兇,竟不知是誰借你的膽子!”
喜鵲的問題,似乎正中她的下懷,她也更得意了,“你問我們是誰?哼,說出來怕嚇死你,知道襄王府嗎?我家小姐那可是襄王府未來的襄王妃!”
穿騎裝的女子聽到此處,高傲的仰起脖子,那模樣,倨傲的不得了,不吱聲,不阻攔,她的默認,讓那婢女更得意了。
木香聽到這裡,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該來的總會來,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囂張成這個樣子。
嚴忠忽然覺得後脊背一陣涼意,連忙喝斥那女子,“哪裡來的瘋子,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不光他覺得這幾人是瘋子,附近圍觀的人,也有此感。
襄王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不是就在馬車裡坐著呢嗎?這怎麼突然跑出來的個瘋子,自稱襄王妃,臉皮厚也不帶這樣的。
坐在馬上的女子,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在她看來,這些人根本就是妒忌。妒忌她能成為襄王妃,先前她可是打聽過了,襄王不僅沒娶親,府里更是連個姬妾都沒有,潔身自好,又俊美的要命,武功才gān,更是無人可及,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水靈兒。
但嚴忠嘲她厲聲一喝,水靈兒英美的小臉,立刻浮現一抹yīn狠,“你又是什麼東西?是這京城哪個官家的?報上名來,本姑娘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嚴忠面色更寒了,“放肆,守城士兵在何處,馬上滾出來!”
他們身在城門,吵成這樣,卻不見城門守衛前來制止。看來這守城的士兵,學會玩忽職守了。
嚴忠嗓門大,又加了內力,他一吼,震的四周的人,耳膜生疼。
“來了來了,小人參見嚴大人!”
急匆匆跑來的兩個士兵,都捂著半張臉,沒捂住的地方,一片青紫,嘴角還有血,看樣子被打的不輕。
嚴忠的臉色忽然變的極其難看,“你們這是怎麼搞的,又為何不在城門守著,你可知城門看守之職有多重要,若是放過不明身份的人進城,又該當何罪!”
那兩人嚇的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請罪,“小人知罪,小人不是有意玩忽職守,而是剛剛被這幾個人打傷,才爬起來,就聽見大人叫我們。”
“打傷?為什麼要打傷你們,”嚴忠的聲音更冷了,很有幾分赫連晟的氣勢。
“因為……因為小人們盤查……”
話未說完,就被水靈兒快聲打斷,“不必問了,他們倆個就是本姑娘打傷的,怎麼著,本姑娘進京,關他們什麼事,我的馬車也是他們可以隨意盤查的嗎?哼,不知死活!”
他們幾人在城門口越吵,堵的就越久。兩邊的fèng隙,只有行人可以擠過去,馬車可就過不去了。
城門口的人越堵越多,場面也越來越亂。
水靈兒的行徑已經引起了公憤,再加上她說的那一番話,真是臭名飄萬里啊!
木香微微挑了帘子,在看清水靈兒的長相之後,用淡漠的聲音吩咐嚴忠,“咱們退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