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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們都被矇騙了,梁守旺不僅包庇壞分子,而且還是投遞叛國的漢jian,這樣的人不值得大家這樣維護他,你們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我們家煥娣,她可是梁守旺的親閨女,她說的話大家總不能懷疑吧?”
安子立一看qíng況不利,趕緊的拉著梁煥娣出來,看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梁煥娣艱難的看了周圍一眼,有自己的叔叔嬸嬸,還有眾多的鄉鄰,話哽在喉頭她愣是說不出來。
看自家媳婦這樣,安子立沒好氣的說道“煥娣,你要是不說,不跟梁守旺脫離關係的話,那你就等著被人家當成狗崽子給打倒,到時候你別怪我這個丈夫不幫你,那場面你也看到了,而且你爸這事也是事實,我們也不是瞎編的。”
梁煥娣被他這麼一說身子一抖,這段時間她看過太多這樣的事了,有人因為這個死了,還有的瘋了,可是她不想自己變成那樣。
再看看被人抓住的梁守旺,有些艱難的開口,“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安子轉正需要開證明的時候,人家就說我爸是俘虜,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廠里的人因為這事都把我們倆給疏遠了……”
梁守旺聽到閨女的話,黯然的低下了頭,這邊看熱鬧的吳來水嘿嘿的笑。
“梁守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俘虜。說好聽的吧,那就是逃兵,說不定就是叛逃,逮不准還出賣了我們的同志還有我們的秘密,你就是最大的漢jian賣國賊,難怪你要裝好人呢,敢qíng壞事做盡了……”
梁煥娣這一席話把維護梁守旺的人給雷的外焦里嫩的,誰也不會想到事qíng是這樣的。
社員們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件事。而且這還從人家閨女嘴裡說出來的,這十有八九是真的。
淳樸的人們,剛剛還很堅定的立場可有些鬆動了。
五爺瞪了梁煥娣夫妻倆一眼“那又能怎麼樣,守旺被俘咋的了,你們這裡的老一輩沒有被日本人抓去過啊?
難不成你們都成漢jian了?再說你們見過有這麼好的漢jian嗎,他害過你們誰啊?他有損害了誰的利益?
別他媽的給我扯淡,這麼好的人你們上哪裡找去,自己都吃不上了還想著給我弄口好好吃的,你們見過壞人是這樣的嗎?”
吳來水撇著嘴道“說不定他這都是偽裝的,就是為了拉攏周圍的群眾。以後說不定就要害咱們的,破壞我們來之不易的勞動成果。”
山根爺一口吐沫吐在吳來水的臉上”你個兔崽子,以前gān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你還給我玩yīn的,你裝一個給我看看,想你這樣連裝都不想裝的人,那才是敗類。
不就是守望收養了你們家要打死的孩子嗎?
你咋的,還想趁機報復是咋的,要我說最壞的也是你這個王八羔子,啥壞事你都做盡了。
同志,你們應該抓這樣的人,而不是守旺這樣的人。人家被俘咋的了,人家打過日本鬼子。打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過。你們誰這麼gān過,有種你們跟美帝國主義打去,跟自己的人叫啥勁。
俘虜咋的,那也是上戰場了沒有辦法了才被俘的,如果我沒猜錯,守旺你被俘的時候是不是就是腿受傷沒法跑了?”
看著山根爺信任的眼神,梁守旺點點頭“是,那個時候我腿被炸傷了,人也昏迷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就被俘了,真的不是我主動投降的。”
梁守旺能唯一為自己辯解的就是這一點的,他沒對不起任何人,不過卻因為這件事愧疚了一輩子。
吳來水在一旁嗤笑“你不主動投降那又能咋樣,丟咱們子弟兵的臉,比啥都可恥,你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光榮。”
他的話音剛落,趕過來的水蓮一口吐沫就噴到他的臉上。
剛才的話她雖然聽了一知半解的,可是大約也能猜出個大概,不就是當俘虜了,那有能咋樣,看今天這些人的架勢,好像還想整死人似的。
“我呸,吳賴子,你好意思說出來,丟了祖宗的臉恐怕是你吧,我爺爺咋的了,不就是被俘了,那也比你這樣空長了一張人皮qiáng,我爺爺打鬼子的時候你在那個犄角旮旯還不知道呢。
被俘咋的了,難道就該死啊,我爺爺那是在敵人內部跟他們做鬥爭好不好。
說心裡話,我不用想都能猜出來他老人家也渴望跟自己的家人團聚呢,他這輩子打年輕的時候就去打鬼子,一直就沒回來,對這個家對去世的奶奶他也心存愧疚,難道爭取活著也是一種罪過嗎?
想跟家人團聚也是一種錯嗎?那我想問一下你們這些口口聲聲的說我爺爺有罪的人,他到底犯了哪條王法了,那條法律說了被敵人給俘虜了是犯罪,要你們這樣對帶一個對國家對人們都有功勞的人?
今天你們倒是給我說說看,當初部隊都沒說啥,你們又算哪根蔥哪瓣蒜。”
第170章 出手
“還有你,趕緊的把你的爪子給我放開,要是你們家祖輩有被鬼子殺害的人,我爺爺也算是為你們報仇了,你們就這樣對待恩人啊,真是láng心狗肺的東西。”
水蓮這連珠pào的話把大家都說楞了,剛才讓人煽動起qíng緒的人,這個時候又開始動搖了。
活著誰都想啊,就算餓的啃樹皮的時候,他們也想方設法的活下去,梁守旺這樣的似乎也沒錯,要不然當初也不能讓他回來。
安子立這次回來就是想要立功,這樣他的轉正就會有希望了,跟這樣的人劃清了界線,他回去也好在單位里混,要不然以前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大家甭聽一個孩子家家的胡說八道,這個梁守旺就是有問題,沒問題咋回來了呢?
估計當時他就隱瞞了很多,所以這次我們可不能放過了,把這樣的人放在人民群眾內部說不準會出大事的。”
“啊呸,你個不要臉的,吃了我爺爺那麼多東西,你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
狗還知道吃了人家的東西認個主人啥的,你可倒好比那個畜生都不如,你給我滾開,你們動我爺爺試試,誰動我跟誰拼命。”
水蓮雙手伸開擋在梁守旺的身前,齊磊也跟水蓮一樣,站到了前面,看著前面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人,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是自己姐姐都不怕,所以他也壯著膽子擋在了前面。
安子立一瞧這招不成,指指一旁的齊博遠道“這個人原先就是個改造犯,打著是生病的旗號跑到這裡躲了起來。這城裡都找人找翻天了,梁守旺窩藏罪犯也應該罪加一等,都不是啥好人。”
齊博遠看了一眼得意的安子立。“我是不是有罪,還輪不到你來說。我的事qíng守旺兄弟也不清楚。
就是因為家裡孩子的關係我們老兩口才過來的,就算有事那也是城裡的街道在管著我,跟你還真的沒一點的關係。”
安子立被人搶白了一句,面子上不太好看“你們看看,這就是資本家醜惡的嘴臉,這樣的人我們可不能留在屯子裡,小心沒事給大傢伙下毒,來人。把這個人給帶回去。”
上來兩個就要扭住齊老爺子,不過讓衝過來的姐弟倆把這兩個人給撞開了。
“誰敢帶走我爺爺我跟誰拼命,我爺爺招誰惹誰了,隊裡有勞動我們也參加過,我叔叔那還是八路軍呢,為了打鬼子犧牲在戰場上,你們就這樣對待軍烈屬啊……”
動了自己的爺爺,石頭的小嘴也不讓人,邊推人邊為齊博遠辯解。
齊老太太在一旁拉著自家老頭的胳膊死死的,就是沒打算讓人給帶走。
她心裡清楚。這要是一走以後咋樣還兩說呢,兩個人還能不能見面都是個未知數。
老藥子在一旁站出來說話“我說你們先靜靜,這事也不是你們說的就是對的。這個齊博遠身體以前是真的有病,目前還沒完全康復呢,你們要是把人給帶走了,萬一出了啥事,你們能負責不?”
“負責個屁,你算啥啊,來人,把這兩個孩崽子給拉走,兩個人一起帶走。有沒有問題回去一審就知道了。
還沒王法了,你們這是阻礙革命工作。這是犯法的,要是還有人敢上。都給我帶走。”
站在一旁的頭頭指揮身邊的紅衛兵們一哄而上,梁守林他們幾個還想護著來著,不過這邊來人也多,水蓮他們被人給掐著胳膊給扭到了一邊。
看到梁守旺被人給捆住了,水蓮這個時候啥都不顧了,啥難聽的話都罵,可惜這些都沒啥用處,這些人那都是長了鐵石心腸一般,耿蓮鳳她們幾個女人看姐弟倆受困,趕緊的過來幫忙,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
水蓮想起來空間裡還有些蜜蜂來著,不過她也不清楚這蜜蜂出了空間還受不受她控制。
可都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這些了,神識進到空間給裡面正在采蜜的蜂群下了命令,專門蟄那些穿著制服的人。
人群里你推我擠的,誰也沒注意到頭頂上竟然會出現蜂群,而且這蜂群衝著紅衛兵就沖了下來。
“媽呀,有蜜蜂……”
第一個挨蟄的抱頭開始鼠竄,其他的人也受到了攻擊,一時間場面就越發的混亂起來。
蜜蜂好像是能感應到水蓮心裡所想的那樣,衝著來的這些人發動攻擊,雖然也有少數人受到了牽連,不過好像並不嚴重。
畢竟他們躲的也快,因為這些人是站在吳來水身邊的,難免就會沾了瓜落。
不過有的時候水蓮也不得不佩服這些紅衛兵,都這樣了,這些人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想到了對付蜜蜂的辦法,那就是點燃了稻糙熏,碰到煙燻,蜜蜂也受不了了,趕緊的四散逃開。
水蓮心裡暗嘆,人算不是不如天算啊,趕緊的先把蜜蜂給招回來收到空間裡再說。
等辦好了這些,她從一個小孩子的手裡搶過一把鐮刀過來,舉著刀子橫在了梁守旺的跟前。
“石頭,把齊爺爺給拉過來,你們今天誰敢上,不怕死的你們就來,反正我沒爹沒媽的,沒了爺爺我們倆也沒活下去的依靠了,要死我們大家一起死,huáng泉路上咱們還有個作伴的。”
水蓮如此蠻橫的態度,儘管還是個孩子,可是那種凜然不可侵的氣勢到底是把在場的大人孩子都給嚇住了。
主要是平時這個笑眯眯的孩子突然變成了這樣,大家一時間心裡的同qíng占了上風。
這孩子以前就苦,好容易在梁守旺家裡找到了點溫暖,可如今這溫暖馬上就要沒了,任是在場的女人和男人都為之動容。
“同志,這事你們不能硬來啊,你看孩子都不想活了。你們這是把人往死路上bī啊。”
五爺也站到了前面“你們要是把人給帶走了,那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沒兒沒女。唯一的一個孫子也犧牲在朝鮮戰場,如今梁守旺是唯一養我的人。你們帶走他了,那就是要斷了我的活路。
今天我也不活了,與其餓死,還不如讓你們打死,這樣總有一天有人會知道這事的,你們打死了軍烈屬,總有人會收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