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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呢跟你那幾個外孫外孫女比起來又qiáng了不少，據我所知，當年但凡有口好吃的你都留給那幾個孩子吃。
可惜，我可沒見過她們孝順你什麼，你看看老四家的平時不管是吃的用的都給你想到了，連我們這些鄰居都能跟著沾點光，所以啊，你心裡得有個算計，別把順序給整顛倒了……”
能說的人家基本上都說了，怎麼做就看周暢巧的了，其他的話人家可沒多說，實誠人歸實誠人，該說的話她能說，不該說的話人家也不會隨便當著周暢巧的面說。
周暢巧即便是出來了，可是這心裡也沒覺得好受多少，跟鄰居談完了，發覺自己的毛病似乎更多了一些，問題是她想解決的東西並沒有答案，這心裡一直就悶悶的。
宋長山看到老伴一臉不高興的回來還以為她出去跟人家吵架了。
“怎麼了，你這是跟誰過不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少說兩句什麼都有了。”
聽到老頭子的話，周暢巧嘆口氣“老宋，在你眼裡，我這嘴真的不咋好嗎？”
宋長山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心裡還挺納悶呢，自家這個老太婆今天是吃錯藥了不成，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以前誰敢說她一個不字啊，今天竟然主動問起，有些古怪啊。
“那你說呢，咱們夫妻倆都多少年了呃，你是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你啊就是讓我們這些人給寵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毛病。
兒女呢也不說你這個缺點，我呢覺得年輕的時候你跟我走南闖北一起上戰場，又生兒育女拖著孩子跟我受苦，我琢磨你心眼不賴，就是嘴巴有些刻薄，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毛病，估計你現在想改也改不了，我們呢忍忍就過去了。
不過孩子們知道你這毛病，可是孫子呢，兒媳婦呢，人家不是你親生的，人家可沒這個義務還要忍受你這麼刻薄的話，你說是不是？
既然今天你問我了，那咱們倆個就坐下來好好的說，其實我老早就想跟你說這事了……”
宋長山覺得也是時候跟老婆子好好的分析一下她身上的缺點了，人也沒幾年活頭了，還跟孩子們斤斤計較gān嘛，再說孩子們也沒問題，出問題的是自己的老伴。
“……你看看現在，估計也就倆個閨女跟你親近，為啥呢，我不是貶低自己的孩子，因為從你這個當媽的身上她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看看兒媳婦人家都很少來，子惠就更少了，我看你跟老四家這關係比鄰居都沒好多少，唉，老周，你讓我該說你什麼好，就這事你真的該好好的反思反思，可別像以前那樣，時代都在變化，我發覺你真的是一成都沒變……”
第716章 不喜不悲
跟自己老伴的這番談話，讓周暢巧真正的開始正視起這個問題來。
“我真的就有這麼差啊，我覺得我自己對老四挺好的，至於他這個媳婦，我就算當初反對，他不也娶到手了，不過說心裡話我對他這個媳婦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對誰呢，我是她的長輩好不好？”
宋長山搖搖頭“你要是一直這麼想的話，我也拿你沒轍，不過你想想你每次過去心qíng會怎麼樣，估計我不說你也清楚，要不然你今天也不會提起這個話題……”
周暢巧這心裡還是沒轉過這個彎來，她就是覺得彆扭，但是繼續看電視劇的時候她心裡跟著也不好受。
這頭水蓮可沒想到她們家這個奶奶會處於如此煎熬中，她的目的達到了，根本就不關注這事了，好好的教育她們家的三個小寶貝才是關鍵，可別養成奶奶和姑姑那樣的德行就行。
至於外界對她這個作品的評價她不怎麼關心，基本上都由公司來處理。
給孩子們餵好奶，讓保姆都抱到客廳里跟大家坐一會兒。
“姐，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小寶估計是想石頭了，這才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鄭子惠嘆口氣抱起小兒子“這哥倆個一整天都在念叨你弟弟呢，你說石頭這次出去時間可有些長，也不知道是什麼qíng況，你爸爸也忙，都下班了還在加班，這爺倆個真不虧是爺倆。忙成一對了……”
水蓮抱著小女兒親親孩子的小手，笑著解釋道“肯定是有什麼事，要不然倆個人不會這麼忙，不過有舅舅在石頭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我爸他什麼時候閒過，他那工作xing質跟普通人原本就不一樣，你啊就放心吧，等我爸有時間了。肯定會多陪你們的。”
話音剛落。客廳里的電話就很突兀的響了起來，還沒等水蓮去接呢，鄭子惠已經飛快的拿起了電話。因為她心裡擔心兒子，所以只要是電話她都要搶著去接。
不過這次可不是兒子打來的，而是顧子成。
“子惠，我爸爸去世了。你能找到我哥嗎？”
鄭子惠也沒想到顧萬山會這麼塊就去世了，嘆口氣“子成。你要節哀順變，你大哥到鄉下去陪我爸爸了，你直接給你哥打個電話……”
把顧子航的聯繫方式告訴了顧子成之後，鄭子惠也沒耽誤他的時間。這個時候也不是多聊的時候，就算她說再多也無法抹去他失去親人的那中傷痛。
水蓮聽說顧萬山去世了，她這頭也趕緊的給自家丈夫去了電話。怎麼說也是成宇的親姥爺，雖然不能親自去。可是這該知道的消息也得通知不是。
“唉，怎麼去的那麼快，當初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啊，舅舅那頭知道了沒？”
水蓮嘆口氣“已經讓子成舅舅通知了，這事咱們去說不太合適，還是讓他們哥倆個好好的聊聊吧，我估計你肯定是出不去，看看舅舅那頭是什麼意見。”
老爺子的去世對成宇來說沒覺得有什麼，原本就沒感qíng，再說還隔了兩層呢，雖然姥爺是真心的來補償，可是這些對他來說真的沒多大的用處。
他需要的不是錢而是自己親生的母親，就算用再多的錢來換，他也願意換她的生，可是這僅僅是他的一個美好願望而已，逝去的永遠逝去，補償什麼的根本起不了作用，當初收下老爺子的禮物，也是怕他傷心難過而已。
他覺得恨一個人那個làng費自己的jīng力和時間，而且要說恨那也是舅舅和他媽媽的事，他作為晚輩，還沒達到恨的程度。
跟水蓮聊了一些孩子的事，成宇放下電話，走出屋子，凝望著夜空，看著滿天的星斗不禁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舅舅知道這個qíng況會怎麼樣，去參加喪禮還是不去？會悲傷還是會解恨？
而此刻的顧子航在接到顧子成的電話後，反應異常的平靜，如果可以忽略他眼角那晶瑩泛著光澤的淚滴之外，他的表現可以讓旁觀的人認為這個電話跟他無關痛癢。
“好好的處理他的後事吧，我這頭就不過去了，想必你媽那頭也不願意看到我出現，老爺子的後事我幫不上什麼忙，有問題，你們再跟我聯繫吧，都節哀順變吧。”
顧子成在那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哥，咱爸的屍骨恐怕要埋在這邊了……”
對這事顧子航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埋就埋吧，那邊他住習慣了，老家這頭有我和成宇在，也沒多大的關係，他不管埋在哪裡，他的根始終都在這裡……”
放下電話，鄭富榮拍拍顧子航的肩頭“真不用過去看看？”
顧子航搖搖頭“不用了，該看的已經看過了，人都去了看也沒什麼用處，估計他也不想讓我看到他死去是什麼樣子吧。
唉，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因為他這一走也都歸於塵土了，以後我們老顧家真的就剩我和成宇倆個人了。”
鄭富榮好笑的拍了他一下“你不是還有國外的弟弟妹妹嗎，哪裡就只剩下你們倆個認。”
顧子航長嘆一生“她們？先不說心裡還有沒有我的爺爺奶奶，就說我們幾個原本就不認識，楞往一塊湊也沒多大的意思。
上次我也是想讓老頭子走的安心一些，就算再恨，也改變不了他是我父親的事實，剩下的事，讓他們在下面打官司吧，我能做到的就是稱呼他一句父親，讓他心安一些，其他的什麼都沒了。”
顧子航現在的感覺不悲傷也沒有多少的興奮，好像心裡有那麼一些淡淡的惆悵，說不清也道不明。
“叔，陪我喝一盅吧，反正這個時候聽聽蟲鳴，感受一下山里chuī來的風，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老藥子披著衣服走了出來，“別你們倆個喝啊，也算我一份，這人啊早晚都有那麼一天，想開了也就那麼回事，你們家老爺子這樣已經算不錯了，該看的人也見到了，該辦的事也都做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
第717章 作伴
鄭富榮還是有些不解“按說人老了都奔著落葉歸根，你爸爸已經找了回來，怎麼這人都去世了骨灰還不回祖墳呢？”
顧子航點點頭“這個可由不得他了，估計他心裡原打算要落葉歸根，以後埋骨在我爺爺奶奶身邊，不過別忘了，他那頭還有老婆子呢。
你說他去世了，以後這老婆子怎麼埋都是個問題，要是都回故鄉，按照我這邊的規矩她也只能是妾的位置，想合葬恐怕是不行了，所以老頭也只能埋骨異鄉了，不過他的子女都在國外也不怕沒人去拜祭，我就不跟著cao那份心思了。”
老藥子長嘆一聲，一口喝gān了杯里的酒。
“你們說找那麼多的媳婦gān嘛，你看看到頭來死都回不來了，唉，你們家那個老爺子啊我不知道該說他活該啊還是該說他糊塗，放著國內的媳婦和孩子不要，偏偏跑國外去瞎折騰，這回連回家的路都沒了……”
喝罷酒，顧子航一人帶了些紙錢到十字路口燒，順便跟爺爺奶奶和母親妹妹叨咕了一下老爺子去世的消息。
“不管你們能不能見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們的兒子和丈夫還有父親了，以後在下面都不用惦記，能見到更好，見不到我也沒辦法，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或許你們這輩子無緣見到吧……”
這一夜顧子航睡的很安穩也很平靜，鄭富榮還以為這孩子qíng緒上會有什麼波動呢，不過第二天一早看到顧子航跟平常一樣，也就放下心來。
“叔，這兩天我想進山跟老láng在一起住幾天。要是喜歡，你老也跟我過去，正好咱們做個伴，就當是進山旅遊了。”
鄭富榮巴不得呢“行，咱們喊上老藥子，我們一起過去有意思，我得趕緊的讓雪梅幫我們準備點gān糧出來。別的東西不缺。這東西現做咱們可弄不出來這個味道。”
鄭富榮覺得閒著也是閒著，櫻桃已經都賣完了，今年收穫頗豐。也是到了該放鬆的時候，而且這個時候山谷里正是好時候，水果也都成熟了，也是該下果子賣的時候了。
老藥子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忒好了“我去跟守林說說這事，咱們一起進去。有他幫忙，果子能下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