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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吳燕青和張瀟瀟都不清楚成天樂的底細,事後才發現他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又聚集在成天樂的麾下。成天樂在破道觀中赴宴,還醉酒抱美人自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必自討沒趣再提它呢?而且成天樂把那根瓠子帶回去了,在他人眼中,有可能就是高人遊戲紅塵之舉——故意不點破卻心中有數。
這種解釋倒是很合理,可是解答不了另一個疑問,吳燕青和張瀟瀟事後為何連這件事都沒提過?成天樂身邊不是沒有修行大派的高人,比如艾頌揚,他在很長時間內都沒察覺,直到艾老闆主動登門拜山亮明身份。
可是花膘膘既然施展出這種手段,吳燕青與張瀟瀟事後還是隻字不提的話,要麼是有誤會、要麼就是有問題。想到身邊一直潛伏著這樣一位高手,但自己卻蒙在鼓裡,感覺也是挺可怕的!成天樂最後道:「何必費這麼多心眼呢,想搞清楚也簡單,直接把他們叫來問問不就是了。」
訾浩:「我也跟你進過局子,有經驗!不能一起叫來問,要一個一個叫過來,假如真有問題的話,防止他們串供。……還有,問話的方式注意點,不能露了當初的底細,如果他們真的認為你早已心中有數,那你就做出早就知道的樣子。……算了,你可能問不好,還是我來吧,我們有多久沒有玩過唱雙簧的遊戲了?」
成天樂:「你又想借我之口發問?好吧,就這麼辦,你潛入我的曲池穴不必現身,就由你來問他們。……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先叫張瀟瀟。」
提到張瀟瀟,訾浩突然想起一件事,湊近了有些鬼鬼祟祟的在元神中說道:「這幾天你在閉關,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張瀟瀟最近搞對象了。男朋友姓方叫方陵,據說是她的本科同學,前段時間又跑到蘇州來讀研,兩人遇見之後談上戀愛了,張瀟瀟現在也在讀研,你知道不?」
成天樂:「哦,這我倒不清楚,那方陵是否也是妖修?」
訾浩:「當然不是,就是一個搞研究的,與修行界一點關係都沒有,應該也不清楚張瀟瀟的身份,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該提醒幾句?」
成天樂笑了笑搖頭道:「人家要談戀愛就談唄,關我什麼事?世俗紅塵中本就會有的經歷,隨緣而已,不是他人該干涉的。但畢竟凡人與妖修之間有很多不同,不僅是張瀟瀟,包括南宮妹子和畢然有些事情都要注意處理好。還有你,不是想追人家小溪嗎?也要想清楚某些問題!」
訾浩不滿道:「在說張瀟瀟呢!你又扯我和小溪幹什麼?」
成天樂:「我只是提個醒而已,又沒幹涉你的私事。張瀟瀟找男朋友談戀愛,在世間紅塵中看來非常正常,她那樣的姑娘一定有不少追求者,有看中的就處唄。只要她不再吸取人的生機元氣、不以媚惑之術害人,我們就不必管。」
訾浩:「那倒沒有,據我所知人家就是在談戀愛,張瀟瀟也不可能再做那種事情。拜在你的門下之後,尤其是最近你又提醒眾妖注意行止、天下各派高人可能都在關注,那張瀟瀟肯定會特別注意的。」
成天樂:「這樣就好,那我們就不必再操心什麼,要操心也是她自己操心。待會叫她來了,我再順便叮囑幾句就是了。」
……
張瀟瀟這天下午沒課,正呆在男朋友的宿舍里呢,卻突然接到了成總的電話,她趕緊收拾一下換了身衣服趕到了平江路衛道觀。這座古老的道觀門前,成天樂背手而立,身邊並沒有訾浩。他們又玩起了很久沒玩過的雙簧把戲,訾浩潛入成天樂的曲池穴中、借他之口說話。
張瀟瀟走過來的時候,成天樂並沒有開口,也沒有轉身去看她,仍然望著衛道觀若有所思。張瀟瀟很恭謹的小聲問道:「成總,您叫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訾浩不動聲色地說道:「張瀟瀟,還記得這個地方嗎?想當初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遇到你的。」
張瀟瀟不知成天樂為何突然舊事重提,低下頭有些怯生生地說道:「就是在這條巷子裡、旁邊不遠的那家會所,我第一次見到了成總。當時我受人驅使,也做過很多錯事,幸虧遇到了成總,指引我修行正途。如今回想起來,我真是太幸運了!」
訾浩又問道:「那時你受人暗中挾制,還在無意間竊聽過我,後來查出是誰幹的了嗎?」
張瀟瀟頭低得更深了:「瀟瀟慚愧,一直沒有發現線索。成總今天叫我來,難道是查出了什麼了嗎?」
訾浩:「我是查出來一些端倪,有些事其實我心中有數。但今天是有話要問你,不是讓你來問我。既然提到了當年之事,你就把你那一晚的經歷都告訴我,不要問我已經知道什麼。」
張瀟瀟抬起頭有些困惑地說道:「我那一晚的經歷?其實很簡單,當時接到電話,有人命我到此地會所獻上歌舞,我也不清楚客人是誰,後來才知道成總與吳老闆的身份。」
她答到這裡,訾浩突然在元神中暗道:「成天樂,你聽出問題來了嗎?這小狐狸精當時什麼都沒發現,而我們卻發現了破綻!」
成天樂暗中答道:「是的,她畢竟是山野妖修,沒有習練過根本正傳法訣,而我們當時已能完全收斂神氣,你的靈覺非常敏銳發現了法力波動的痕跡。那種幻術完美的狀態,應該是我們走進巷口看到的就是一家會所而不是兩家會所,事後就算再回來,也發現不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