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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幾個人,很多辦法可以冒險嘗試,可守著失樂禁島,帶著十萬多生靈……我無能為力。」秦命如果只有自己,或者帶著幾個人,可以想辦法攪亂時空,就算出現意外,也能憑藉靈活的身法和時空晶石避開。可是,偌大的失樂禁島,綿延數百公里,想要攪亂時空得需要多大的能量,一旦攪亂又會產生多麼恐怖的威能。
「你的意思是捨棄失樂禁島?」葬花看向秦命的目光驟然一冷。
「真要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該捨棄還得捨棄!」
「島上的人呢,我那十多萬妖獸呢?」
「我能帶走一部分,帶不走全部。你如果想留下陪著失樂禁島,那就請便,但我必須回到我的時代。」秦命對視著葬花,語氣同樣凌厲而強勢:「把孩子給我,你願意留下,我不阻攔,可他必須跟我走!」
「休想!我寧願讓他死在我身邊,也絕不會交給你,交個你的那些女人!」
秦命終於怒了:「他跟著你能有什麼幸福!你們的生活除了復仇還剩什麼?你非要把他毀了才高興嗎?」
「你除了廝殺就是亡命,他跟著你除了逃亡又剩什麼!」
「我那裡起碼有溫情,有友情,更有親情,不管我活著還是死了,我的兄長我的朋友,都會極盡所能守護他。你呢?你這裡有什麼!除了一棵破樹,除了一群不確定忠誠度的奴僕,你還剩下些什麼,你如果死了,誰來照顧他!」
「守護?你也配談守護!你如果死了,全天下都會追殺你們天王殿,所有敵人都會把你們趕盡殺絕。天下雖大,絕沒有他容身之地。你亂戰天下,只圖快活,你可曾考慮後果,你考慮過你身邊的人。」
「輪不到你來教育我,孩子是我的,就必須給我!」
「他只是我的,只屬於我,任何人都別想拿走。你,更不行!」
「他只是個意外,你裝什麼母愛……」
「啪!」葬花一個響亮耳光抽在秦命臉上,越來越尖酸激烈的爭吵戛然而止。
秦命扭著頭,臉上出現一個醒目的手印,葬花怒視著秦命,身體輕輕顫抖。
石洞再次陷入壓抑的平靜,就連樹下的兩人都好像被封印一般,半晌都沒有動一動。
這不是他們再次相遇以來的第一次爭吵,卻是第一次如此的不留情面。仿佛回到了過去,可又仿佛比過去更狠!
心裡話?還是無心之言?
或許……
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媽媽……」一聲稚嫩微弱的呼喊,把兩人從各自失控的情緒里拉回現實。
男孩兒聽到了外面爭吵,卻因為靈液和樹繭的阻攔,聽不清是什麼,他只是感受到母親很激動,又好像很憤怒。
葬花揮手封住了樹繭,大量的樹杈藤條交織,隔離了那裡。她轉身背對著秦命,語氣恢復了平靜,也恢復了冰冷:「離開這裡,永遠別想再進來!」
秦命慢慢轉頭,看著葬花華貴美艷的背影,心裡好像忽然有什麼東西給堵了一下。他臉上的手印已經消散,可剛剛那一巴掌的回向卻好像還在耳邊迴蕩,久久不散。
「出去!」葬花語氣冰冷,並不是憤怒的冷,也不是痛苦的冷,而是一種沒有感情的冷漠,沒有波瀾,宛若幽潭。
秦命默默的站了會兒,轉身就要離開,卻又不知怎麼的停下了,張了張嘴,明明想要說些什麼,可到了嘴裡卻又咽了下去。
葬花和秦命,都在背對著彼此,都好像恢復了各自平靜,卻又好像不再平靜。
「失樂禁島面積龐大,天道不可能讓它一直在時空里飄蕩,用不了多久萬歲山就可能會追過來。我們再等等,等十天或者半個月,如果萬歲山不來,我再想別的辦法。我不會再來了,好好待他。」秦命嘴裡那些話最終變成了一句平淡又乾澀的告別,騰空直上千米,離開了石洞。
外面的迷霧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高空盤踞著厚厚一層,雪原恢復了平靜,沒有寒風沒有飄雪,人們陸陸續續走出山谷,朝著擎天巨岳這裡匯聚過來,開始的激動和亢奮已經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猜疑和濃濃的不安。
我們掙脫萬歲山了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我們現在在哪,是在秦命所說的船上,還是已經落在了天庭某處的雪原上?
聖武和天武們都聚到前面,向金聖君杜莎他們詢問著情況,可他們也不清楚,只能望著巨山那裡等待秦命回來。隱隱約約中,他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到底是真出了什麼意外,還是秦命要算計他們。
第1808章 兩個消息
「來了!秦命來了!」有人高喊,數千雙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山頂那裡,一道金色光影正衝出冰層,向這裡沖了過來。
杜莎等人急忙迎了過去,期待又帶點緊張的看著他。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秦命平復著心情,看著遠處雪原上烏壓壓的人潮,心裡一陣壓力,他雖然不是救世主,可既然答應了,又把他們都帶上了,還是希望都能安全的回去,結果卻出了這麼一個意外。還能活著回去嗎?秦命不確定,可真正讓他恐慌的不是死亡,而是沉重的失樂禁島可能突然下墜,掉落到未知的時間線!月晴、妖兒……一切都可能永別了……
「好消息!」所有人異口同聲,連杜莎都很難保持平靜,都眼巴巴的看著秦命,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等一個已經逃出萬歲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