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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憤然道：「我給他留下的靈丹，足夠他使用三百年！我死了，他照樣能成長，將來殺光所有迫害鬼靈族的仇人。」
「東煌天庭處處危險，毀掉鬼靈族的人一天找不到他一天不會罷休，沒有個守護者，他能活多久？」
「誰說他沒有說護者，真當鬼靈族上萬年底蘊是個笑話嗎？」海棠時刻咬著黑色丹藥，隨時準備斃命。
秦命搖著頭：「別逞強了，有沒有其他守護者，你心裡最清楚。我不是來跟你談判的，我是來帶你走的！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吞了你那顆毒丹，死在這間冰屋裡，我搜了你的記憶，帶上你的東西，自己去找鬼童。我不要他，燙手，但我可以賣了他。第二個，從今以後你跟著我，我保你安全，你給我煉丹，我不要鬼童！」
搜刮記憶？海棠臉色微變，驚疑的看著秦命。
秦命五指騰起股黑氣，清涼的房間驟然間溫度下降，不是寒冷，而是陰冷。空氣里隱約響起微弱的呢喃聲，又或是某些靈物的嘶鳴聲，幽幽淒淒，瀰漫著房間。「海棠前輩，選一個？」
「你到底是誰？」海棠緊張了，世間是有很多修煉邪術的人，就算是死了，都能控制靈魂，就算身魂俱滅，都可能掠奪微弱的記憶。難道，他真能搜刮記憶？
「我說過了，相比起外面那些人，我還算乾淨，全東谷之門要說誰對你沒有惡意，也是我。」秦命五指輕旋，黑氣在掌心凝聚，像是颶風般疾速飛旋著，空氣里的陰冷氣息越來越重，讓海棠都忍不住打個寒戰。
秦命可不會什麼掠奪記憶，不過嚇住她足夠了。
「我跟你走！」海棠掙扎了一會兒，決定暫時妥協，先探探這人的底細，然後再想辦法。
「痛快！」秦命收了黑氣，臉色露出笑容。「從今天起，你就當我的弟弟。我叫王戰，你叫王瑞！」
「我跟你可以，但有三個條件。」
「免了，你還沒那談判的資格。」
「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
「一介散修，無門無派。」
「沒門沒派敢威嚇環琅天？」海棠氣憤。
「誰說沒門沒派就不敢威嚇環琅天？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怕過誰。把你臉上的偽裝做好，今天開始，你就這個模樣了，別再換。把指甲染成白色，把你的玉鼎收起來，把你的氣味掩蓋，你的這些小細節，外面都已經傳開了。」
「你先出去！我重新整理衣服。」
「出去？從今天起我們是兄弟，都是男人，環琅天離開之前，我們倆就住一起了。」
第1314章 金陽
天色漸暗，秦命帶著海棠來到一樓大堂，找了個邊角的位置坐下，隨意又自然的點菜吃飯。這種時候既不能太張揚，更不能太隱藏自己，平平常常就好。
「你什麼境界？」海棠抿著清茶，看著面前悠閒吃喝的男人。
「聖武七重天。」
「你今年多大？」海棠觀察著秦命的肌膚紋理，這人整體看起來像是個中年人，氣質也成熟穩重，可怎麼看怎麼覺著他很年輕，估計三十歲左右。這種年齡能到聖武七重天？
「要不要問我有沒有成家？」
「自戀！」海棠輕哼。
「海棠前輩，聽說你練成過靈丹？」
「煉成？孤陋寡聞！」海棠何止煉成過，而且已經煉出整整十顆，放眼東煌天庭她都是頂級的煉丹師。鬼靈族能夠誕生出鬼童，她居功至偉！不過也正是因為鬼童出世，給鬼靈族招來滅頂之災，一個堅持了上萬年的強盛族群，一夜之間慘遭屠滅。不幸中的萬幸是鬼靈族提前做了準備，秘密送走了鬼童。
「你只能煉一種，還是煉成過多種？」
「你不了解我？」海棠反問。
「說實話，最近才聽說。」
海棠怪異的看著秦命，心裡有些不滿。只是聽說？我海棠名聲這麼弱了嗎？剛剛聽說沒幾天就敢從環琅天、金陽族和歸魂谷面前『虎口奪食』？「我煉成過兩種。」
「兩種啊，厲害了。我家裡那位老爺子也就煉成了一種靈丹。」
「你家老爺子？你不是無門無派嗎？」
「我有家！」
海棠凝噎無語，這人說話怎麼大喘氣。「你家老爺子是誰？」
東煌天庭宗門無數，強者眾多，可煉丹師數量有限，能煉出靈丹的更是屈指可數，相互之間基本都認識。
「不是東煌天庭的。」
「你來自其他天庭？」
「也不是。」
「那你從哪來的？」
「以後再說吧。」
海棠有些羞惱，很不習慣秦命跟她說話的態度。「煉出的靈丹什麼效用？」
「延長壽命，少則十年，多則五十年。」
海棠嗤笑，看白痴一樣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壽元能延長五十年？那些宗門裡的老祖宗們知道後還不搶瘋了！一個老祖級的人多活五十年，對一個宗門家族而言意味著什麼？是持續的強盛！
秦命手指蘸著茶水，在桌案上寫著一個接一個藥材的名字。
海棠隨意又輕蔑的瞥著，對於煉丹領域的宗師而言，一個外人大言不慚的口出狂言，就是褻瀆！是大不敬！可是看著看著，她臉色開始變了，坐正身子，凝神認真的看起來。以她的煉丹經驗，看到些藥材名字就能在腦海里勾畫出煉丹的步驟，以及能夠練成什麼丹，能夠搭配出什麼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