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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命一早離開了倉庫,但不是到演武場,而是去了藥山。
「藥山重地,你可以進,她不行!」守山弟子攔住了秦命和妖兒,藥山作為青雲宗最隱秘的地方,怎麼能容許外宗弟子隨便進。
「勞煩通報凌雪師姐,她知道妖兒該不該進。」秦命客氣道。
那弟子看了看秦命,剛要上山,忽然又問了句:「你應該去第五演武場啊,怎麼來這了?」
四大金翎弟子聯名向秦命下戰書的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藥山雖然很少理會宗里的事,可這麼大一件事還是傳到了山里。
秦命微笑:「待會就去。」
另一個弟子來興趣了:「有信心嗎?」
「試試看吧。」
藥山弟子通報凌雪,凌雪親自下山迎接。
她從迷霧繚繞的山裡走出來,像是走出仙境的仙子,純淨聖潔,雪白的長裙,飄逸的長髮,精緻絕美的嬌顏,眸若星辰,唇似紅梅。
晉入玄武境後,她的氣質更冷了,也更純淨了。
「非要帶妖兒上山嗎,你害怕了?」凌雪清冷淡漠,面紗也遮不住傾世容顏。也只有她這種清冷絕麗的氣質,才能跟妖兒這種禍國殃民的妖嬈相抗衡。
一個冷艷聖潔,一個妖魅性感,兩種不同的氣質對碰到一起,連藥山弟子們都把持不住了,可兩女身份特殊,他們都不敢過分的去觀賞,只能低著頭偷偷看。
「害怕就對了,不怕那是假的。你師父的境界跟宗主差不多,他倆如果想弄死我,我跑都沒地方跑。」
凌雪無語,非要說的這麼直接?
「我必須帶妖兒上山,不然我就不去了。」
妖兒親昵的靠著秦命:「放心,我保護你。」
「請吧,師父已經在等你了。」凌雪示意守山弟子放行,親自帶著他們進了山,往山頂走去。
「藥山,青雲宗靈力最純淨的寶地。」妖兒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環境,迷霧飄蕩,古老的大樹像是雄壯的猛獸,粗壯龐大,樹根拱出地面,雜亂的交織到一起,枝條從樹冠間垂落,像是一棵棵的小樹,掛滿了小花。古老而幽暗,濃郁的生命之氣讓人沉醉。
「你昨天又鬧事了?」凌雪走在前面,語氣清冷。
「沒鬧事啊。」
「你說這話臉紅嗎?」
「有人找事,我屬於自衛。」
「非要掌嘴嗎?鬧得沸沸揚揚,很多長老對你不滿。」
「這些長老對我滿意過?我做事喜歡乾脆利落,能動手的儘量不動嘴。」
「嘻嘻。」妖兒笑的歡,靠近秦命,對他眨個媚眼。倆人怎麼就這麼對脾氣呢。
「你師父什麼態度?」秦命跟上凌雪。
「不會傷害你就是了,具體什麼態度,得看你表現了。我提醒你幾句,我師父跟其他長老不一樣,對你沒成見,你儘量客氣點。」
「那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我的處事態度。」秦命轉頭跟妖兒低語:「如果我被抓了,或者被殺了,你離開後就把消息散出去就說,眾王傳承被青雲宗扣下了。」
「先傳給我血邪宗,再傳給全北域。」
「可以!」
「就這麼定了。」
「好嘞。」
「你如果死了,我殉情。」
走在前面的凌雪相當無語:「我聽到了!」
山頂!
藥山長老和青雲宗宗主都等在了這裡。
他們沒有介意妖兒在場,也知道秦命的目的。
「裘麟宗主知道多少?」宗主已經收斂了所有的聖威,像是個普通的武者,沒有給秦命和妖兒帶去刻意的壓迫。
「暫時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心。」妖兒好奇的打量著白髮蒼蒼的藥山長老,早就聽說青雲宗有個跟宗主齊名的老傢伙,本應該是這一代宗主,結果甘願守護藥山,低調又神秘,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
藥山長老神色複雜的看著秦命,一再沉默著。為了海底王國的秘密,他父親付出了生命,青雲宗惹上了東煌戰族的麻煩,他不得不辭去宗主的任命,孤獨的守在藥山,鎮壓著殘魂,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力去維繫殘魂的生命力,不能讓他死亡。
前前後後二十多年,所有的辛勞和付出,最終換來的竟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成就了眼前的少年!
秦命神色平靜,坦然接受著他們的目光審視。
宗主也在沉默著,對於秦命,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回想八宗茶會的種種表現,他不得不承認秦命的天賦和傲骨,回想大青山里發生的事,也不得不承認這孩子骨子裡透著狠氣和堅韌。如果,拋開其他的一切,但就這個人而言,他不得不說一聲,秦命比青雲宗所有弟子都要優秀。可世事偏偏總不如意,秦命心裡有仇有恨,對青雲宗更沒有歸屬感。
氣氛就這麼沉默了,山頂上誰都沒有說話,都在默默看著彼此。
連凌雪都在等待著宗主和師父的決定,因為在秦命過來之前,他們兩人始終沒有給她一個最終的答案。
一陣冷風吹過山頂,吹卷著厚厚的雲霧,吹起眾人的發梢和衣服。
藥山長老最終開口:「恭喜你,孩子。跨越萬年的傳承,舉世罕見,或許會助你成就青雲宗史上從未有過的高度。」
簡單一句話,算是認可了秦命對傳承的擁有。
凌雪稍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