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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不會輕易表露情感的女孩。端莊的大家閨秀。一個冷美人,縱是無情也動人。只有細細的去品味她的言語、舉止,才能體會到她那若涓涓溪流般,細微的、清澈的情意。
劉若英在《為愛痴狂》中唱到: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我這樣為愛痴狂…這樣的,現代的表現感情的做法,在賈環現在身處的時代,在寶釵身上,絕無可能。
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發乎情,止乎禮」的情意,在現實的面前,仿佛不夠承壓,很容易斷掉。只餘下一縷細細的情思,縈繞在兩人的心頭!
賈環回頭看了夕陽中的梨香院一眼:寶姐姐,你放心!
此時,寶釵正在薛蟠的臥室中,軟語寬慰著哥哥、母親。眼睛紅紅的,幾滴清淚滑落而下。說不清是為哥哥的遭遇而哭,還是為心底那心碎般的痛苦而哭。
一種相思,兩處情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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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薛蟠受傷回府的緣故,梨香院中熱鬧起來。賈府里的各房各處都派人來安慰薛姨媽。
爾後,隨著時間的流走慢慢的安靜下來。王夫人帶著寶玉走後,梨香院重新恢復平靜。
見薛蟠閉著眼睛要睡覺,薛姨媽叮囑香菱,「你好好照顧著這個孽障,他要什麼,你都應著。」
香菱十三的年紀,溫柔的答道:「奶奶,我知道了。」
薛蟠睜開眼睛看著香菱那美麗、標緻的容顏,心中極度的不舍,但又無可奈何,鬱悶的道:「我不要你照顧。你以後跟著我妹妹去。」
薛姨媽這會兒捨不得罵薛蟠,急道:「你又要鬧那樣?香菱做事,不比別個細心。」
薛蟠瓮聲道:「媽,你別問了。是賈環要求的。他說這樣才肯放我出來。」薛蟠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心裡藏不住話,徑直的都說出來。
薛姨媽氣的渾身發抖,咯吱咯吱的咬著牙,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來,「…」
寶釵低頭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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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在望月居里剛和秦可卿的大丫鬟寶珠聊了幾句,言明即便薛蟠出來,秦鐘上學也不用擔心。寶珠千恩萬的走了。
賈環腦海中浮起秦可卿國色天資的容顏,溫柔柔順的性情,輕輕的搖搖頭。他知道秦可卿和賈蓉關係冷淡。
剛準備讓晴雯帶丫鬟去賈府的廚房中提飯時,身姿高挑鴛鴦穿著一襲淡青色的對襟褂子進來。
寒暄了幾句,賈環和鴛鴦站在臥室的窗邊說話。天際邊的夕陽落在庭院裡的花園中。小丫鬟們都在外頭等著。
鴛鴦輕嘆口氣,「三爺,你這次的動靜鬧的有點大啊。又是薛大爺,又是舅老爺。府里上下怕是沒人敢真正的親近你了。」
賈環不以為意的輕笑。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取得所有人的好感呢?「鴛鴦姐姐,因為我看起來不近人情?」
鴛鴦坦率的點頭,「嗯。」
賈環就笑,「我要是說我有苦衷,鴛鴦姐姐會相信我嗎?」
鴛鴦十七八歲的年紀,白皙的香腮處有些雀斑,身姿高挑,有一個溫柔的親和力,看著矮她一截的賈環,猶豫了幾秒,道:「我相信。三爺,外頭的事我不懂,不過你終究是姓賈啊。」
賈環微微一笑,就沖鴛鴦對他的這份信任,賈赦那老色鬼日後就別想得手。以他現在在賈府的地位,肯定可以阻止鴛鴦上吊自殺,把她保下來。
鴛鴦姐姐,我的基本盤不是賈家的人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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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三日,前往遵化調查的太上皇陵墓的欽差返回京城,帶回了最新結果。鄭國舅果然在皇陵的工程上偷工減料。
隨後,皇帝與眾大臣在武英殿議事。下午時分結果就傳變京城。鄭貴妃貶到冷宮,鄭國舅全家秋後問斬。(未完待續。)
第兩百五十七章 出獄
? 賈環接到鄭國舅被定罪的消息,正在寧榮街的南街賈家族學中。
駱講郎自從被救出刑部大牢後,回鄉休養了月余的時間後,現在才回來。他在宛平縣縣學裡和教諭談過,知道最近的消息,去山長家裡拜訪。
中午吃過飯後,和龐澤一起過來。正好將鄭國舅被治罪的消息帶到。這會兒下午兩三點許,賈環、張四水、柳逸塵、喬如松、龐澤、駱宏幾人在族學講郎的辦公室中閒聊。
此時,羅向陽還在給賈家的子弟上課。而賈環搞的族學一期培訓班已經結束。賈環在前天主持了畢業典禮、總結。江興生等人正式進入賈家奴僕的體系中任職。
此前,單大良在望月居向賈環跪下來請罪,這十來天的功夫,他已經完成當初驅趕族學學生的管事、頭目的清洗工作。換成培訓班的學生頂上。
現在在賈府管事處里還掛著裝裱好的,賈環寫的:憶秦娥-西風烈。殺氣凜然。而這幅字掛在賈府的管事處,亦是賈環影響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明證。
充做講郎辦公室的屋舍是年前東莊鎮磚窯廠建築隊的修建的。東莊鎮的建築隊,依附在磚窯上。分工協作,提升建房子的效率。包括:木匠、泥匠、瓦匠、小工。只要領頭的木匠將建築承重的木料選好。建築隊可以迅速的搭建好一間紅磚黑瓦的瓦屋。
東莊鎮的磚窯,自是大量的燒制紅磚、黑瓦,滿足市場需求。當然,近期已經在燒制青磚、琉璃瓦、瓷器。青磚的成品,賈環已經看到過。琉璃瓦有一些成品,但成功率不高。而瓷器,經過這大半年的改良,還是沒有什麼進展。只燒出一些土黃色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