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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多少人在考前通宵突擊複習。只要監生們有決心,加上原有的底子,這本教輔書還是可以起到一些幫助的作用。
另外,這一百本加印的書院講義,客觀上也起到飢餓營銷,廣而告之的作用。
至於不加價銷售,這是因為賈環要推廣山長的學說,讓士子能買得起,才有利於傳播。加價並非是一個好主意。雖然他肯定是要承受虧損。
他得考慮賺點銀子的事宜了。別他在江南2年,身上的銀子不夠花啊!
賈環失笑的嘆口氣。就見庭院中,黛玉的倩影從廊柱後轉出來,帶著紫鵑、雪雁,手拿團扇,在溫暖的春光中言笑晏晏,顯然是心情極佳。
賈環微微一笑,從書房的窗口回到書桌前。他大約過兩天帶黛玉去報恩寺上香。本來是過年時就說好的。(未完待續。)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三月下旬
? 監生郎浩今年三十四歲,浙--江嚴州府上,生員功名,自覺此身科舉無望,想要求一個監生頭銜。雍治十二年以貢生的形式進入南京國子監中就讀。
三月二十七日上午,國子監中增加的大考過後,學校之中又是一片放鬆、忐忑混合的考後跡象。
郎浩在正義堂東班第三房中和七八名同學聊天。當然,正式的名目叫做「聚講」。本房的名人賈環這幾天都不在學校。聽說他不參加考試。
上午九點半左右,一群高級學堂的監生突然的到學堂中來,約有十幾人。郎浩等人都有些傻眼,這什麼情況?
為首的是一名個子高高的監生,眼神酷酷的掃了一遍,微微抬著下巴問道:「那一位是郎浩郎同學?」來的是監生裡面頗有人望的羅監生。
郎浩走出一步,「我就是。不知道這位同學來此有何貴幹?」
羅監生冷哼一聲,走上前兩步,將郎浩的衣領給拎著,「嘿,有何貴幹?我是來警告你的。聽說你們房裡前些天罵賈同學?有什麼有這事?」
讀書人向來都是輸人不輸陣。郎浩雖然看上去打不過羅監生,但還是點頭:「是有如何?我等邀請他領頭第二天一起去遊行為劉前輩討一個公道。他卻一口拒絕。」
跟著來的唐信然插口譏笑道:「你叫賈兄領頭,他就要領頭嗎?為劉前輩討一個公道?說的輕鬆,看熱鬧不嫌事大吧?近日為何不見你們去六部衙門鬧事?」
第三房的一名同學不忿的道:「這位同學說話好不講道理。近日要考試,我等自然是認真溫書,求一個好成績。」
羅監生丟開郎浩,走到說話的監生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說的考試,就是賈同學爭在溫祭酒面前取來的。你們這些袖手空談之輩!」
本來被高級學堂監生欺負感到氣憤的第三房的九名監生頓時都啞口無言。讀書人還是要點臉。不能享受了好處,還很無恥的說,我沒有要你給我好處。
郎浩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羅監生帶人來鬧事,東班其他幾房的監生們都擠過來看熱鬧。這時頓時都發出一陣譁然之聲,原來還有如此內幕。
羅監生趁機道:「諸位同學,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賈同學年少,卻是天下聞名的才子,與我等同學一場,也是緣分。豈能任由新來的同學污衊他。在下把話撂在這裡,誰和賈同學過不出去,就是和我過不去。」
他接著這次考試升了一級,升為最高級率性堂的監生。本來是打算讀兩年書就頂著監生的名頭回鄉。沒想到還有肄業的可能。
羅監生在國子監中也是有朋黨的,頓時一片叫好聲,「羅同學仗義!」
但國子監中也有何羅監生不對付的人,人群中有叫道:「羅同學說的好聽,若是陳四公子那幫監生再為難賈同學,你是否會挺身而出呢?」
羅監生翻個白眼,反唇相譏,「他們要是不怕日後在秦淮河上給人嘲笑智商,儘管去找賈同學的麻煩。」
「哈哈。」這話說的學堂之中一陣鬨笑之聲。隨即眾監生紛紛散去。
郎浩幾人還是懵逼狀態,沒有回過味來。也就是說,賈環日後是國子監的學霸,惹不得。
賈環倒是沒有料到羅監生等人會幫他出頭。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讀書,很低調。但羅監生鬧了這麼一出,他在監生中的地位直線上升。直抵一線監生領袖的地位。
廢話,能說服溫祭酒的監生,說沒後台誰信啊?何況賈同學名滿天下,又是舉人。
幾名心思活絡的班長還找唐信然、樂監生問問賈環的情況。看看有沒有機會一起去喝幾杯。
…
…
國子監中一名老監生上吊自殺,最終以增加了一場大考而結束,平息了2000多名監生的憤怒。但依舊有老問題困擾著管理的衙門:只要國子監監生的畢業人數依舊很少,只要就業前景依舊很差,國子監的監生們遲早還是要鬧事。
這是一個群體的憤怒。
二十七日下午,南京禮部、都察院、國子監的堂官們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番,毫無所得。
太陽西下。張安博、張承劍、紀鳴一行人帶著幾名僕人從禮部出來,在中和橋坐船順著秦淮河而下回家。龐澤現在自是焦急的等待父母的回信。同時給他的未婚妻寫信敘說相思之情。在結婚之前,按照禮儀兩人不能見面。
夕陽的倒影在河水中蕩漾。張安博輕嘆口氣,「國子監中積弊很多,沉疴難消。必須要改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