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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香菱笑吟吟的過來,道:「三爺,珠大奶奶把結果評出來,請你過去呢。」又補充一句,「我們奶奶是第一。」
「走吧!我們過去。」賈環笑著點頭,看著略微有些遠的、正廳里的一眾金釵們,微微一笑。秋爽齋偶結海棠社,蘅蕪苑夜擬菊花題。
想不到,紅樓里,這樣一幅令人難忘的畫面,會以這樣的形式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確實要好好的守護著這些美好的人兒啊!裡面有他的嬌妻,他的紅顏,還有他的親姐姐。
賈環心中的某個念頭,越發的強烈起來,凜然有殺意:死掉的豬隊友才是好隊友。
那日,甄家送財物到府中,他阻止了。賈赦想要動手打他。他和賈赦的矛盾激化到近乎於要付諸暴力來解決。他不能容忍賈赦繼續作死,連累賈府了。
這次巨大的政治風暴未嘗不是一個極好的解決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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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點評完成後,寶玉還在糾結黛玉和寶釵的詩作,誰是第一的事情。賈環一句都不攙和。他腦子沒有進水。這是哪裡評論啊?
李紈道:「從此以後,我就定於每月初二、十六這兩日開社,出題限韻都要依我。這其間你們有高興的,你們只管另擇日子補開,那怕一個月每天都開社,我只不管。只是到了初二、十六這兩日,是必往我那裡去。」
眾人笑著答應。探春道:「剛才三弟弟說海棠社,這俗了些,到可以用作我們的社名,應景兒。」
正說笑著,外頭的一個小丫鬟來回,「三爺,舅老爺(王子騰)請你晚上過去吃飯。」
第五百零八章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一)
? 雍治十三年秋,秋爽齋偶結海棠社。而作完詩,詩興盡了,賈府的金釵們自是各自散去。有的去賈母、王夫人處,有的回家。
賈環與寶釵帶著鶯兒、香菱順著大觀園中的甬道往望月居而去。一路上,疊翠流金,秋景宜人。已是晚秋時分。
寶釵一身鵝黃色的長裙,身姿於少女來說,微顯豐盈。杏眼美眸,明麗難言,宛若神女。嘴角帶笑,嫻靜的和賈環並肩而行。冷香縈繞。
見賈環微微有些沉思的樣子,寶釵輕聲問道:「夫君,舅老爺請你去,是有為難的事嗎?」
賈環回過神,看著自己的嫻靜、溫柔的嬌妻,笑道:「沒什麼事。能有什麼事?」
寶釵睫毛撲哧一閃,明眸流波,道:「真沒有?」
賈環笑一笑,伸手輕撫著寶釵如玉般膩白的耳朵邊垂下來的一縷秀髮,動作輕柔,溫聲道:「沒有。」又微笑著道:「忘了恭喜姐姐詩社奪魁。」
寶釵並不避開丈夫的親昵,莞爾一笑,俏臉微紅。她的心性再怎麼成熟,也還是少女!且新婚不久。
大觀園中,下午時分,長長的甬道上,並無行人,幽靜難言。兩人絮絮私語,若有若無的傳開。路間,寶釵時而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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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二是王熙鳳生日。賈璉難得的在家。傍晚時分,天色便漸漸的黯淡下來。
王熙鳳和賈璉倆一起吃著飯。平兒在一旁侍候著。菜餚很是豐盛。酒有一壺。
王熙鳳興趣乏乏的吃了幾口。家裡的菜式,就那麼幾樣,什麼她沒吃過?單手托著香腮,問道:「噯,環哥兒最近怎麼老請假在家裡?聽平兒說,下午還和珠大嫂、薛妹妹、三姑娘起什麼詩社。這閒的!」
外府的管理制度,完全依靠文書、文檔運行。賈環很輕鬆。事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辦。
而內府里,她只能是事事上心。忙起來,固然是很舒坦,但累啊。她心裡還真有些羨慕。可惜學不來。
賈璉哂笑一聲,指指上面,「不就那麼回事。今上不待見咱們環兄弟吶。嗨,說了你也不懂,還是說說我們的自己事吧?叫你換個姿勢,你都不肯。」
前不久,他給老太太叫去訓了幾句,催他和鳳姐兒生兒子。這是他當前的大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王熙鳳鳳眼瞪著賈璉,啪的放下筷子,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你想的美,找你的那些混帳女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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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東路。
賈赦正在接近自己的心腹門客。如今,他是沒法再打發兒子賈璉去平安州了。目標太大。只能偷偷的打發心腹門客去盯著他的生意。
那門客道:「大老爺你放心,小的這次去平安州販賣茶葉、絲綢、藥材、鐵器等物,一定給大老爺賺回幾千兩銀子。」
賈赦捻須笑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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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里的日常生活,如同無數的線頭延伸開,還沒有人意識到一場巨大的風暴就在眼前。而且,事關賈府的存亡、榮華富貴。但,賈環並沒有打算在府內說明這件事。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王子騰約了賈環晚上吃酒。賈環在晚上六點許抵達小時雍坊,秋葉胡同,王府。
小廳中作陪吃酒的還有保齡侯史鼐。史湘雲的叔叔。貌美的侍女們上了酒菜,便退下去。
王子騰介紹情況,「你史叔叔不日將升任四--川左布政使。」相比於,賈赦,在妹夫賈政外出的情況下,他更視賈環為賈家的代表。至於薛家,薛蟠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