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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重新認識的說話方式,其實是確定賓主關係。楚王大笑,上前雙手扶起韓謹,道:「我得韓先生相助,便如同當年劉玄德遇諸葛孔明。哈哈!」
他能招募韓謹,便不再想著去招募賈環。畢竟,接觸了幾次都沒成功。這種智囊,若不是真心為他打算,招募來,反而更加的提心弔膽。韓謹正在困境中,此時他招攬,於其是有知遇之恩。
韓謹笑了一下.楚王還是年輕了點,吹捧人有點用力過猛,當然,他不會說出來。與楚王分賓主坐下,微笑著道:「王爺今日前來,我還沒什麼招待。先送王爺一份見面禮。」
「哦?」
韓謹道:「王爺覺得真理報如何?蜀王殿下在真理報上『揚名』,他的前途怕是就毀了。若是晉王殿下在真理報上買楚王殿下的版面呢?」
楚王一直掛著淡淡笑容的臉上頓時神情一變,半響,憋出一句話,「賈環不敢吧?」
他和蜀王是不同的。他是當今天子的嫡子。賈環敢在報紙上詆毀他。那下場絕對好不了。
韓謹笑一笑,給酒杯里倒酒,道:「我那位老師,他當然不敢。賈府家大業大嘛!那麼,換一個思路,王爺有沒有想過在報紙上詆毀晉王呢?」
楚王給韓謹這句話撩的興奮起來,舉杯敬韓謹,「先生的意思是?」在與晉王的奪嫡之爭,他因為年齡小,天然處在下風。
韓謹揭開謎底,微笑著道:「賈子玉同樣不會幫王爺攻訐晉王殿下。但是,真理報是可以仿的。王爺,何不出資辦一份報紙呢?這比在荊園中聚宴的效果要好很多。」
楚王頓時有著醍醐灌頂般的感覺:原來遊戲還可以這麼玩。他父皇只有他和晉王兩個嫡子。若是在奪嫡的緊要關頭,他在報紙上爆出晉王的醜聞、猛料。把報紙的編輯當做棋子都丟出去,就可以將晉王兌掉。但是,真理報,不是人人都可以辦的吧?他看向韓謹。
韓謹笑著點頭,「在下不才,願為王爺分憂。便是一年虧損上數萬兩都是值得的。」
楚王用力的點頭,看向韓謹的目光再多幾分尊敬。他今天來招攬賢才,但要說對韓謹有多信任,那不可能。才開始接觸呢。此時,見韓謹的高招,頓時心服。
楚王起身,幫韓謹斟酒,請教道:「韓先生,如今時局不明,還請先生教我。」
韓謹含笑著點一點頭,剖析道:「王爺年紀較晉王小,若想為太子,要解決兩個問題。第一,何相在軍機處,以他的理念,若晉王不出錯,他必定會支持晉王。第二,天子對王爺和晉王的看法。其中,天子的看法最重要。因為,何相未必會表態。」
文臣,最重禮法。以禮法約束天子的權力。同樣,禮法會反過來約束他們自身。忠君愛國,長幼有序。
楚王信服的點頭,注目著韓謹,眼神似乎在燃燒。分析的太透徹。
韓謹再道:「前太子殷鑑不遠,王爺認為如何博取天子的歡心呢?」
楚王試圖給他的信任謀士留下最好的印象,想了想,道:「我二哥壞事,除開賈環、甄家的因素,就壞在他小動作太多,連軍權都敢碰。我若是想贏取父皇的好感,必須要讓自己顯得很軟弱。我父皇要的不是一個能幹的太子,而是一個老實、安穩、聽話的太子。」
韓謹撫掌一笑,贊道:「王爺能看到這一層,亦屬難得。但是,如今天子有怠政之意。他需要的是一個能保住寧家江山的太子。所以,晉王在天子面前賣力的做事,刷功勞,刷好感。晉王身邊,不乏智謀之士啊!」
楚王頓時沉默,緩緩的道:「那…先生的意思是,我要表現的任事一些?和我四哥競爭?」這方面不是他的長處。他的長處是文學、搞關係。
韓謹笑著搖頭,直言道:「不是。王爺治事之能,恐怕不如晉王。天子怠政,亦是有一個過程。現在只是跡象顯露而已。還是需要時間。王爺當前低調些,並沒有錯。
但是,日後,恐怕就需要積極任事,給天子留下好印象。所以,現在,王爺就要注重招攬些能做事的人才。相反,文學之士,以報紙替代。」
楚王沉吟著,咀嚼著韓謹的話,目光漸漸的堅定,感慨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日後,還望先生時時教誨。」
韓謹就笑,和楚王共飲了一杯。他知道,他已經用才學折服了楚王。他的謀士之路,就此開啟!
奪嫡,來吧!
他一定要將楚王推上帝位,然後以帝師的身份進入帝國中樞,施展他十年來的政治抱負。
…
…
京城外城西,一座占地廣闊的府邸,靜靜的坐落在夜晚暮色的小雨中。
一輛豪華的馬車自京城西城而來,隨後駛進「豪宅」的院落中,一名濃眉大眼的青年從馬車中下來,灰白色的袍服極其的精美。「浮大爺來了。」奴僕將他迎進偏廳中。
稍後,永昌公主穿著白色刺花低胸長裙進來,身段妖嬈、性--感,雲鬢散亂,更添了幾分嫵媚的風姿。美艷的少婦風韻十足。咯咯嬌笑,嬌媚動人,「浮哥兒,怎麼又是你來找我?你們府上沒別的人可用了嗎?」
來得是順親王的孫子寧浮。封爵鎮國公。這是宗室爵位,相當於外臣的王公爵位。比如:北靜王、成國公。當然,寧浮不可能有前面兩位在朝政上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