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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琪兒掩嘴嬌笑,笑的花枝亂顫。便和賈環說著話,不再提自薦枕席的話。
時間緩緩的流逝,約晚上八點許,換了一身便服的袁壕帶著長隨前來,看到賈環,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前段時間被出自何大學士、張安博手下的小報罵的很慘。
成琪兒命丫鬟上了酒菜。
袁壕不客氣的問賈環,「賈子玉你今天來見我,是以張中丞的幕僚身份,還是以賈家子弟的身份?」
賈家百年世族,他作為皇帝面前的紅人,當然毫不畏懼,但也沒興趣招惹。金陵四大家族的旗標人物王子騰就在軍機處辦事。文官與勛貴是兩個不同的圈子。
賈環目光平靜,沉聲道:「兩者都是。」
袁壕呵呵冷笑一聲,「那前些日子京城中各學校、書院、青樓中流傳的小報,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賈環道:「小報是我同學龐士元與何相府上的幾名幕僚合辦的。」來之前,他自然已經想好應對的策略。
袁壕看了賈環一眼,神情不悅的喝著酒。張伯玉落難了,但何大學士的地位還是很穩固的。
賈環拱拱手,「在下先與袁少卿談私事,再談公事。我賈家製作的蜂窩煤在京城中暢銷。意欲供應宮中,想請袁少卿行個方便。每年都是這個數。」
賈環從衣袖裡取出幾張銀票,放在桌子上,推到袁壕面前。
旁聽的成琪兒呼吸立即就急促起來。這疊銀票不出意外約有5千兩。足夠把她贖兩遍了。而且還是每年啊!真是大手筆!
坐在一旁的賈璉都有些傻了眼。蜂窩煤一年的利潤就8千兩。環兄弟給出每年5千兩的價格,這實在太高了啊。賈璉吞了口唾沫,終究是克制著沒有說話。
袁壕臉上不悅的神情緩緩的消失,饒有興趣的看了賈環一眼,和賈環喝了一杯酒,「那麼公事呢?」說著話,銀票自是給袁壕熟練的收起來。
喝下一杯酒,賈環稚嫩的臉龐上有些酒意,再從衣袖裡拿出一疊銀票,推到袁壕面前。臉色淡定,道:「其一,小報的事情,大家立場不同。得罪之處,請袁少卿見諒。其二,我想要找袁少卿打聽一則消息。此次鄭國舅毒殺監生,以至於牽涉到我的老師,是今上授意,還是鄭國舅自作主張?」
這是他今天要見袁壕的目的。是皇帝授意的,還是鄭國舅自作主張,這兩者有著極大的區別。(未完待續。)
第兩百四十四章 與天斗,其樂無窮(二)
? 看著酒桌上的銀票,成琪兒臉色有些潮紅,心情激盪。還是五千兩。十一歲的少年,面不改色的在一杯酒的時間內丟出一萬兩。這…魄力!再看賈環的眼神就變得極其的炙熱。
賈璉則是有點蒙圈。賈環有錢他知道。但是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丟出一萬兩,實在是太讓他震撼。難道拿出來的不是銀票,而是廢紙嗎?這怕是把大半個身家都要丟出來了啊!
袁壕看了賈環一眼,笑了笑,看看成琪兒、賈璉。兩人識趣的退下去。事涉宮闈,他們不方便聽。
等兩人離開客廳後,袁壕這才緩緩的開口道:「此事是鄭國舅自作主張。」
袁壕是雍治皇帝的心腹,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搞錯。賈環心裡鬆了口氣。
如果是皇帝授意鄭國舅毒殺監生,則說明皇帝已經下定決心,早有預謀。以皇帝拿掉南書房兩位大學士的政治手段,賈環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而如果是鄭國舅自作主張,那說明皇帝只是順勢而為,只要改變大勢,就有可能改變皇帝的決定。
賈環判斷也是後一種。
種種信息表明,雍治皇帝固然有各種缺點,但算得上明君的範疇。不大可能以這種兒戲的辦法,破壞朝廷法度的方式,來處置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
但事涉山長的身家性命,賈環一定要一個準確的答案。現在他得到了。
…
…
賈環和光祿寺少卿袁壕密談了約半個時辰,然後帶著賈璉一起離開繡樓,坐馬車出本司胡同,往城西而去。
繁華的夜市喧鬧傳到精美的馬車之中,燈光若隱若現的透過來。
賈璉再也忍不住,問道:「環兄弟,按理我是不該說的,可蜂窩煤一年的利潤只有8千兩,分5千兩給袁少卿,我們哪還有利可圖?」賈璉不敢質問賈環,但語氣中的抱怨,還是顯露出來。
賈環正陷入在自己的沉思中,給賈璉打斷,微微皺眉,道:「宮中的煤炭採購,一年預計有多少銀子?」
見賈環不悅,賈璉收斂了情緒,訕笑道:「不好估算。預計總有一萬兩的採購額度。」
宮中用的都是紅羅炭。這種炭沒有味道、沒有煙。很受貴人們歡迎。而蜂窩煤就差得遠。預估只有宮女、太監們會用。還有就是日常時用。
賈環搖搖頭,指點道:「賈家的蜂窩煤供奉宮中,可以說是御用之物、貢品,以此為宣傳重點,鋪開北直隸周圍的市場。璉二哥接下來可以運作此事。」
把賈府出品的標籤,改為皇宮貢品,在品牌美譽度上,會有極大的提升。裝逼這種事,古往今來,基本如一。搶占北直隸蜂窩煤市場毫無問題。
賈璉微怔,隨即佩服的看著賈環。賈環明顯是隨口一說,但卻是個好點子。若是能拿下北直隸的蜂窩煤市場,那銀子豈不是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