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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指揮使邢佑親口告訴他,這是天子欽點的案子,他能跑得了?而且,離開錦衣衛時,他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四十板。這是會要人命。
賈環正要解釋一下此刻的情況。他將朱鴻飛救出來,不是為了聽他講遺言的。
龐澤突然插一句話,道:「你說。」
劉國山好笑的搖頭。子玉得到天子賜婚,這證明了天子對他的態度。子玉脫離困局,令聞道書院體系內,都放下心。大家近日的心情都很不錯。
書院體系正如日東升。終有一日,會執掌天下!
朱鴻飛說的很用力,斷斷續續的道:「我那三房美妾,我不允許她們改嫁、離開。我絕不帶帽子。」
龐澤禁不住哈哈大笑。
賈環笑著擺手,道:「士元,好了。雁陽你在錦衣衛的獄中,消息閉塞。我已經沒事。錦衣衛給你打的四十大板,有20板是虛的。你將養三個月便可康復。只是,官職難復。」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要流血犧牲。朱鴻飛因他受過,他怎麼會不管?晉王上書求情後,西苑中傳出的旨意是:杖責四十,流三千里。他只能買通錦衣衛減刑一半。官位的事,毫無辦法。朱鴻飛將會被貶邊遠地區。
朱鴻飛這時才算明白過來,瞪著龐澤,「靠!」哭笑不得。
瑪德,終於不用死了。只是,這臉丟的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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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七月中,朝堂大幕隨著賈環被賜婚,終於落定。當前,朝堂上的焦點是白璋去職,空缺下來的刑部尚書的位置。華墨和紀系在暗中較勁。
而國事上,則是西域局勢發生動亂,有小國叛亂,雖然被快速的鎮壓。但依舊牽動著朝臣們的心。
西苑的御書房中,雍治天子略顯煩躁的將奏章丟在書桌上。書房內外候著的太監,宮女們俱是無聲。
西域若是生亂,又將損耗大周的國力。不比西南,西南在安南伯齊馳的治理下,已經逐步的消化。州縣治理,禮教教化,已經初見成效。賦稅徵收,折合有五十萬銀元。而西域還在需要維持近十萬軍隊。需要投入大量的銀子。
雍治天子正盤算著,這時,許彥進來,匯報導:「陛下,晉王來了。」其實,晉王在書房外已經等了有一會。雍治天子將晉王叫來,又給忘召見。他幫忙通傳,一是因為晉王出手闊綽,二則是因為晉王是顯然的東宮人選,他結個善緣。
雍治天子倚在鋪著皮毛的龍椅上,揉著額頭,疲倦的道:「叫他進來吧。」
片刻後,時年28歲的晉王走進來,器宇軒昂。他多少有些神采飛揚。他將是太子!幸福來的太突然。
晉王趨走兩步,上前叩首,「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雍治天子擺擺手,「起來吧!」目光注視著晉王,道:「知道朕為什麼叫你來嗎?你將來也是要做天子的人,連臣下的手段都看不清楚?」
「你將來也是要做天子的人」這話聽在晉王耳朵中,如同吃了人參果一般,渾身365個毛孔刷展開,舒暢的不行。同時,給雍治天子問的有點懵。不知道天子說的是什麼事。
雍治天子不滿的哼一聲,「朱鴻飛上書言道要立你為太子。你就上書救他?糊塗!你知道他有幾分真心?朕如何放心的將江山交給你?」
晉王唯唯諾諾,不敢辯解。他是聽周慎行勸他的:殿下如今是東宮的不二人心。然而人望不足。朱鴻飛率先為殿下吶喊,建言立儲。殿下何不救之?如此,朝中立東宮之聲,必然驟響。人心盡歸殿下。
這種權術,周慎行當然是聽賈環說的。賈環派劉國山遊說周慎行。
「朕已經將他放了,流三千里。」
雍治天子淡淡的掃了晉王一眼,他的手段自然高超,再問道:「你以為賈環此子如何?」
晉王想了想,道:「其人忠心是有的。但陰柔詭譎、心機深沉。」他當然不是說的他對賈環的看法,而是揣摩著雍治天子的心思說的。
雍治天子滿意的點點頭,道:「還算不錯。朕不用他,你將來也不用他。你駕馭不住。」
「兒臣遵旨!」
「你去吧。」
晉王走出西苑中的御書房,穿行在秋色怡人的御花園中,這時才微微回過神來。
近日因為他營救朱鴻飛之事傳開,朝中確實多了許多建言立他為東宮的聲音。他今日被天子召見,原以為是要談及東宮之事。不想,卻被他父皇三言兩語的糊弄過去。
晉王心中嘆口氣。他父親對皇權看的格外重啊!怕他為太子,威脅皇權。一個朝氣蓬勃的太子,一個行將就木的天子,人心會如何選擇?
他心中禁不住浮起些不忿的情緒!這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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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七月底,距離賈環和黛玉的婚事沒幾天。賈府中送禮的人群絡繹不絕。
賈環近日亦有些忙碌。
一場秋雨落下,天氣逐步的變得寒冷。正所謂:夜山秋雨滴空廊,燈照堂前樹葉光。
書房中,一排燭光,照射的房間中明亮如白晝。窗外雨滴。賈環正在考校燕王寧淅。布置著未來數年的作用。他和黛玉成婚之後,便準備南返金陵。
寧淅婚後,蓄起鬍鬚,略顯成熟些,依舊文弱。闡述,應答著賈環的問題:如何緩解,甚至解決日益激化的社會矛盾,以及社會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