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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秀才怕不怕呢?其實是不怕的。畢竟只是小範圍的聚會。又沒有學校的生員、教諭、縣令大宗師等人在場。再一個,蘇州和揚州遠著呢。
但是,賈環的座師方望方宗師執天下文壇之牛耳,一舉一動頗受士林關注。如果,賈環把這件事告訴方宗師,對羅秀才的影響就大了。要知道,蘇州也是江南名城。
讀書人要功名!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情傳回蘇州,誰敢點羅秀才的卷子?
所以,第一:在場面上輸了一陣之後,現場這麼多人做證,落了口實;第二:有賈環的威脅。羅秀才立即就慫了,轉身回蘇州。
以他的看法,鄭文植是追不回來的。
位於蜀崗之上的平遠堂為前朝名士歐陽修所修建。其下就是瘦西湖。秋末初冬,風景優美。
眾人分席坐定之後,隨行的僕人送來瓜果、菜餚、美酒。賈環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未完待續。)
第兩百九十九章 誰主揚州(上)
? 九月二十六日下午,一艘小船自揚州出發去往蘇州。羅秀才撂挑子,解釋了情況,鄭家不得不放人。
看著遠去的小船,鄭文植恨恨的踩碼頭的地面:賈環、黃秀才,你們都給我等著。
羅秀才灰溜溜的坐船回到蘇州。於某個下午與好有韓謹在一處酒家中喝酒、閒談。樓外,街肆繁華,人來人往。
一口酌酒入喉,羅秀才鬱悶的吐出一口氣,將在揚州的遭遇「美化」之後向好友傾吐。
韓謹二十七歲,自京城回吳中之後,生活落魄。國字臉上神情鬱郁,淡然的喝酒。
羅秀才剛說了個開口,韓謹臉上神情變化,飛快的打斷羅秀才的話,「子車慢著,你剛才說誰來著?」
羅秀才容貌醜陋,嘴角有一顆黑痣,極其的顯眼,詫異的道:「賈環,賈子玉啊。他人在江南,前段時間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你不是聽過。」
「唉…」
韓謹悠悠的嘆口氣,看著酒樓外晚秋的肅景,往事歷歷浮上心頭。好一會,再看向羅秀才,目光不自覺的帶著一點憐憫,「子車,你敗的不冤。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
他的文宣、組織都是從賈環身上學來的。只在他這裡學了一鱗半爪的子車如何是賈環的對手?
「啊…?」羅秀才手上的筷子落到地上。
…
…
九月下旬,錢槐、胡小四護送著晴雯、如意先一步回金陵。賈環、黃秀才兩則是住到分守道署衙中。
賈環、黃秀才本來並沒有覺得「總有刁民想害朕」,但是蕭幼安提醒他,鑑於鄭大公子做事很魯莽,不按常理出牌,還是要防範一二。賈環、黃秀才便住進了署衙之中。
自九月二十六日,平遠堂聚會之後,羅秀才被賈環「噴」回蘇州,揚州城中關於沙勝勾結鹽商,收受賄-賂因而設立鹽商總商的傳聞銷聲匿跡。
取而代之的是士林批評鹽商的聲音。當然,這種聲音並不激烈。因為鹽商身家巨富,早就滲透到揚州的文化界。但是,即便這樣已經足夠。
九月下旬,來自於揚州的兩封奏章抵達京城。首先是淮揚分守道沙勝上書,提請罷黜揚州巡鹽御史,將職權分配給淮揚分守道,淮揚分巡道兩個衙門。
接著,位於揚州城內的兩淮鹽運司楊運使上書,彈劾沙勝與鹽商勾結,意欲設立鹽法總商制度討好鹽商。滿城風雨,士民驚疑。因而,上報朝廷,奏請查處沙勝。
很明顯這是一封「攻訐」沙勝的奏章。
在朝廷正在清查虧空的大環境下,又有著前段時間改革鹽法的討論,兩淮鹽運司、淮揚兩府的鹽課拖欠近一百萬兩白銀,這兩份奏章頗為引人注目。
朝廷的動作非常之快。九月二十八日,身在鳳陽府的巡按御史劉御史接到朝廷的命令,轉道揚州,調查這件事:對鹽法總商制,地方上的看法。
巡按御史由都察院的十三道御史外派,任期一年。職責是巡查地方。見官大一級。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的中-央巡-視組。只不過,巡按御史和巡撫、總督一樣,都是獨官制。
九月三十日,朝廷的邸報抵達揚州。
鹽運司的官衙中的一處偏廳中,楊運使拿著最新的邸報,看著上面沙勝的奏章哭笑不得,對費同知嘆道:「失策了!早知道沙大參是這麼個想法,本官何必彈劾他?」
費同知亦是苦笑。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沙大參的意見是有利於鹽運使的。但,事已至此,為之奈何?
這仇可是結的大了。
…
…
分守道署衙儀門之內,賈環正在和黃秀才廂房裡閒談。兩人現在的關係處的不錯。
黃秀才笑道:「我是極其羨慕賈兄那日與宋、劉兩位大家登船而去的,哪裡想到真想竟然是這樣。估計,事情傳開,江南這邊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他內心裡還是很敬佩這個少年。這是讀書人對實力的佩服。
賈環笑著喝茶,直言道:「那天是心緒激盪。否則定然會留宿。」十一歲,早就具備作案能力了。只不過,那天心裡填滿著寶釵的身影,和名妓纏--綿的事便不大想了。
這話說的坦蕩,那兩位大家,都是才貌雙全的美人啊。黃秀才哈哈一笑,起身給賈環從茶壺裡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