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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鄭文植哈哈大笑,這就是謠言中最精髓的一部分。江南四大名妓之二與賈環共度良宵的事情,現在只怕都傳到杭州了。
鄭文植拍拍身邊一口氣給憋著的女子,道:「你們且先下去。我與羅相公吃幾杯酒。」等廳中的美姬們都下去後,笑道:「羅相公出手,果然不凡,接下來還要麻煩羅相公。」
羅秀才昂然的道:「那是自然。區區小事,翻掌之間就可辦妥。賈子玉此事不過是讓你看看我的手段。哼,吾友韓子桓從京城歸來,學有屠龍之術。我這還只算是略窺一二。」
鄭文植訝然的道:「那我日後,定要去拜訪韓相公,請教請教。」
羅秀才得意的大笑。(未完待續。)
第兩百九十四章 流言蜚語(中一 自由心證)
? 賈環拿定主意,要平息謠言之事之後再離開揚州。
賈璉帶著林黛玉扶柩回蘇州,一來一回,再加上在蘇州賣掉林家祖產、土地的事宜差不多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返回金陵。他有足夠的時間在揚州處理縈繞在他身上惡毒、卑劣的流言。
首先擺在賈環面前的問題是:放出流言的人是誰?
作為被資訊時代轟炸過的現代人,並且帶過市場銷售團隊的管理人員,賈環對這裡面的門道門清。他並不懼怕謠言,也不缺乏克制的辦法,但要找准目標,有矢放的。
是誰在幕後搞他?
九月十六日,賈環帶著長隨錢槐坐小船前往分守道署衙。沙大參沙勝在署衙之中處理公務。鹽法改革一事,何師爺已經和他說了,他還在猶豫中。
賈環和沙勝見面,說了幾句話。找沙勝新任的幕僚、林如海的前首席幕僚何元龍打聽消息。
他對揚州的官場、民間的形勢根本就不了解,只有何元龍這樣久在揚州官場上的人才明白。
何元龍在署衙儀門內的一處廂房裡招待賈環喝茶,聽賈環說完,沉吟著道:「察院那幫小吏和衙役編排你的話,不足為奇。那些人都是奸猾之徒。但這些怪話在揚州城中傳的這麼廣,還間雜著對林察院的污衊。這就有些奇怪了。」
關於賈環人財雙得的事情,他其實心裡也曾懷疑過,但此時自是不可能在賈環面前說不出來。
賈環半是辯白,半是解釋的道:「林姑父捐館揚州城,這是誰也料不到的。然而,林姑父族中沒有近支,全是遠支,是以欲將林姐姐留在京城外祖母家中。家產之事,自是不可能留給林家族人,而是全歸林姐姐所有,這是應有之意。」
何元龍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事情。不可能自己、祖上辛苦一場,家產都給了族中的遠支子弟,肯定是留給女兒。所謂的遠支,出了三代、五服,能有多少血脈親情都難說。林察院的選擇沒有錯。
賈環再道:「再者,林姑父去世,我難道不該從金陵來弔喪麼?簡直是無中生有。更有惡毒,不堪入耳的言辭,說我與林姑父的妾室悠然,簡直混帳至極。林姑父待我以國士,我必以國士報之。此事,關乎林姑父的清譽,還請何師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知恩圖報這一點,是一個人做人的底線。人與禽--獸,終究是有區別的!
而且,一個人從社會的底層向上走,想要走的越遠,感恩之心,必不可少。
不要以為機會是留給有才華的人的。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才華只是其中的一個條件罷了。還要看人際關係的處理。
何元龍苦笑一聲,似乎賈環誤會什麼了,直言道:「我深受林察院恩情,關乎林察院的聲名,我自當盡力。方才,我只是在思索子玉來揚州的情況,並非怠慢。以我的看法,如果此番流言是對著子玉來的話,八成是鄭家做的。」
說著,又道:「揚州鹽商大小三百餘家,其中有三大鹽商,分別為:汪鶴亭、鄭元鑒、馬均泰。汪家、馬家同屬徽商。鄭家則是晉商。子玉在汪家的西園中秋詩會上大出風頭,幫助汪鶴亭坐實揚州第一鹽商的名頭。鄭家心中怕是對你有些看法。」
賈環詫異的「咦」了一聲,「他一個鹽商,竟然敢對我造謠?」
這不是賈環裝逼。
國朝的社會分工,士農工商。讀書人是排在第一的。讀書人的社會地位很高,把持著社會輿論。而商人社會地位卑賤。以商人的身份,公然污衊一個有舉人功名,躋身縉紳階層的讀書人,這是不合常理的!不客氣點說,你想找不痛快麼?
但凡事總有例外。
鄭家作為大鹽商,財力雄厚,捐了一個閒官在身上,又在揚州城中開辦書院,交接讀書人、官員。以其雄厚的財力而言,即便是江都縣的正堂,沈知縣,對這個豪商都要買幾分面子。從鄭家的角度而言,給賈環這個過路士子潑點髒水算什麼事?小事。
但是...還是那句話,凡事總有例外。
賈環的身份不同於一般的舉人。這倒不是名氣的事情。而是,他是此時揚州行政體系中最高官位的分守道沙勝的學生。同時,他還是南京禮部尚書(正二品)方望的門生。
研究一個女明星…,換個詞,研究一個太監,要從他的乾爹研究起。研究一個讀書人,要從他的老師開始。
換句話說,環三哥在揚州,在江南是有根底,有後台的人。不僅僅是舉人。你一個商人,再有錢,還是個商人。這麼潑髒水,智商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