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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家的老封君是太上皇的乳母。甄家的長女是太子妃。這是使得甄家坐穩江南第一世家的地位。但是,只有低調的密探,沒有擔任高官的密探。
甄應嘉出任地方上的右布政使,意味著甄家正在進一步的失去天子的信任。而結合最近流傳的江南織造任上虧空數百萬兩白銀的傳言,失去天子信任的甄家能撐的過去嗎?
現在清查各地的虧空、拖欠是朝廷當前的大事。甄家恐怕不會好過。
官場上的套路,未必升官就是好事。有一種辦法叫做「調虎離山」。南疆距離金陵可夠遠的。等甄應嘉去廣--州城上任後,金陵要怎麼查還不是繼任者的一句話?
當然,誰也沒有辦法說天子的不是。總不能升官你反倒還有話說。接下來的事情,等輿論平息下來後,要羅織罪名,還不是很容易的事?甄家有如此巨額的虧空,難道就沒有點別的違法事件?
此時花魁大賽剛剛結束,要在勝棋樓中舉辦酒宴。甄應嘉心事重重的告辭離去。全然沒有剛才接到聖旨之前發泄不滿的精氣神。另一邊,陳高郎弓著身子帶著長隨、奴僕離去。但將長子陳子真留下來。
「上菜吧。」
中散先生主持花魁大賽,對賽後的慶祝酒宴早就安排,叫過管家吩咐下去。
而此時,勝棋樓一樓大廳中還有些亂糟糟的。眾人三三兩兩的聚攏在一起說話。名士、高官、權貴、士子都按照各自的圈子聚攏在一起。花魁大賽首次出現並列第一、甄應嘉高升,這兩件事前後湊在一起,形成了很大的衝擊力。
很多人都還有點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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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棋樓中的慶祝酒宴結束後,匯聚在此地的名士、高官、權貴、士子們紛紛離去。接下來的三天,將是花魁與商人來做最後的利益兌現與交換。
勝棋樓中的一處靜室,中散先生疲倦的和二三好友閒談著今天的事情。
「陳家似乎很有點不滿並列第一。唉…,就怕他家明年不支持。」一名名士有些擔憂的道。
有強硬派道:「哼,名號都給了,紫南競爭不過蘇詩詩那能怪誰?說到底還是他陳家選的人不行。要是換成袁姑娘,八成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紫南紅的太快,沒有人望的積累。所以,賈子玉派發小報一挑唆,外頭的富商們只怕都會信他那一套。硬生生的將蘇詩詩抬上去。」
中散先生靠在椅子上,擺擺手,道:「不用擔心,只要花魁大賽的名聲還在,陳家為了利益還是會參與這個遊戲的。至於,今天的小報的事情,不怪子玉。」又笑道:「派人去通知子玉一聲,別忙著與美人應酬,趕緊將十美圖畫出來。」
靜室之中響起一陣輕鬆的鬨笑聲。美人自是指的林千薇。而十美圖自是可以為這屆花魁大賽做一個最好的宣傳。
名士們根本沒有關注到「小報」金陵簡報的作用、功效。然而,在未來,小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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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鄧鴻在馬車中欣賞著賈環畫下來的兩張美人畫,腦海中掠過蘇詩詩清麗的容顏,輕輕的搖頭。那少年確實討女人喜歡。會詩詞,又會畫畫。
馬車外傳來街肆上的吆喝聲。
金陵接下來的動盪,他是勛貴,可以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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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輕舟之中,江南才子李良吉對好友丁昂感嘆道:「自此金陵多事矣!」
毫無疑問,花魁大賽搞出了兩個並列第一名,他們這些士子只怕會捲入到其中,為名妓站台。
丁昂笑一笑,「李兄,我更關心的是,賈子玉珠玉在前,我們還有什麼臉面在美人面前稱才子?」
李良吉苦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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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衛弘回到家中,在下人們的問好聲中回到內院,坐在書房中沉思了許久。妻子送了一碗雞湯進來。
「老爺,趁熱喝了吧!」
衛弘搖搖頭,「我再想會事情。」
他到金陵來擔任戶部尚書,本意只是過渡的。他還想往上升。而今天,他似乎看到了這種可能。金陵城中的關係網,他來了這麼久,基本也捋清楚。
甄家和陳家未必沒有牽連啊!
衛弘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信給賈環,邀請他來家裡做客,說一說這個小報的運作模式。
衛尚書內心裡的升官念頭悄然的上升。他還在像一個精明的獵手等待的機會。(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張 絢爛後的歡欣
? 雍治十二年五月十一日上午,發生在勝棋樓上的一幕幕,仿若絢爛的煙花升騰在金陵城的上空,若人注目、關心。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傳開。
不管是並列第一名的花魁蘇詩詩和紫南,還是甄應嘉突然其來的升官,都足以將初次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們給衝擊的有點…懵。當天上午勝棋樓里點點滴滴的故事流傳出來,在人們的腦海中拉出兩條線索。
蘇詩詩從昨天的第一名被人故意排到提前出場,再到賈環展露精絕的畫技,為國子監監生們的小報內容發酵贏得時間,中散先生平衡各方,作出並列第一的決定。
京城的美人、名妓蘇詩詩逆轉局勢,在今日成名!從被淡淡無聞,從被同行排斥,從被權貴壓制,一躍成為青樓花魁中的翹首。金陵皆知其名。
在這一連串的變故、波折之中,時不時的會被人提起賈環的名字,和那一首驚采絕艷的《一剪梅》。只是,認識那位青衫少年的人並不多。只聞其名,不識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