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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客廳中,充滿女兒氣息。小圓桌邊,拜訪著幾道小菜。小丫鬟伺候著。
薛蟠身形微胖,矮圓臉,胡亂的穿著衣衫,一聽這話,頓時開懷大笑,道:「環老三是孫子!」
應兒頓時無語。大爺,這不是應該慶幸的事情嗎?指不定是姑娘求環三爺了啊。你現在跑到環三爺面前罵他是孫子試試?找刺激啊。
薛蟠瞪著牛眼問自己的小廝,「你說環老三是不是孫子?」
應兒苦笑著點頭。薛蟠哈哈大笑,當即會了帳,準備回家。他這幾天心裡一直空蕩蕩的。總算是落下來。但,原因呢?他得回家問問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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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中,寶釵跟著母親薛姨媽在賈母處吃過午飯,說笑一陣子,帶著丫鬟往梨香院回去。
一路上,園林、院落景色美麗。
薛姨媽輕輕的嘆口氣,對女兒寶釵道:「你說的也是。要讓你哥哥吃個教訓。在家裡說好的事情,他都能變卦。」說到這兒,心裡很有點生氣。
寶釵點點頭,「嗯。」
正月初九晚,薛寶釵去賈環的望月居,本來是準備請他到家裡吃酒,看看能不能打個商量。不要去都察院告她哥哥薛蟠。賈環去書院前給她留了字條,消除了她心中的擔憂。
寶釵回來後給薛姨媽說,要緩幾天再告訴哥哥,讓他知道害怕,吃個教訓。拖到今天正月十六,才派人去說了一聲。
薛姨媽相信女兒的判斷,但是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這兩天在賈府內打聽著消息。沒什麼收穫。
王子騰和賈環的談話,除了當事人,其他人不知道。
薛姨媽看看女兒,笑道:「環哥兒那兒,我們得謝他一回。」其實,她現在推測,唯一的原因,就是環哥兒看著女兒的份子上,放了兒子一馬。上回在家中吃酒,環哥兒見到女兒什麼反應,她看得清楚。但這種推測,不好問女兒的。
寶釵想了想,道:「媽,我看也不用請環兄弟吃酒。我這幾天帶著香菱去他那兒幫他抄書吧。」
薛姨媽笑呵呵的道:「這也行。估計環哥兒正月里吃酒都吃膩了。」
寶釵笑著點點頭。
母女倆一路說著話,回到東北角的梨香院中。薛蟠正等在家中。在客廳中,薛姨媽將薛蟠拎過來罵了一頓,罵完後氣咻咻的坐在椅子上。
薛蟠本來是回來打聽原因的,給罵了一通,也不知道緣故,嘀咕著離開。
他雖說在小廝面前說賈環是孫子,但真要他在公開的場合,他是不會說的。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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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下午,帶著一絲絲的慵懶氣息。正月十五過去後,賈環終於從酒場上脫身。上午去了族學一趟,雖說族學正月二十才開學。但管事培訓班有五十多人正在組成小隊學習。你爭我趕。柳逸塵已經到族學中,將後勤方面的事情理順。
賈菌、賈琮等十幾名賈府的子弟也在另一間教室中讀書。
賈環看得心情不錯,各自勉勵了幾句。中午舒服的睡了一覺後,到書房抄書。賈蘭依舊在書房中抄書。
賈環坐在書桌後,一邊磨墨,一邊問道,「蘭哥兒,你還要多久就會抄完?」
賈蘭一身乾淨的錦袍,沉穩的小大人的模樣,一板一眼的給賈環行禮,再道:「三叔,我已經抄完:大學,論語,孟子,還有最後一本中庸。再給我兩天時間就行。保證在開學前完成。三叔,通過抄書我的學問大有長進。」
賈環就笑,「那是必須的。等抄完之後,沒事多複習複習。」
儒家的理論,就賈蘭這種少年要理解,還是得老師教。因為,他的三觀還沒形成,寫八股是寫不出自己的觀點的。賈環能理解,那是因為,他有著一個現代人的靈魂。
兩人說了幾句,各自抄書。時間緩緩的流走。午後的陽光斜斜的從窗欄處透進來,落在地面上,有著溫和的氣息在飄散。
這時,書房外傳來說話的笑聲,就見寶釵帶著香菱、鶯兒進來。晴雯、如意兩人跟在身後。
寶釵穿著一襲明雅的青色棉襖,外配著淺淡灰色的披風。容貌精緻,氣質端莊。
賈環心情莫名的輕快,從書桌後迎出來,微笑著道:「寶姐姐來了。」聽晴雯說,寶姐姐將他的字條收走之後,說等他回來後再來找他。他自東莊鎮回來,就沒再見著寶釵。主要是忙著喝酒、交際。
寶釵輕輕的點頭,說道:「嗯。我是想著環兄弟你的抄書事情還沒完,帶著鶯兒、香菱過來幫你抄書。」
賈環就笑一笑,看向香菱。寶姐姐的意思是感謝他放薛蟠一馬。因為抄書,不一定要帶香菱來。並且,抄書可以約齊現在再賈府內的十二釵一起來。
當然,這是個順水人情。要是王子騰不打招呼,他是否會顧忌寶釵的感受,這很難說。
倒不是他是個無情的人。而是和寶釵的關係惡化後,有彌補的可能,而薛蟠,他是有太多的理由要搞一傢伙的。兩害相權取其輕。
香菱容貌標緻,穿著一襲水菱色的衣衫,眉間點著一點紅,神韻難畫。溫柔安靜的站在寶釵身後。這時,向賈環行禮,「見過三爺。」聲音輕柔。
賈環微笑著點頭。他解決香菱的方案其實很簡單。他只需要逼迫薛蟠放棄,讓香菱成為寶釵的丫鬟即可。這是屬於薛家內部的人員流動,反彈力度不會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