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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時空中,過段時間,賈元春才選鳳藻宮後,賈璉帶著林黛玉回賈府,王熙鳳會在賈璉的乳母趙嬤嬤面前吹噓:王家當年接過一次駕。金陵的甄家接了四次駕。
思路只能從權謀上走。銀子肯定還得鹽商出。揚州城內的鹽商300家,湊一百萬白銀出來不是難事。鹽商的富裕,連皇帝都驚嘆。關鍵是以什麼名義,把錢從鹽商的口袋裡掏出來。沙觀察那樣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肯定不行。
賈環想了一會,道:「私鹽還是要查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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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如洗,明月當空。
賈環與何師爺兩人說話時,揚州城內的大鹽商鄭元鑒家中,大周浙江布政司右參政沙勝正在勸鄭元鑒補齊鹽課。
精美的花廳之中,鄭元鑒坐在下首,喝著茶,打著哈哈,就是不肯應聲。
沙守道沙勝今年五十多歲,一身淺灰色的儒衫,氣度不凡。這個年紀,說一聲年紀輕輕,有點誇張,贊一句年富力強,絕對沒有問題。
國朝的官員,是不是年輕,需要依據於官位來判斷。這和後世天朝一樣。40歲的副-部-級肯定算是年輕的官員。而40歲的縣-級就不算年輕了。
官場的生態就像金字塔。越往上,人越少。國朝的官制,關卡就在四品到三品這裡。多少人在這個關口給卡住,一輩子都升上不去。三品就可以叫做朝廷重臣了。
當然,都察院的風憲官不在此列。因為,都察院的左右副都(僉)御史能出任巡撫、總督。
沙勝五十多歲的年紀擔任從三品的右參政,年紀和官職還是比較般配的。
沙勝有些疲倦的道:「如今揚州府鹽課拖欠嚴重,鄭員外若是能捐輸補齊,朝廷自會有賞賜。」
坐在鄭元鑒下首陪客的長子鄭文植心裡嗤笑:我家出錢,為你的政績?
揚州鹽商需要巴結的是城裡兩淮鹽運司的楊運使。
鄭元鑒和氣的笑道:「沙大參,非是在下不願意,實在沒有這份財力。萬望海涵。」
大參是參政的別稱。參議的別稱叫小參。比如賈政此時任通政司右參議,別人就可以稱呼他為賈小參。
沙勝臉色漸漸的沉下來。他在北直隸當提學官時,脾氣就是很剛直。今日拉下臉面、放下身段到鄭元鑒家中來遊說,竟然是這麼個結果。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鄭元鑒一路苦笑著送沙勝出府。
看著沙大人的轎子遠去後,鄭文植譏笑道:「沙守道這和乞討有什麼區別?關鍵還要這麼多,若是幾千兩銀子,我鄭家就給他了。值當什麼!」
鄭元鑒瞪兒子一眼。
鄭文植笑一笑,收了話頭,跟父親往府里走。(未完待續。)
第兩百七十六章 一封公文
? 天色蒙蒙亮,賈環宿醉方醒,洗漱一番後,和何師爺一起下了返回小秦淮河上的畫舫,吃過早點,前往分守道衙署。
此時,位於舊城裡的察院後院中,紫鵑、襲人、晴雯、如意等丫鬟已經起來。
襲人在裡屋里服侍著黛玉起床。金紅色的晨曦從窗外透進來。紫鵑和晴雯兩人在鏡子前梳頭。她和晴雯的私交很好。
自昨天下午和三爺說明情況之後,紫鵑心裡就定下來。她相信三爺能處理好。這時,挽著頭髮,看著玻璃鏡中的晴雯那張俏臉,笑著打趣道:「晴雯,你家三爺昨天喝花酒去了哦…」
晴雯是三爺的屋裡人。這是闔府都知道的事情。
晴雯大眼睛笑的眯起來,神態生動,反駁道:「我又管不了。你和寶姑娘說去。」
紫鵑聽得嬌笑起來。鬼扯呢。寶姑娘怎麼可能會管三爺這事?
她走的時候,事情還沒眉目呢。昨晚和晴雯夜聊,才知道三爺和寶姑娘的婚事要定下來了。嘆道:「三爺做事,很有章法。唉,喝花酒總比寶二爺喜好男-風好。」
她一想著寶玉和秦鐘的事情,就覺得噁心。
晴雯抿嘴笑著點頭。她對寶玉印象不好。紫鵑姐姐看起來也不大喜歡寶玉啊!而且快要變成三爺的…粉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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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在上午時分,和沙勝在分守道署衙儀門內的一間偏廳里見面。自沙勝年初來江南任職,有段時間沒見,京城裡也發生了很多事情。聊起來,感慨很多。
沙勝捻須道:「京中之事,伯玉已經和我說起。子玉功勞不小。這次伯玉前往金陵擔任閒職,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契機。」
他的好友張安博是京城名儒,經義水平,尤在他之上。賈環要是跟著張安博潛心學習兩三年,以賈環的悟性,雍治十四年的會試必定可以取中。差別只在於名次而已。
賈環笑著道:「學生也是這樣認為。能在山長門下學習一段時間是一件幸事。」
沙勝微微一笑,聊起林如海的事情,長長的嘆口氣,「子玉你要是早來三個月,我的心病就可以盡去啊!」
揚州城內行政體系中,最大的衙門是分守道衙署。但真正的第一大衙門是兩淮鹽運司。而管著兩淮鹽運司的官員就是巡鹽御史。這絕對是揚州城內最有含金量的職位。鹽事,都得聽這位的。
他是不知道林如海是賈府的女婿。而現在知道了,林如海卻已經病重,有數月沒有出來視事。
想著昨晚在鹽商家中的遭遇,沙勝心中很是不滿。他固然是為政績。若是能追繳100萬兩白銀的鹽課,肯定能得一個能員的名聲。但同時也是為國家、朝廷增加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