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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養三個月的病假期已經過去。東莊鎮的重建工作已經進入正軌。他在其中賺了不少,計有:院落15間,商鋪20間,酒樓「書生食府」的股份12%。等兩三年,東莊鎮的資產價格膨脹起來,預計他的個人資產達到2千兩不成問題。他脫離賈府前的賺錢計劃實際已經完成80%以上。
現在,是時候認真學習,繼續他的功名之路了。明年的八月,秋閨就要開始。
書院的招生工作進行的很順利。他已經將此事委託給返回書院的羅君子。而等山長出仕的消息傳出來,估計招生會呈現爆發的態勢。這是官本社會官員的明星效應。
年前,他會回賈府一趟,將晴雯和如意都接出來。他的「逃離」計劃很快就要完成,距離他遠走高飛之日不遠。
綿綿的雨雪中,賈環沒有在留戀繁華的東莊鎮,撐著油紙傘,灑脫的走進聞道書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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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城,四時坊寧國府中。
賈珍在一處精美、奢華的花廳中招待著連夜從東莊鎮趕回來的馮紫英吃酒,杯盤陳列,菜餚精緻。
「如何?」賈珍三十四五歲的年紀,捏著青花瓷的酒杯,沉吟著問道。
賈環將東府佟家村的莊頭烏進新給扣住的消息,早傳遍賈府。賈環連他親爹政老爺的面子都不賣。如今名聲大噪。估計更加的驕狂。因而,他委託馮紫英做個中人將莊頭要回來。
他堂堂賈家族長,三品爵威烈將軍,倒不是怕賈環一個小童生。這麼做,是免得鬧開了傷了一家人的和氣、賈家的體面。
馮紫英一臉笑意的從懷裡拿出一疊紙,遞給賈珍,笑道:「自然是把人給提回來了。珍大哥,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賈珍接過紙張,看了幾行字,臉色就變了。這是烏進新的口供,陳述了他歷年謊報、貪墨的東府的銀子,足有3千兩之多。簡直是豈有此理。
賈珍憤怒的將供狀拍在桌子上,「混帳東西!枉我這些年這麼信任他。」
馮紫英笑笑,等賈珍的氣稍微消了些,說道:「珍大哥,貴府出了個千里駒啊!」
很明顯,賈環拿烏進新做了筏子,東莊鎮那裡的良田估計沒幾個權貴的管家敢起念頭。賈府在京城中算不得頂尖的權貴家族,但也算是老牌的貴族。曾經的金陵四大家族相互聯姻,同氣連枝,勢力錯根盤結。算是中等權貴。
這樣的人家,還是賈環自己家裡,賈環說捆起來打,就捆起來打,誰敢去撩他的虎鬚?賈環後面可是杵著一位正二品的高官:齊都御史。京城這裡誰要打那數百畝良田的主意,心裡得掂量掂量。今上,可不是昏君。
賈環「吊打」烏進新,實際上得罪了他家的族長賈珍。而他又將這份口供送給賈珍賣了個人情,當真是手段圓滑。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賈珍不置可否的搖搖頭。心裡有事,和馮紫英草草吃了兩杯就散掉。賈珍回到小妾佩鳳的房裡,心裡鬱結的嘆口氣。
烏進新的事情就罷了。到此為止。
但他和賈環其實還有筆帳沒算。他的兒媳婦秦氏去往香山棲霞觀修行求子,和賈環脫不了干係。他仔仔細細的問過,秦氏那天就見過賈環。以賈環的聰明,肯定給秦氏出了這麼個主意。否則,秦氏那個尤--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個啞巴虧,令他心裡很有點不舒服。
然而,賈環身在書院,他鞭長莫及,要在暗中回敬很難度,只能留待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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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月考才過,賈環考了內舍十九名。成績略有退步。這幾個月他沒有系統的學習。一起的好友,易俊傑考入內舍,還留在外舍的都弘則是有些心灰意冷。
書生食府一樓的飯桌處,白白淨淨,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都弘感嘆道:「賈兄,你們幾個都進入內舍,功名有望。我如今已經十九歲,再讀下去,家裡也供不起。我想要出來做事。」
秦弘圖勸道:「唉,都兄,不要這樣想,你認真讀幾個月,未必沒有機會。」
都弘低著頭道,抑鬱的道:「這次內舍招收10名弟子,我都沒考上,以後哪裡還有這樣的好機會?我不是讀書的料子。」
賈環和易俊傑都沒有勸,默默的喝著果酒。
都弘道:「賈兄,東莊鎮的重建工作,書院的弟子正在逐步的退出。招收鄉民補充。但書院終究是要有人管柴米油鹽的事情。賈兄要是信任我,我願意試一試。」
這些事情本來是大師兄公孫亮在管。但賈環並沒有推辭,他要是推薦都弘,公孫亮不肯能不同意。賈環爽利的點頭,「行。只是…,你不在考慮讀書的事情?」
都弘抿了抿嘴,搖搖頭。
賈環三人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在大周朝,讀書人的地位,怎麼都比商人高。
四個人在酒樓里喝著酒、閒談。情緒有點低落。
這家「書生食府」是書院眾同學湊錢開設的。大小股東加起來有一百多人。賈環委託給林姑娘經營。她在這幾個月經營食檔的過程中,與書院合作愉快。
正喝著酒,一名同學帶著和熙的陽光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院首,快走。山長找你。」
「什麼事?」
「山長即將出任順天巡撫。」
「啊!」賈環、秦弘圖、易俊傑、都弘都是驚訝的「嚯」的站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