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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寫一張,喬如松笑著幫賈環抽一張走,給眾人傳閱。
聞道書院的士子不認識左都御史和國子監祭酒,但張承劍、左師爺、田師爺等人都是認識的。驚詫的張大嘴。殷鵬做了個小聲的手勢。場面安靜下來。
殷鵬和胡意傳閱著賈環的五首詩。臉色自是越來越驚訝。如果要說之前還覺得天下文壇大宗師方望是在給他的得意門生賈環吹牛,那麼現在,他們信了。
賈環沒有留意旁人,將手裡的酒猛的灌完,紅酒嘛,度數不高,接著寫第六首:「懷舊: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運筆不停,第七首:「惠州一絕: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黃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妨長作嶺南人。」
今天的第四撥,賈母排出的第三撥使者,賈璉在叫好聲中,走進來。(未完待續。)
第兩百五十章 修身、齊家
? 賈璉一身錦衣玉袍,二十多歲的年紀,英俊富貴的公子哥。嘴角泛著苦笑。
他覺得他今天是倒霉透頂。好端端的在東府里和賈蓉、尤二姐、尤三姐吃著酒,結果給老太太派人喊回家,命他去把賈環找回來。
這簡直是搞笑!
他雖說是賈環的兄長,但他拗得過賈環?還不是得聽賈環的。那晚他親眼看著賈環進了王府,卻不知道最終是怎麼談的,導致賈環去舉報叔父(王子騰)。
這大概是闔府上下最不痛快,急著要賈環解釋的地方吧!
和小廝、林之孝一起等在外頭的胡小四無所謂的看著賈璉走進去。就他的估計,璉二爺在三爺面前占不到優勢。
而錢槐額頭上已經有些冒冷汗。這才多大會功夫,璉二爺就跟著來了。可以想像此刻府中老太太的憤怒。有點像戲文中練下12道金牌啊!
錢槐確實沒有猜錯,此時,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一縷縷的暮色緩緩的籠罩在天地間。
榮國府,賈母上房中,等了賈環快大半個下午的賈母,怒火中燒,情緒已經壓抑到極致。臉陰沉的似乎有水滴下來。可以預見,如果賈環現在在她面前,將會迎來怎樣的風暴?
正廳中,氣氛沉鬱。以至於,連鴛鴦都不敢出聲提醒老太太要擺晚飯了。
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還沒有賈環回來的消息。賈母花白的眉毛都快要豎起來,眼臉瞪著,冷光四溢,冷聲道:「鴛鴦,派人叫老爺親自去將那個孽畜帶回來。」
她已經不想再等了。
…
…
天色將晚,萬家燈火。
賈政正在外書房中和清客們一起喝酒,閒談,一名小廝進來,「老爺,老祖宗讓我來傳話,三爺還在外頭喝酒,請老爺去把三爺帶回來。老祖宗說她在裡頭不吃飯也要等著。」
賈政以為賈環早回來了。對他而言,即便要賈環給一個解釋,有後頭的老太太處理賈環、協調親戚間的事情。他並無需多費心。而聽到說,賈環還在外頭喝酒,老太太不吃飯也要等著。頓時,怒從心起!
賈政將手裡的酒杯丟在地上,一聲清脆的響聲,幾百兩銀子的酒杯就此報銷,怒聲道:「孽子…,來人,備車。把繩子帶上。他還反了!帶不回來,就捆回來。」
看著賈政一疊聲的吩咐,暴怒的大踏步走出去。程日興等清客面面相覷,這什麼情況?
…
…
賈璉走進來的時候,雅間中的眾人都注意到了。公孫亮、羅君子等人因住在望月居,都認得賈璉。
賈璉苦笑著拱手道:「環兄弟…」
賈環神色淡淡的打斷賈璉的話,「璉二哥先等著吧!」
左都御史殷鵬輕哼一聲,不滿的皺眉。正是掃興。他年紀約五十多歲,一身淡青色的便服,身量中等,眼睛有神。
這時,賈環也看到進來兩名陌生的中年文士。他並不認識廟堂之高的大佬,九卿之一的左都御史。也不認識國子監祭酒。這年頭可沒有電視機,可以時時看到領導的臉。
不過,賈環在商場上廝混,看人還是能看幾分。見兩人氣度不凡,應該不是路人甲路人乙。
給賈環看見,殷鵬開口道:「賈子玉可還有詩?」
賈環微微一笑,看著殷鵬,答道:「有酒自然有詩。閣下想必就是三元酒樓的東主。」說著,指指小二手上的酒瓶,只有五瓶紅酒,「酒不夠了!」
殷鵬心生好感,爽朗的大笑,「好!好!痛快!」換過身邊的一名長隨,道:「回去把酒窖里我珍藏的,剩下的五瓶西洋葡萄酒酒拿來。」說著,對賈環做個手勢,「請!」
這時,也沒有人提醒賈環,殷鵬、胡意兩人的身份。都想看看他的極限,竟然還能寫詩。今天這一幕傳出去,必定將是詩壇上的盛事。有左都御史、國子監祭酒見證,分量可就大不相同。
左都御史殷鵬再添五瓶酒,加上起來,賈環要寫十首詩。還差三首詩!
賈環笑一笑,接過重新滿上的酒杯,提筆揮毫,第八首:「超然台上望江南:試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
接著,第九首:「詠寒菊: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欲知卻老延齡藥,百草摧時始起花。」
再來,第十首:「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