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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渭、胡熾兩人落後幾步,跟著。僕人們離的更遠。
少頃,一名長隨按著信件進來,跪地道:「大帥,疏勒賈參議寫來的信。」
齊馳接過信件,翻了翻,遞給曾季高,笑道:「子玉向吐火羅出兵了。呵,他這脾氣啊!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一個人!」賈環在京中,有睚眥必報的名聲。
身後,胡熾心裡輕輕的嘆口氣。根據新月衛的情報:因為北山下京觀的事宜。沙陀人被拔野古孝德鼓動,參與抵抗周軍的活動。當日,洗劫北庭漢人的有沙陀人。現在那裡還有很多漢人奴隸。可見,有時候太強硬,不是好事。
曾季高沒點評賈環為人如何,沉默的看著信。那日賈環從疏勒回龜茲,他便沒有去迎接。大丈夫,何須對同僚卑躬屈膝?看完信,微微蹙眉,道:「
大帥,我當日建議,不給賈環攻打吐火羅的權限,沒想到他還是去打吐火羅。若是勝了還好說。若是不勝。整個西域的戰略都將受到影響。」
若北庭之戰因軍糧不夠而失敗,將賈環殺了都不夠彌補的!
齊馳背著手,看著天空中的白雲,很平靜,微微一笑,道:「季高沒看到他出兵的理由嗎?一為籌糧,二為練兵,三為揚國威。」
曾季高曬笑道:「那什麼燧發槍排槍擊斃戰術,只怕是藉口而已。」他並不看重。
事實上,周軍的戰術,火器,只要用兵得當,不出現糧草被斷,在特殊地形被圍,友軍叛變,內奸投敵等事,足以橫掃草原諸部。試驗新戰術,他不是反對,他的思想還是很開明,但是,這幾個月能出成果?
於北庭之戰,西域之戰,毫無用處。明顯的藉口。原因,只怕還是因為他同學、使者被吊打,他在吐火羅諸國中顏面盡失。
齊馳哈哈一笑,不再說這個話題,道:「誘敵之事,準備的如何?」
曾季高自信的道:「大帥,沒有問題。」
水稻快要到收穫季節,拔野古孝德和沙陀人的聯軍騷擾的越發頻繁。顯然,他們感受到周軍增兵所帶來的壓力。要從周軍的糧食上做文章。
周軍要做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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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滿縣往北,是一片大漠,越過大漠,便是沙陀人放牧的草原。然而,隨著周軍增兵至十萬人,只隔著騎兵四五天距離的沙漠顯然不夠安全。
拔野古孝德和沙陀人聯軍的大營而在準噶爾盆地的東斷,烏倫古河旁。這裡已經是葛邏祿人的地盤。其實,拔野古孝德的聯軍之中,就有數千「討生活」的葛邏祿騎兵。
蜿蜒的河水,在初秋的上午,特別的清涼,乾淨。
一頂頂的帳篷在草原上散開,牛羊成群。
拔野古孝德,牽著他的妻子烏尼日的手,在河邊散步,侍女和隨從們遠遠的跟著。
拔野古孝德穿著藍色的棉布長衫,左衽胡服,帶著圓帽。時年十六歲。身軀高大,充滿著陽剛、英武之氣,五官如若岩石般冷峻。很英俊的美少年。
帶著如同岩石般冰冷的氣質。微微蓄著鬍鬚,更添他幾分男子的魅力和成熟。一表人才。不熟悉他的人,很難將他和殘忍、嗜殺的屠城劊子手聯繫起來!
他往日冷漠的雙眼中,此時帶著柔情,握著烏尼日的手,道:「王妃,我委託你全權代表我出使碎葉。你可以作出你認為的任何可以的決定,我只要你帶來突騎施奉德可汗的援軍。」
烏尼日被成為王妃,並非因為拔野古孝德已經成為拔野古部的台吉。而是,他習慣於稱呼這位漠北草原知名的美人,他從拔野古土門那裡搶來的女人。
以拔野古孝德的心性,他是不可能對任何女人和顏悅色的!但是,烏尼日顯然是一個另外。這並非因為她是拔野古孝德妻子,而是她的作用。
自打去年冬進入北庭之來,同羅兩萬騎兵隨大將婆實返回漠北。拔野古孝德在剩餘三萬殘軍中的勢力便搖搖欲墜。他手裡只有五千人馬。
但是,他倚重伏重,分化拉攏,將其餘所有反對他的拔野古、回紇、薛延三族的部落首領十幾人給殺光,兼併其部眾,得兵一萬八千人。成為三萬殘軍名副其實的首領。
而安撫那些奴隸,部落里牧民的工作,全部是烏尼日做的。她將拔野古孝德的部落打理的井井有條!提供了大量的牛羊、馬奶、乳酪等物資。還有兵源。
否則,緊靠他和沙陀人共計約6萬人的聯軍,怎麼可能在周軍的打擊下支撐得下來?
烏尼日穿著美麗的藍紅相間的長裙,頭戴金飾,身姿高挑,苗條。有著微長的臉型,柔潤的美眸,挺秀的瓊鼻。肌膚雪白。二十三歲的少婦在權力的滋潤下,越發的雍容。乳挺臀圓。
烏尼日清秀的容顏上露出嫵媚的笑容,道:「將軍,我會帶來援軍的!」
臨近中午,烏尼日帶著數百人和禮物,從烏倫古河旁出發,準備繞過準噶爾盆地,沿著草原,前往弓月城(今伊寧市),整個富饒的伊犁河谷都是突騎施人的地盤。再到碎葉。
騎在馬上,烏尼日回頭看著拔野古孝德溫柔、充滿希望的笑容,嘴角略過一抹釋然的笑容。她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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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拔野古部的王庭。
秋天的草原上,雄鷹翱翔,牛羊吃草。一對璧人騎著駿馬,在王庭南面的草原上盡情的奔馳。秋高氣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