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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到現在,對方準備的大牌都出光。再打,就會打出很好的效果。
將近五個月的「倒何」時間,足夠賈環在十月初入獄之前,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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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賈環收押在天牢的第六天。賈府上下,愁雲慘澹。下午時分,外書房中,賈政和養的清客們閒談。
「老世翁但請放心。賈世兄不過是一時蒙冤,稍後就會出來。」
「聖君在上,不過是奸邪進讒言,君上必定能還賈世兄清白。」
一干清客們,在書房中,七嘴八舌的說道。安慰著情緒有些暴躁的賈政。當然,都是一些廢話。賈政的清客沒有人擅長實務。真正擅長實務的白師爺並不會在這裡奉承他。
「唉…」賈政擺擺手,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他六月中回到京中,交了福建提學副使差事。但目前還沒有選官。朝堂都攪成一鍋粥。一個正四品官選從三品官,還要等局勢明朗。
從三品歸部選。即有吏部決定。雖然賈府的貴妃牌廢掉,但宋天官不管貿然決斷。賈府,可不是什麼新貴。而是老牌的世家大族。
賈政回府後,第一件事是,例行抽大臉寶的節目。原因自是因為賈環在寶玉打襲人時寫書信去福建告了狀。之後,便是讀書、飲酒、旁觀朝堂大局變幻。因為,賈環告訴他,只需旁觀即可。
但賈環被抓進去幾天,他心裡如何不著急?不管有沒有父子親情,他還是很倚重賈環的。不管是家務,還是政務。
大觀園,瀟湘館中.
黛玉在書桌上,寫下賈環被人說心懷怨懟的詩:潦倒南冠顧影慚,殘生得失夜深寒。君恩未許夸前席,世路誰能脫左驂。雁去雁來空塞北,花開花落自江南。可憐庾信多才思,關隴鄉心已不堪。
黛玉將細細的筆管輕輕的頂在潔白優美的下巴處,細聲道:「這如何是怨懟之詩?被逼的辭官了,還不許人發幾句牢騷麼?」聲若清蕭,極為動聽。
「是啊!」寶琴、香菱都點頭。她們兩個是最佩服黛玉的詩詞才華。
寶釵苦笑一聲,輕聲道:「顰兒,不是以詩詞論。」南望刑部所在。心中更充滿擔憂。不知道夫君在監獄裡過的如何?
金釵們都在瀟湘館中說話,氣氛很壓抑。畢竟,之前的爭鬥,不過是那些男人們的遊戲,但賈環再次被人從家中帶走,這便直接影響到眾女的感官。
寶玉給賈政狠狠的抽了一頓,這時已經大好,在瀟湘館中湊熱鬧,笑道:「林妹妹,你不用擔心。仔細著身子。環老三,必定有後手。我看他被抓的時候,走的氣定神閒。
再者,你看無憂堂里他那些同學,有幾個擔憂的?我昨兒還聽人說他們還飲酒作詩呢。」魏翰林上任之後,將賈環的同學全部從真理報清退。作出鐵面無私的做派。
要說,大臉寶人其實很聰明的。見微知著。他覺得將他整的很慘的環老三不會有事。一方面是賈環快把他整出心裡陰影來。另一方面,賈環是賈府的架海紫金梁。
京城中如此激烈的政治漩渦,賈府上下,沒有人可以應付的了。除了賈環。
元妃已經失寵。賈母、王夫人都不想賈環出事。大臉寶同樣不想。他又不傻。雖說恨賈環,討厭賈環,不爽賈環,但賈環出事,幾乎等同於賈府出事。他同樣過不好。
湘雲口快的插一句,嗔道:「二哥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環哥兒還在監獄裡受苦呢。他被抓走時,做出的樣子,只是不想我們擔心罷了。」
眾女紛紛議論起來。言語中,難掩擔憂。然而,她們還不知道的是,形勢已經悄然的在發生變化。
黛玉的書桌上,今日的真理報上,署名唐道賓的文章,文中列出朝廷實施一條鞭法以來,國庫稅收的增加。各種數據,極盡詳實。
唐道賓,時年39歲,字元徵,南直隸華亭人。乙卯年進士。賈環的同年,官任戶部主事。
在季節上,已經是冬天了。然而,在朝政的局面上:寒冬已將盡,春風柳上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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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堂的前院某處院落中,各種消息正在如同流水一般的傳出去,同時,各種各樣的謠言也從這裡出發,在京城中散布。賈環個人養的情報部門般到此處。
在報紙沒有出現前,路邊社的主要消息來源,就是各處的謠言。而聞道書院的眾人在操縱輿論上,都頗有心得。
廳堂中,龐澤喝著茶,大笑道:「還是魏前輩給力。把韓謹那個鬧人的傻逼給封印了。蕭胖子就是太念舊情。」
羅君子笑著搖搖頭,一邊批著文書,一邊道:「魏前輩畢竟是大師兄的岳父,子玉的房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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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真理報上的動態,已經被朝堂中的大臣們所關注。風波正在匯聚。
傍晚時分,大太監劉國忠,錦衣衛指揮使毛鯤,晉王三人在晉王府的摘星樓飲酒,說話。
寒風呼號,樓內溫暖如春。
三人分席而坐,各人面前的案几上擺放著幾碟精美的小菜,一壺美酒。並沒有人在旁邊服侍。
飲了幾杯,交換著京中的動態,二十六歲的晉王一身月白色的長衫,器宇軒昂,點評道:「魏源質此人頗有些強項令。誰都沒有想到,他上任的第一件事是查封大周日報。據聞,他是方宗師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