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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城轟動!
要知道,以當年天下第一名妓蘇詩詩的美貌、名氣、才華,她被人(賈環)從教坊司贖身,費用亦不過八千兩。
消息來源,確切可靠。追求林家女兒的,不僅僅有林家的好友,還有京中的一些人家。
東莊鎮的林老闆,在京城中布匹、餐飲行業內的名聲很大。咸亨商行的書生食府,就是交給她經營。外城東的聚寶盆,信豐街中就有一家書生食府。
而布匹生意,是林家的老行當。她的規模做的比父輩更大。內務府採購,供奉大內的布匹,她一家,要占十分之一。相當的厲害。還有代理的賈府的碧雪膏生意。
這樣一位女子,娶回家做主婦,嫁妝幾許?至少不會低於5千兩銀子。5千兩銀子,大約等於類似於後世的500萬。這樣豐厚的嫁妝,覬覦的人怎麼會少?
就算傳言中,她很醜,時常以面紗示人,又如何?更別說,她打理生意的能力。
簡而言之,已然二十三歲,還未嫁的林芝韻,很搶手。她的婚事,定下來,給賈環做妾,各方面自是立即都知道消息。隨後,在各種感慨、嘆息聲傳開.
普遍的觀點是羨慕:賈府當前的權勢啊!何況,賈探花那麼年輕,不是老頭子。
雍治十六年,二月二十四日,清明,宜婚嫁。
小雨如煙。下午時分,林家的花轎和送親的隊伍自西城外而來,抬進無憂堂中。
紅樓原書第十六回,王熙鳳口述薛姨媽將香菱嫁給薛蟠為妾的場景:故此擺酒請客的費事,明堂正道的與他作了妾。賈環在無憂堂的前院中置喜酒,宴請在京中的好友,以及賈府的子弟。
一應待遇,和香菱、蘇詩詩時大致差不多。熱鬧並不張揚。只不過,賈環去年年中納兩房美妾時,賈府、何系風雨飄搖。而今天,賈府中喜慶的氛圍更濃。
很多賈府來往的世家、勛貴子弟,不請自到。比如:王、史兩家的子弟,李家的女婿羅華…
無憂堂前院某院落中,正房和廂房擺了二十幾桌酒。管家元伯安排著酒菜。
…
…
無憂堂原來是汝陽侯府,足有一個半的賈府大。林芝韻的住處,寶釵安排在正房東面,黛玉院落更東的一處院落中。前院的喧鬧,並未傳來。
幽靜,精美、雅致的院落正房中,林芝韻給寶釵敬茶完,由丫鬟、僕婦們簇擁著回來,等在屋中。一身粉色綾羅長裙,凸顯著她頎長的身姿,隆胸蜂腰,美態難言。
此時約下午四點許,庭院外,春雨纏綿,點點滴滴落在石板上。屋中,紅燭高照。映照著她面若桃花。
貼身大丫鬟雨兒,十九歲的姑娘,約一米五五的樣子,身段比例極好,黃金分割。穿著藕荷色的長裙,站在桌邊,陪著自家姑娘說話。她算陪嫁的丫鬟。
「姑娘,報紙上那些人真過份,淨胡說八道呢。」
「你理他們幹什麼?」林芝韻莞爾一笑,不在意的道。走到金絲楠木小桌邊,玉指拈起一塊抹茶綠豆糕,淺淺的咬一口,就著茶水,慢慢吃著。
她今天些點緊張,加之昨晚沒休息好,亦沒有怎麼吃東西。她二十二日上午接到哥哥的信,下午回京城。昨日,在家中準備,今天便出嫁。
一切,似乎異常的倉促,但卻又那樣的自然、順理成章。她心裡很清楚,她嫁的不是賈府的權勢。
主僕倆正說著話,刻意的不去想心中的忐忑、不安、緊張、嬌羞的情緒。就這樣,嫁人了呢。
這時,房門上響起幾聲輕敲聲,「咚,咚。」雨兒還以為是賈府的丫鬟送東西來,揚聲道:「進來吧。」隨即,就見賈環推開門,穿著一身玉色的文士衫走進來。
雨兒禁不住驚訝的張著小嘴,脫口而出:「啊…!賈公子,你怎麼來的這麼快?」算算時間,賈環應該還在外面吃酒。這才剛是春天黃昏時。
雨兒嬌小,伶俐,嬌嫩,美艷。賈環好笑的道:「雨兒,你叫我什麼來著?不怕我行家法麼?」
雨兒恍然的掩嘴。然後,低下頭,嘟嘴。從今日起,她、姑娘和賈環的關係不同了。她是他的人了。她應該叫賈環「老爺」,在賈府里稱三爺。
見賈環進來,林芝韻本來還有些緊張的。給雨兒逗的一笑,起身,向賈環行一禮,道:「相公…」聲音清脆悅耳,如珍珠落在玉盤上。只是,音量很小。如同蚊子般。
林芝韻本以為她不會緊張,但,真正的「相公」兩個字喊出口,頓然就想到現在的情況,關係的變化:她已經是他的妾室。清麗的容顏上,已見嬌紅。
看著許久未見的佳人,賈環溫和的笑一笑,徑直走到她身前,溫柔的擁她入懷。林芝韻的身高,比賈環要矮一些,約有166,顯得高挑、婀娜。乳挺腰細。
「韻兒,讓你久等了。」
一句話,一語雙關。讓房間中的情緒、氛圍,突然間,如同一壇美酒被揭開,香氣醉人,濃烈的化不開。
他確實讓她等的太久了。不僅僅是現在,也不僅僅是近來三個月的納妾程序。雍治十四年春,他已經表露出意願,兩情相悅,卻到今日,兩年後,才娶她入門。
林芝韻感覺琴弦就這樣,被輕輕的撥動,心中,苦盡甘來的感覺湧起,漂浮著,讓她如在空中,情難自禁,道:「相公,我前日在東莊鎮見到你的信,當時就哭了。」